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是鬼!”大臣裡有人忍不住失聲尖叫,哆哆嗦嗦地往外跑,這倒引起了周清衍的注意。
青年徑直一劍刺穿了他的心臟。
這其實是很滑稽的一幕。
燕雎被侍衛們團團圍住,但侍衛都只是一群烏合之眾起不了什麽大用,正兒八經的中堅力量禁軍卻至今毫無動靜。周清衍一人一把劍獨挑整個大殿。
周清衍就算真是武功蓋世也不過是單槍匹馬,如果是嘉興帝在位,江礫帶著禁軍車輪戰都能累死周清衍。可惜嘉興帝死了,江礫也死了,剩下一堆酒囊飯袋在這裡面。
唯一一個有點腦子的錢雲兒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周清衍一劍送去見了閻王。
周清衍樂得陪燕雎在這裡耗,也不急著動手,反而笑眯眯地坐下來吃了兩顆葡萄。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將叛賊拿下朕重重有賞!”燕雎見狀氣急敗壞,他的皇宮他的宴會就這麽被周清衍當做了遊樂的地方!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的確確有不少侍衛衝了上去。
周清衍眸光一閃,身影鬼魅似地飄進侍衛中間打亂了他們的陣型,手腕輕微地抖動銀月咻咻咻地在幾個人脖子上一閃而過,下一瞬地上已經齊刷刷地躺了一片屍體。
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在屋內。
霍杏妤懷胎八月嬌生慣養的如何能受得起這種折磨,當即下意識抓住燕雎的手乾嘔起來,後者如今宛如驚弓之鳥被她一抓立刻把手抽了出來,恨不得四周布滿侍衛。
霍杏妤好險沒摔倒。
角落裡燕恪猶豫著想移到柳衾身邊問問他還能不能撐,抱孩子累不累。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走過去就被柳衾察覺了,那人警惕地轉過頭,默不作聲地重新拉開了距離。
燕恪垂下眼睛無言地站回原來的位子。
不遠處周清衍嗤笑一聲:“方才沒注意,我見霍嬪娘娘的相貌倒是像極了一個故人。”
燕雎不知是被戳到了哪處痛腳,當即惱羞成怒:“小小叛賊竟敢如此猖狂!難道整個原國還找不出一個可以治你的人!”
周清衍輕笑:“若是有,我如今也不會在這了。”
燕雎頓時啞口無言。
周清衍又重新看向霍杏妤,摸了摸下巴:“霍嬪娘娘,沒人告訴你你和先皇身邊某個人很像嗎?”
霍杏妤臉色慘白,纖細的手臂微微顫抖,別開眼沒有看他,咬著嘴唇也沒有問下去。
周清衍見她不問也就懶得說了,只是心裡無端升起一陣諷刺感。
嘉興帝當年能登基就已經是滑天下之大稽。周清衍原本以為他登基之後不肯放過蘇青就已經很諷刺了,沒想到燕雎登基之後會更為滑稽,仿佛彎彎繞繞地過了那麽多年,事情還是沒能繞出輪回。
他和楚恆,也會在這個輪回裡面熬到死嗎?
周清衍冷不丁想起,不過剛想到這裡旁邊燕恪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周清衍觸及燕恪不太耐煩的神情,樂了:“慌什麽,不是還沒到時辰麽?”
燕雎瞪大眼睛定這樣燕恪,後者只是余光瞥了眼柳衾:“遲則生變。”
這一屋子的大臣就這麽看著兩個人說天書似的。杜風崖終於回過神來:“不對,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麽?禁軍呢?”
“禁軍為什麽不來保護皇上?”
周清衍回過頭看他,一扯嘴角:“你猜?”
第94章 大結局
江礫在世時就是個受氣包子, 嘉興帝前面重用周清衍,之後扶持魯藝,魯藝沒了又來了個錢封。
但這都不影響江礫是個老好人, 也是個有才能的人。
從他敢於站出來保護皇上就能看得出來。
可惜江礫一家步了楚家的後塵, 現在只剩一個江旭韓流落在外。
接任禁軍首領的人姓齊,叫齊宿, 原名不詳後來改姓齊, 也不知和前丞相齊均庸有什麽關系。
今晚皇上設宴款待群臣,齊宿也想去混個眼熟,多在皇帝面前露露臉,結果還沒等他收拾齊整進宮,面前忽然竄出一個人。
“你是誰?竟敢擅闖皇宮!”齊宿一把抽出長劍,喝道。
來人沒出聲, 劈頭蓋臉就是一刀, 刀法詭譎不似常人, 且一上來就是刀刀致命。
齊宿勉力抵擋了幾招,一著不慎被一刀砍下了頭, 頭顱咕嚕嚕地滾進了禦花園。
杜如異摘下鬥篷, 感歎了一句:“宮裡有人當真是方便多了。”
有了景王的暗地裡的幫助, 他們來去皇宮幾乎沒什麽阻礙。
杜如異沒有多耽擱時間,她按約定好地發出了信號。
火紅的燦爛的煙花在空中爆炸,刹那間照亮了一部分的夜空。
這點煙花的聲音被大殿內驚慌失措的尖叫完全蓋過。
杜如異知道, 顧槍雲等人很快會帶著大軍衝破城門的阻礙。
京城內的軍隊今夜全部沉浸在升官加爵的興奮中,各個喝得酩酊爛醉。
只有花娘坐在一堆說葷話的男人中間自顧自地哼著歌繡她的刺繡。
作為女子, 她沒有得到應得的獎勵, 但她不在乎, 皇上已經賞了她很多的胭脂水粉金銀珠寶, 她非常滿意。
花娘所在的組織是大太監曹毅一手組建的,在這半年內一直死掉了大半人,唯一一個任務成功的只有花娘。
任務結束後,花娘被編入燕恪身邊的侍衛,為燕雎在暗處監視著燕恪。也因此留在了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