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冰涼的手穿過他的頭髮,貼著後頸輕輕摩挲。
祁止低聲笑了笑:“小美人這皮膚可比最好的綢緞還要軟嫩,真叫人愛不釋手。”
蘇哲臉色蒼白如紙,無論怎麽掙扎,那隻手就像是粘在皮膚上似的,就是甩不掉。他崩潰的失聲吼道:“滾開!”
“滾開?”祁止哼了一聲:“我還要和小美人共赴巫山雲雨呢,怎麽能滾?”
撫摸後頸的手改為抓著他頭髮,用著不會傷到他的力氣輕輕一扯,迫使他仰起頭。
或許是因為對未知發展的恐懼,蘇哲的雙唇並沒有什麽血色,蒼白而可憐的輕顫著。
祁止有些入戲過深,也不知是因為想要讓蘇哲徹底記住教訓,還是因為內心渴望的驅使。
他捏著蘇哲的下巴,力道有些失控,嫩白的皮膚頓時就泛起了紅印。
“乖乖的別亂動,我或許能對你溫柔一點。”
“呸!”蘇哲將臉撇向一邊,一想到可能真要被威利斯上,隻覺得惡心透頂。
他咬著牙,用最凶狠的語氣說:“你要是敢動我,我絕對廢了你。”
祁止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湊到他耳邊,輕慢的笑著:“你拿什麽來廢?就憑你現在這幅刀俎下魚肉的樣子?”
蘇哲梗著脖子不說話了,他說的並沒有錯,他現在也不過是外強中乾而已。
威利斯想要幹什麽,他阻止不了。
這個認知讓他咬緊了牙關,早知道會變成現在這幅境地,他絕不會離家出走。可是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
眼前的黑布條已經承載不住洶湧的淚水,沿著邊緣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他倔強不屈的樣子,像隻被折斷了翅膀,仍不服輸想要逃離牢籠的金絲雀。
祁止撫摸著他的金絲雀,輕歎一聲:“真可憐。”
不知是不是這句話讓蘇哲脆弱的自尊心被刺激到了,雙手用不了,他就伸腿去蹬,拉扯著鎖鏈嘩啦啦的響。
蘇哲跟著祁止也有大半年的時間,期間一直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身上的皮膚早就被養得細膩滑嫩,輕輕掐一下都會留下印子,更別說鎖鏈這種粗糙堅硬的金屬摩擦。
祁止頓時皺緊了眉心,伸手去抓他的腳。
“滾!別碰我!”
蘇哲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幾次踢開他的手掌,連番的拉扯磨蹭,很快就將腳踝磨破了皮,血珠爭相湧出,浸透皮膚下軟嫩的肉。
一片血肉模糊,看著格外刺眼。
祁止心疼得心口抽痛,再讓蘇哲這樣鬧騰下去,雙腳指不定就廢了。
他有些後悔了,不該這麽過火的。
他將情緒激動的蘇哲抱進懷裡,緊緊摟著,溫柔而輕緩的吻著他的額頭,一邊安撫道:“別怕,我不逗你了。”
聽到他熟悉的聲音,渾身發抖的蘇哲瞬間安靜了下來,然後放聲的大哭起來。
祁止心疼的吻著他的眼角:“剛剛都是我逗你的,別哭了。”
蘇哲一點都沒被安慰到,反而哭得更凶了,上氣不接下氣的抽噎著。
祁止拍著他背給他順氣,另一隻手去松開綁著蘇哲的繩子。
雙手剛得到解放,蘇哲立馬用力的捶打他肩膀,邊哭邊罵:“你王八蛋!你騙我!”
難怪他會覺得那個長相老實的魔人熟悉,肯定一開始就是祁止裝的。
他剛剛那樣被欺負,他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結果全是這個王八蛋在騙他。
他越想越氣,又用力的錘了幾下。祁止皮糙肉厚,被打的人沒什麽事,蘇哲的手倒還打痛了。
祁止抓著他手,好笑的問:“是誰背著偷偷逃跑的?”
蘇哲被問得心虛,抽了抽手沒抽動,他又抬起頭來理直氣壯的說:“還不是你老是欺負我,還……還用尾巴……”
說到後面還鬧了個大紅臉。
祁止捏著他臉頰,意味深長的問:“用尾巴怎麽了?”
蘇哲拍開他手,“反正你下次還那樣,我還是會跑。”
祁止扯著嘴角笑了,抓著他尾巴尖尖用力一捏,眼底卻不見一絲笑意。
“再說一次,下次還跑不跑?嗯?”
電流感從尾椎直擊天靈,蘇哲瞬間軟了腰,紅著眼眶求饒:“不跑了,你快松手。”
祁止還是覺得不滿意,哼了一聲:“還敢亂相信人嗎?”
蘇哲一怔,想到他說的是自己求助他偽裝的魔人的事,心虛的移開視線,呐呐的點頭:“不敢了。”
祁止這才滿意的放輕了力道,咬著他嘴唇狠狠地廝磨著,目光凶狠,“真想把你吃了,省得一天天的氣我。”
尾巴尖再次慘遭毒手,蘇哲爽得眼神渙散,無意識的曲起腳趾。他動作不大,但還是拉扯到了腳踝上的傷口,當即疼得回過神來,咧著嘴嘶了一聲。
祁止這才想起還沒將鎖鏈解開,視線落在他白得幾乎透明的腳上,被鎖鏈磨得血肉模糊的腳踝怎麽看怎麽礙眼。
他小心翼翼的卸了鎖鏈,動作放得很輕,但蘇哲還是疼得眼淚啪嗒嗒的流。
他又氣又心疼:“以後再跑就打斷你的腿。”
蘇哲抿抿唇,有些不服氣,但不敢這時候反駁他。
沾染著血跡的鎖鏈被扔到了一邊,沒有了鎖鏈的遮掩,才發現傷口深得觸目驚心。他像個最虔誠的信徒,捧著蘇哲雙腳輕輕的吻了一下腳背,心疼的問:“很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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