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沒想到他這麽平靜就承認了,甚至對自己身為男子卻嫁做□□沒有半分不滿。當即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場面一下子陷入了寂靜。
紀丞率先笑了起來:“袁大人不允我買地契究竟是因為對新皇忠心耿耿還是對掌控兩浙路的權利念念不忘呢?”
袁明臉上的笑意收斂:“二者有何區別,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自然有區別。”紀丞淡淡地說道,“前者您今日只怕走不出這扇門,後者咱們還有商量的余地。”
袁明臉色大變立刻想奪門而出,他身後的女人笑意一收手上憑空出現了兩把彎鉤,與紀丞身後的隨從扭打起來。
看樣子女人還佔上風,袁明臉色稍定:“你有何本事能讓本官命喪於此。”若論人手,袁明藏在酒樓附近的人手可比紀丞這麽初來乍到的多得多。
袁明這一廂話音再多,那一廂屏風後面顯出一道黑影蒙面黑袍,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刀卡在了袁明的脖子上。
袁明冷汗涔涔。
紀丞笑臉盈盈,他這幾個月倒是和薛文瑧學壞了,布局武力雙管齊下:“袁大人,荊湖北路的太守昨日已經與我們達成了契約。”
袁明抿緊了唇。
紀丞仿佛看不見那把能殺了人的刀:“如今長江一帶江南東路,荊湖北路,京西路已經落入了楚公子之手。夔州若要運輸少不得要經過京西邊緣。”
袁明眼眸閃過一絲精光。
紀丞繼續說:“如今原國的南北運輸只剩下了兩浙一處,我猜這半個月新皇一定與您傳了不少書信,或許還允諾將淮南的兵馬也交給你對吧?”
袁明終於繃不住最後一絲冷靜:“你怎麽知道?”
紀丞:“自然是楚公子告訴我的。”
“可惜新皇雖然話說的好聽,但是淮南的兵馬可不歸他管。”紀丞終於圖窮匕見,“嘉興帝死的不明不白,新皇登基倉促既有外戚奪權又有宰相分權。”
“實際上能管轄的地方少得可憐。”紀丞說,“如此你還要繼續對新皇“忠心耿耿”嗎?”
袁明緊繃的肩膀泄露了他的緊張。他好半晌沒有說話。
紀丞也不和他多說,轉頭將買賣地契的和書放在了桌上。地契的主人梁老爺已經簽了字按了手印,紀丞也早就簽好了字,如今隻待袁明身為太守的官印一落。
此事便水到渠成。
場面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直到紀丞抬起了已經微涼的茶水,袁明肩膀猛地一松歎了口氣:“碧瑩,取我的官印來。”
紀丞終於露出了一絲的輕松的笑意。
等到袁明走了紀丞方才站了起來:“如此我們也回去吧。”
這話不是對隨從說的,而是對黑衣人說的。
只見黑衣人摘下了鬥篷,露出了一張男人的臉——是潘飛松。這個得天獨厚天真爛漫的男人眼中終於也有了幾分沉穩。
潘飛松過來握住紀丞的手:“沒想到他帶來的侍衛還挺厲害。”
紀丞:“嗯,還好有你在。”
潘飛松這三個月跟著扇鬼和杜如異學武。他早就過了學武最好的年紀,扇鬼和杜如異也沒想將他培養成頂尖高手,只要他能有個中上等的武功能在外保護紀丞就行。
潘飛松尷尬地撓了撓頭:“杜師父說我氣息還有得練呢。”
紀丞最喜歡他這副可愛的模樣:“已經很好了。”
潘飛松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剛才那番話也是樓主給你說的?”
紀丞搖頭:“不是,是薛公透露的。”薛文瑧會來招攬他二人是因為周公子,但是如今······
紀丞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眼神有些黯然:“周公子還沒醒嗎?”
潘飛松老實地搖頭,輕聲道:“前幾日傷口又裂了,血一直止不住。樓主守了好幾夜昨兒個才啟程去淮南。”
三個月的時間,楚恆已經拿下了荊湖北和夔州,如今戰線已然拉到了淮南路。潘飛松昨日練武休憩時見到楚恆從屋中出來,只見男人一眼都覺得難受。
倘若是紀丞生死不知躺在床上,他自問做不到如此。可楚恆不能停下,他的肩上背著將近十萬人的性命,背著周清衍拿命換來的機會。
七日後。
紀丞和潘飛松終於到達了江南東路臥龍縣。紀丞按照慣例將地契交給薛文瑧,到了薛文瑧的院子卻只見到了陸強。
“他去楚府了。”陸強一邊拔雞毛一邊說。雞已然斷氣,大紅的雞冠都焉了下來。
紀丞皺眉:“他去楚府做什麽?”
陸強智力有限聞言仔細想了很久才慢吞吞地吐出幾個字:“樓主······回來,周······醒。”
紀丞眼神一亮:“周公子醒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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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蘇醒(倒V結束)
楚府。
楚恆穿著盔甲大步流星地往臥房走。銀白的盔甲在陽光下映射出耀眼的光。
身後的侍女們大概從沒走過那麽快的步伐一個個累得氣喘籲籲跟在後面。
眼見著楚恆轉過長廊消失在她們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