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幹了什麽?”
蘇哲反應再遲鈍,也意識到了祁止肯定幹了什麽,不然他不會忽然這麽奇怪。
祁止覺得怎麽搓都不過癮,甚至想把他變回正常大小,捏著手感應該會更不錯。
不過好在他還有一點點良心,沒有付之行動。
等得終於過完了手癮,他才告訴蘇哲:“小倉鼠可不能沒有尾巴和耳朵,不然就不像了。”
蘇哲聞言伸手去摸頭頂,果然摸到了那對小圓耳朵,還在他手裡抖了抖。他有些崩潰,扭頭就看見了那條細長的小尾巴。
“你個王八蛋!龜孫子!”
蘇哲被氣哭了,哭得好大聲。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大老爺們,結果卻被人當成寵物一樣戲耍。那也就算了,祁止居然真把他變成了倉鼠!
看蘇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祁止那一點微弱的憐憫心隱隱作痛。
他撇撇嘴,似乎自己確實過分了些。
於是他有些不舍的將耳朵和尾巴都變了回去,好聲好氣的哄道:“別哭了,我錯了。”
“滾!”蘇哲並不想理他。
“也不罰你了。”祁止繼續哄著。
這回蘇哲卻直接背過身,看來是真氣狠了。
祁止苦惱的皺著眉,“那你想怎麽樣?”
蘇哲小小的肩膀聳動了一下,抿著嘴哼了一聲:“我敢怎樣啊?您是大人物,我這種小螻蟻,被玩弄也是活該。”
看樣子,一時半會是哄不好了。
祁止有些頭疼,他活了不知道多少年,這還是第一次哄人,結果還哄不好。
他有些煩了,語氣也冷了下來。
“那就這樣吧。”
蘇哲愣了下,沒吭聲。
祁止將他封回了鏡子裡,由始至終,蘇哲都是背對著他。
將鏡子收回衣襟裡,祁止心情更不好了。
微涼的夜風拂過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樹影也斑駁陸離著。
第四章
之後的幾天都在冷戰中度過,蘇哲不和他說話也不理他,祁止也沒上趕著去哄,於是就這麽僵持著,誰也不肯先低頭。
祁止這幾天心情極差,看誰都不爽。
正當他尋思著找誰出出氣,他感覺到留給羅刹的紙人被燒毀了。
他傳音道:〔今夜子時到清雲湖來。〕
那邊的羅刹沒回應,不過他並不擔心他不來。
他想了想,戳了下懷裡的銅鏡:“還沒氣過?”
蘇哲並不理他。
祁止討了個沒趣,不爽的嘖了一聲。
這時三清長老剛好從他身邊路過,見他居然在晨練的時間躲懶,上來就揪著他耳朵。
祁止早已察覺到他的存在,不過還是被他這一下動作驚到了,差點沒忍住一掌打過去。還好他反應得夠快,不然三清長老就要涼了。
三清長老並不知道自己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兀自大聲呼喝道:“臭小子!盟主沒時間管你們,你們倒是散漫起來了是吧?”
他手一伸手指一劃:“繞著山門跑十圈。”
“噗。”
像是在幸災樂禍一樣,悶不吭聲的蘇哲偷笑了一聲,然後很快就憋了回去。
祁止心裡歎口氣,然後像個普通弟子犯錯被抓了一樣,乖乖的向三清長老認錯:“弟子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也沒用,十圈一圈都不能少。”三清長老胡子抖了抖,蹙著眉,一點也沒心軟,“趕緊去。”
懷裡的銅鏡抖了下,不用猜也知道蘇哲大概已經憋笑憋得滿地打滾了。
在仙道盟混了幾天,祁止還是第一次像那些弟子一樣開始晨練。
三清長老似乎防著他偷懶,還故意放了一絲神識在身上,想敷衍了事都不行。
祁止最後繞著山門跑了十圈,臉不紅氣不粗,原本想最後看他笑話嘲笑他的蘇哲默默閉了嘴。
子時,清雲湖。
祁止穿著一身玄色法袍,夜風吹著衣袍獵獵作響,鬢邊的碎發也跟著飄揚。
清雲湖很寧靜,只有蛙叫蟬鳴聲,踩在草地上的腳步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他站在湖邊負手而立,月光灑在他身上,倒顯得幾分出塵世外。
過了一刻鍾,羅刹才姍姍來遲。
祁止是個沒什麽耐心的人,他眼神冰冷,語氣淡淡的說:“你來晚了。”
羅刹看了他一眼,馬上就低下了頭。
祁止微抬下顎,見他緊張又恐懼,眼神有些閃躲,似乎是在考慮說辭。
祁止並不想和他拖太久,在羅刹解釋之前率先開了口:“此前托你做的事完成得不錯,這是解藥的一半。”
在他拿出瓷瓶時,羅刹貪婪的眼神立刻落在了瓷瓶上,卻在聽見他後面那句話後臉色有些難看。他微微咬牙道:“您說過事成後會把解藥都給我的。”
祁止冷笑一聲:“我可沒說過會一次給完。”
都還沒物盡其用,後面還要用到他,怎麽可能會放過他?況且他那天確實沒說過會把解藥全給羅刹。
羅刹捏緊了雙手,但他知道自己不是祁止的對手,隻好收起心底的不甘和憤恨,面上恭敬的問:“您還想我做什麽?只要是您吩咐,我定當萬死不辭。”
祁止含著笑意,輕聲道:“你想做的,就是我需要你做的。”
羅刹瞳孔微縮,雙眼睜大,不由得想起那天祁止說的話。他不知道祁止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有意套路他,便裝傻道:“我想要做的事情可多,不知道您指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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