回到客廳。
“貝殼累了,讓它休息。”薛麗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彭輝道。
彭輝看一眼妻子說:“那讓它睡吧,你先洗,你洗完了我再去洗,你洗完還得吹頭髮,我不用。”
彭輝總是會讓她先洗,薛麗嗯了一聲回臥室拿衣服浴巾,還貼心的提前把他的也拿到浴室。
“你髒衣服一會兒直接扔髒衣簍,睡衣我給你拿到浴室了,一會兒你直接去洗就好。”
“知道了。”語氣有點心不在焉。
薛麗沒在意,她今天過了特別充實愉快的一天,心情正美著,哼著歌去浴室,關上門,到了裡面也還在唱那些上學時期喜歡的歌曲。
貝殼蹲窩在吊杆上,盯著彭輝,仿佛要把他盯出個洞來,大概這個家,只有它這隻鳥知道他為什麽心不在焉,想那個小林唄。
服了。
*
因為睡得早,第二天一家子都起的蠻早,薛麗昨天就和家裡打過招呼,今天會過去吃早飯,於是帶著貝殼,說說笑笑地乘車前往她父母家。
沒幾分鍾就到了地方,停好車,彭輝抱著巧巧,薛麗拎著鳥籠子來到家門口,門是開著的,他們直接進去,門口已經擺好了三雙拖鞋。
巧巧換上鞋子,蹦蹦跳跳地去找姥姥姥爺。
“姥爺,姥姥,我來啦,還有貝殼哦!”孩童獨有的稚嫩嗓音讓這個安靜的家瞬間鮮活起來。
薛興元正在餐桌前擺盤,聽到動靜抬頭就看到他們一家三口了,八十平的小三居,平時只有他和老伴,顯得特別寬敞,如今女兒帶著老公孩子回來,瞬間覺得轉不開身似的。
薛興元也沒客套,直接讓他們去洗手。
“終於來了,再不來我就自己吃了。”看似抱怨,實則催促快點吃飯,生怕餓到誰了,說完笑眯眯地去和巧巧說話。
巧巧沒有著急去洗手,而是指著媽媽放在鬥櫃上的鳥籠,神神秘秘地說,“姥爺,告訴你個秘密,貝殼會說話了,你的珍珠會了嗎?”說最後一句的時候透著幾分調皮和得意。
薛興元一愣,說:“真的?貝殼會說話了?”然後扭頭去看貝殼,接著,“我的珍珠還不會,嗚嗚呀呀的,不知道說的什麽。”
巧巧牽著姥爺的手,湊到貝殼面前,像個小導遊一樣介紹博物館裡的珍貴展品,“來,貝殼,快給爺爺說,你好——你——好!”生怕貝殼忽然不會了,一字一頓的教它。
貝殼也沒辜負眾望,一字一頓地說:“你——好——捏好!”
第一句還挺清楚,後面就有點歪,但這不打緊,大家都知道它說的是你好就夠了。
巧巧給貝殼鼓鼓掌,“貝殼真棒,給你呱唧呱唧!”
彭輝和薛麗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薛興元剛拎過珍珠的籠子放到貝殼旁邊,然後把貝殼從裡面拿出來,放到珍珠的籠子裡。
“你快和你的珍珠說說話,教教它,它還什麽都不會呢,我每天嘴都要磨破了,明明牡丹玫瑰最愛叫,它剛來家裡那段時間可愛叫了,現在怎麽都不怎麽叫,愁死人。”
貝殼心裡想,該不會是你說的太多,連珍珠都受不了,只能閉上嘴巴吧?
薛麗怕爺孫倆說上癮了,先帶著巧巧去洗手,洗完手去廚房給媽媽幫忙。
巧巧姥姥是個面容十分和藹的老太太,雖然頭髮半白,可搭理的很好,看起來讓她更精神了,不知道的還以為特意挑染過,耳朵戴了一對似乎掛了很多年的金耳環,小小細細的圈圈,身上穿著一條居家長裙,雖然已經快七十,但看起來和五十的都什麽差別,精神奕奕,看到女兒和孫女,輕聲細語地讓她們不用過來,趕緊坐好。
“你們去坐吧,該弄的都弄好了,這是最後一盤菜,就等你們來了下鍋炒,剛炒好,一大早你爸去海鮮市場買的新鮮生蠔,這個蠔仔烙弄的不錯吧。”給女兒看。
薛麗聞了一下。
“好香,看來今天早早過來是明智的選擇,嘻嘻。”薛麗回到爸媽這裡仿佛還是上學的時候,連說話都嬌俏起來,這個時候她只需要做薛家的女兒,並不是誰的妻子和媽媽,想吃什麽想喝什麽,自有人替她張羅。
一家人坐在餐桌前有說有笑,邊吃邊聊,商量著一會兒一家人去看電影,最近新出了一個紅色題材的電影,很適合一家老小一塊去看。
貝殼好久沒見珍珠,兩隻鳥兒用腦袋貼貼,咕咕唧唧的,雖然貝殼並不懂鳥語,但自小一塊破殼,一些習慣還是了解的,反正就是好久不見,好想你之類的,它也咕咕唧唧一番,表達一下我也很想你之類的。
薛興元剛喝完粥,抬眸就看到平時對他愛答不理的珍珠此時嘰嘰咕咕地和貝殼說話,還貼在一起,腦袋蹭一蹭,那個親熱勁兒,反正他是沒享受到,瞬間嫉妒地說:“這珍珠,原來也很多話嘛,對著我就是不說話,跟個嬌貴的小公主似的。”故意做拈酸吃醋的樣子,把對面的巧巧都逗笑了。
“珍珠不喜歡爺爺所以才不理你,它喜歡貝殼,當然就要說話呀,咕咕咕咕——”
薛麗說:“你那是鴿子的叫聲,不是珍珠的,珍珠是啾啾揪喳喳喳。”
巧巧又學薛麗那樣,啾啾揪幾句,母女倆這可愛的對話把其他人都逗笑了。
巧巧姥姥讓吃飯最慢的巧巧趕緊吃。
“涼了就不好吃了巧巧。”雖然不要求孩子吃飯有多快,畢竟吃太快也不好,可吃太慢真的挺磨人的,再者說,飯菜涼了味道可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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