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雖然溫柔卻讓周清衍毫無反抗的余地。眼睛上的掌心不間斷地傳出熱量,周清衍身體本身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不多時就已經升起沉沉的睡意。
睡醒後楚恆已經不在府中,一問阿薔才知他出門,沒有驚動府中的人,也躲開了魏成雲的視線。
周清衍思及楚恆之前的話,索性不再管,隻問阿薔:“我吩咐的事辦得如何?”
阿薔輕聲道:“時間有些趕,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做好。”
周清衍點頭:“趕得上便可。順道讓阿蓮那邊抓緊時間。”
接下來的這半個月日子過得極為平靜。魏成雲得了教訓平日裡壓根不踏進周府半步。
周清衍每日就調戲調戲楚恆,後者就在這種無時無刻的調戲中逐漸成長,最開始只會面紅耳赤地逃走,現在都能勉強頂上兩句嘴---雖說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阿薔也逐漸習慣了自家耐不住寂寞的公子三天兩頭就把楚恆惹火,三天兩頭地去哄,哄好了又繼續惹,循環往複······
雖說日子過得跳脫了些,但是公子臉上的笑容比之前三年加起來還要多,阿薔臉上雖然歎氣,心裡倒是輕松多了。
她自從無影閣組建就跟著公子,三年來也沒見公子那麽輕松自在地笑過,原以為楚公子進府是件壞事,此番看來是她想錯了。
雞飛狗跳的日子轉瞬即逝,轉眼到了皇帝生辰宴日。
周清衍今日內裡穿一身淺色的袍子,外罩紫衫,朦朧間顯出不同的層次,長袖流風飄然若仙。周清衍過了這半個月的修養氣色好了許多,眉不畫而黑,唇不施而紅,眸間流轉著淡淡的微光,觸及誰都是勾魂奪舍般的美貌。
楚恆今日不便出席,此刻看著這個稍稍打整便能吸人眼球的人忍不住上前輕輕捏住他的後頸。
周清衍猝不及防一縮:“作甚?”
“低些頭,發冠歪了。”
周清衍索性坐下,任由楚恆在自己身後動作輕柔地倒弄著發冠,半晌傳來一聲“好了”。
周清衍滿意地起身,轉頭問阿薔:“之前無心送來的腰封呢?”
作者有話說:
這章本來昨天就該發的,但是由於看比賽去了導致了沒寫完一直拖到現在,我對不起小可愛們(鞠躬)。
第12章 宮宴
阿薔咬緊了下唇立在原地沒動,好半晌才道:“在庫房裡,奴婢去拿。”
阿薔拿來的是一個楠木盒子,周清衍隨意地接過盒子走進內室,沒兩步突然頓住又轉回來,修長的手指輕巧地勾住楚恆的下巴,挑高眉:“美人要幫我脫衣嗎?”
這半個月來楚恆大概經歷過數十次這樣的撩撥,甚至於沐浴就寢周清衍都能時不時來上這麽一手,仿佛他的下巴上塗了什麽香料---專勾某隻姓周的小狐狸。
男人面無表情地抓住周清衍纖細的手腕,退開一步:“快些,免得趕不上宮禁。”
周清衍眸珠中笑意閃閃面上卻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連連搖頭,轉身進入內室:“唉,美人不解風情啊。”
阿薔從始至終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
不多時周清衍重新走出,步伐輕快了些,與楚恆擦肩而過時饒有興致地眨眨眼:“美人便在家中好好相夫教子,等相公回來。”
相夫教子?楚恆嘴角微抽,夫在哪兒?子在哪兒?
周清衍終於見到楚恆吃癟的表情哈哈大笑著出門,阿薔給了楚恆一個同情的眼神,順手將門帶上。
遇見自家公子這樣的人,正是難為楚公子了。
皇帝的生辰自然是辦得極為奢華,主宴設在花萼樓,周清衍來時外面已經陸陸續續地停了不少的馬車,車夫們規規矩矩地待在車上,整條道上安靜得過分。
一下車,立刻就有禁軍迎上來行禮道:“國師。”
周清衍漫不經心地一點頭:“宮宴不可攜帶兵器,你查吧。”
等到禁軍查完再往裡走一小段就會有品階不高的小黃門來引各位大臣去花萼樓主樓,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周清衍的位子和三位宰相平齊就在齊相的旁邊,對面坐著魏相和趙相,四個人的中間則是龍椅。
此時皇上還沒來,周清衍要落座就得直面魏、趙兩相。
眼看著避無可避,周清衍隻得迎上去,按照品階規矩朝兩人行禮:“魏丞相,趙丞相。”
魏相今年正是花甲之年,頭髮花白每日都是笑眯眯的,見狀連忙起身去扶周清衍:“清衍何必多禮。”
趙相在旁邊只是冷淡地說上一句:“不必多禮。”
周清衍顯然已經習慣了看趙相的冷臉,行完禮就淡定離開。他沒看見在他身後魏相一臉欲言又止,旁邊趙相冷哼一聲。
“叫他作甚?這樣一個奸臣如何會上書請求賑災。”
魏相也是一臉無奈:“尚且死馬當作活馬醫,齊均庸卡著奏折不上奏,陛下自從國師請辭後就再也沒上過朝,就是你我也難得見上一面。”
一個國家連丞相都見不到皇帝的面,可見原國已經走到了什麽地步。
周清衍耳朵敏感地動了動,這是第二次有人在談論江南東路的洪災。男人淡定地落了座,余光一瞥旁邊春風得意的中年男人。
齊相的女兒是皇帝的貴妃,生下了三皇子燕冀。不久前燕冀前往邊關平亂立下戰功,連帶著母族也受到了不少褒獎---難怪齊相一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