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蓋身中蠱毒,幾個回合下來不敵對手,被一掌打於胸口。他後撤數步,竟退至一人身前。
葉蓋回頭望見一熟悉的面孔:“楚清。”
白楚清的臉色有些蒼白,他不敢對上葉蓋的眼睛,低頭向木小奴走去。
“你來了。”木小奴看著白楚清道。
陸笙子看看白楚清,又看看木小奴,最先反應過來,痛心疾首道:“孽徒,我們平日裡那麽疼你,你怎麽會和這些邪門歪道混在一起。”
“你疼我不過是出於當初對我父母見死不救的愧疚罷了。”白楚清冷聲道。
“就是這位長老嗎?”木小奴看著白楚清臉上怨恨的表情,意有所指道:“我們等會兒有時間和他好好玩。”
“左護法,還剩藥宗和奇門宗的弟子沒被控制。”一教徒走至木小奴跟前道。
“知道了。”木小奴轉身對白楚清道:“走,隨我一起去藥宗。”
白楚清跟著木小奴來到藥宗宗門口,見木小奴招了招手,大批波斯教教徒破開了藥宗宗門。
藥宗弟子的武功造詣並不深,波斯教的教徒很快就將他們全部製服,押入大堂內。
“奇門宗的弟子也盡數抓獲。”先前的那名教徒在木小奴身邊附耳道:“不知左護法要如何處置?”
木小奴揮手將他打發了下去,走至藥宗眾弟子的面前,高聲道:“你們不用害怕,我們波斯教也缺煉毒的高手,只要你們願意歸順於我們,我們是不會為難你們的。”
藥宗的眾弟子無一人回應。
木小奴從他們身前走過,停在了廖婉清的面前:“這位妹妹,你願意嗎?”
“呸。”廖婉清看見了木小奴身後的白楚清:“白師兄救我。”
木小奴輕聲笑了:“就是你們的白師兄出賣的你們,不然我怎麽能輕易地在藥丹中給你們下毒呢。”
“你撒謊。”廖婉清不可置信地看著白楚清。
木小奴對白楚清道:“你也看到了,是他們不願意歸順我們,沒有利用價值的人留著只會成為禍害。”
“你答應過我,你不會要他們性命。”白楚清急切道。
“我說的是只要他們歸順於我,我就不會為難他們。”木小奴的話音一轉:“你若再多做糾纏,我也要考慮一下你有沒有利用價值了。”
“你……”白楚清看著這個將過河拆橋發揮到極致的異族人。
木小奴將一把長劍扔到白楚清的面前:“殺了她,我就讓你成為波斯教的長老。不然……”
她眼裡的精光一閃而過:“你就去陪他們吧。”
白楚清的心中天人交戰,最終猶豫著撿起地上的長劍,聲音艱澀道:“廖師妹,你就歸順波斯教吧。”
“我就是死,也不會和你們同流合汙。”廖婉清悔不當初:“都怪我,我那時就不該帶你去藥房。”
“婉清,你不要自責。”周五德看向廖婉清。
“周師兄。”廖婉清的臉上滑下兩道淚流:“是我害了你,還害了其他師兄妹。”
“你動手吧。”廖婉清看著白楚清道:“如果你還有一絲良知,就放了我周師兄和其他師兄妹。”
白楚清拿劍的手有些顫抖,顫顫巍巍地指向廖婉清,似是自言自語般喃喃道:“我下不去手。”
白楚清轉頭對木小奴道:“你這樣逼我,讓我和那些冷血的禽獸有什麽區別。”
“那你的意思是要自己死了?”木小奴饒有興味地看著他。
白楚清精神恍惚,彷徨不決。
木小奴偷偷對白楚清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名教徒意會,看準時機推了白楚清一把。
長劍刺入廖婉清的腹部,大量鮮血湧出,順著劍柄如注般向下流去。
廖婉清的眼神變得渙散,帶著一絲不可思議。
“廖師妹,廖師妹!”周五德大叫一聲,緊緊地抱住廖婉清,“你這個畜牲。”
藥宗弟子紛紛起身,被波斯教眾壓了下去。
白楚清的臉上滿是驚詫與不安,他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是別人推我的,和我沒關系。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殺她。”
“要不是你叛敵,她根本不用死。”周五德憤然道:“你拿劍指著她,不是要她的命,難道還是要自己的命嗎?”
廖婉清的身體漸漸冰冷,周五德眼裡布滿紅色的血絲。
他被波斯教眾喂了十香軟筋散,加上之前的蠱毒,已沒什麽力氣。但他仍握緊手中的劍身形不穩地向白楚清攻去:“你變成這樣,枉費葉蓋和陸笙子長老對你的照顧。”
“你又懂什麽。”白楚清打斷周五德的話。
周五德雖身形不穩,卻招招往致命的地方攻去。
白楚清抵擋得不耐煩,他本就因為他的話而心生惱意,此時掌心不斷匯聚黑氣,一掌打中周五德。
這一掌恰中腹部,周五德腹中的蠱蟲受到巨大的衝擊,四處亂竄,他像隻斷線風箏般從半空往下摔落。
白楚清怕他再度向自己攻來,拿劍複又砍了幾下。
沒料想周五德摔落到地上,已是一動不動,沒了氣息。
白楚清清白的臉上沾染了從周五德傷口處噴濺的血霧,他有些失魂落魄地甩掉手中的劍。
“殺了一個之後是不是就輕松多了。”木小奴的聲音像從天際傳來,虛無又飄渺:“你看,不用我教,你也會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