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魔洲似乎許久沒有換新的主人了。”
羅刹眸光微動,“你這是何意?”
祁止拿起茶杯放在手中把玩,漫不經心的問:“你覺得呢?”
羅刹臉色陰沉,沒說話。祁止繼續道:“你看你給魔尊當了幾百年的手下,為他出生入死,為他鞠躬盡瘁,但他似乎並不看重你呢。”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在誅羅刹的心。
當年前任魔尊已然有走火入魔的征兆,羅刹得知後便開始暗中計劃殺了他,好讓自己上位。結果橫空殺出一個司空煜,連著戰敗了十大魔將,最後還將前任魔尊斬於劍下,讓其成為劍下一抹惡魂。
當時無人敢奪其鋒芒,司空煜順順利利的登上了魔尊之位。羅刹的計劃被毀於一旦,司空煜實力又過於強橫,只能向他表示臣服。
魔尊之位被奪,羅刹心中自然恨司空煜,不過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偽裝得很好,就連司空煜都沒有發現。那麽這人又是如何察覺的?
羅刹眼神幽暗,兀自裝傻道:“你在說什麽?我對魔尊忠心耿耿,與同僚們感情甚篤,又怎會在意那些?”
“是嗎?”
羅刹一臉正義凜然:“那是自然。”
祁止勾起唇角冷笑:“我原想著給你選擇的機會,現在看來是沒什麽必要了。”
一顆黑色的藥丸被丟進茶水裡,下一瞬,羅刹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動彈了。
祁止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他面前,那杯茶水就像催命的符咒,向他步步緊逼。
祁止扣住他下顎,用力扳開他的嘴,在他驚恐的目光中將茶水全都灌了進去。
茶水入肚,羅刹又能動了,他捂著喉嚨在地上痛苦的翻滾。
毒藥滲透五章六腑,仿佛有無數的螞蟻在啃噬著,身上的魔氣被全部抽空,他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羅刹痛苦得想死,卻又不能,他扣著頸子抓出道道血痕,仿佛體外的傷痛能緩解肺腑的疼痛。
祁止冷眼旁觀,等折磨得差不多了,才給他喂半顆解藥。
羅刹癱軟在地上,疼痛褪去後恍若重生。
祁止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我要你把魔主令偷出來,完成了以後,就撕了這紙人喚我。”
一張小紙人從他手中飄落,貼在了羅刹的臉上。
祁止也不等羅刹回應,轉身打開房門,踏著月光走入無邊的黑夜中。
羅刹在地上躺了很久,等體力恢復了才坐起身。臉上的小紙人從他臉頰上飄落,掉在了地上。
他盯著紙人目光狠毒,終是伸手將它收了起來。
另一邊,祁止並沒有馬上離開仙道盟,而是將自己易容成了一個普通的仙盟弟子,悠哉的在仙盟裡轉悠。
剛走沒多遠,衣襟裡的小銅鏡就嗡嗡的抖動。
蘇哲又在拍著鏡面,氣急敗壞的罵著:“你個大□□子!趕緊放我出去!”
祁止挑了挑眉,將銅鏡拿了出來。鏡子裡的小人立馬指著他質問:“王八蛋你又在打什麽壞主意?你要是敢動我二兒子,我跟你同歸於盡!”
祁止不置可否,伸手彈了一下鏡面,貼著鏡面的小人就被振飛了出去,然後在地上滾了兩圈。
蘇哲被震得腦袋嗡嗡響,好半晌才爬起來。第一次被這樣對待,他氣的肺都要炸了,張口就將祁止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祁止倒是沒生氣,而是微笑著說:“這麽有活力,看來得給你找點事情幹才行。”
“你……你想幹嘛?”
蘇哲頓時慫了,別看他先前那麽有氣勢,其實心裡是非常怕祁止的。
對於祁止而言,他就像是螻蟻,隨手一捏都能將他捏死。
現在知道怕了?祁止嗤笑了一聲,冷冷的說:“不幹嘛,就是讓你消耗一□□力,省得那張嘴停不下來。”說著不知從哪兒拿出一個倉鼠跑籠。
蘇哲看著籠子艱難的咽口口水,聲音都抖了起來:“你不會是要我跟隻倉鼠一樣跑籠子吧?”
“這回你倒是聰明了。”
“你休想!”
蘇哲連連後退,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抗拒。
祁止本來是想嚇唬嚇唬他的,現在看他這個害怕的樣子,反而真來了那麽幾分逗弄的興致,他幽幽道:“我似乎跟你說過,你沒有反抗的權利。”
蘇哲瞪大雙眼,要是眼神能殺人,祁止早就被他鞭屍了千百遍。
祁止將他從銅鏡裡放了出來,兩指捏著他後衣領提起來,像是有意折磨他的精神一樣,動作緩慢的打開籠門。
蘇哲被吊在半空中又氣又慫,罵祁止吧,又怕這神經病等會兒會想些更變態的法子來折磨他。
最終,蘇哲還是被丟進了籠子。
他抓著籠柱,男人的尊嚴不讓他開口求饒。
祁止盯著他看了兩圈,總覺得少了點什麽。他思索了片刻,總算是知道缺了什麽了。
他手指拂過蘇哲頭頂,兩隻毛茸茸的小圓耳就冒了出來,然後屁股後面也多了一根細長的尾巴。
此時的蘇哲還沒發現身上的變化,還低著頭生悶氣,頭上的耳朵無意識的抖了抖,身後的小尾巴一搖一晃的。
祁止呼吸一頓,然後伸出了罪惡的手指,捏著他小耳朵來回揉搓。
蘇哲那一瞬間仿佛遭到了電擊,又像是被人抓住了命門一樣,整個人都無力的靠在了籠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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