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裂的皮膚肉眼可見的修複,很快就變得光滑有彈性。
他見龍鱗差不多都重新生長好了,就盯上了敖焱折了的手臂。抬起來輕輕一扯,聽見骨頭哢嚓一聲響後扭了扭,又用力往回懟,最後卸了床板的一塊木,為他扎上了繃帶固定。
其實敖焱傷得不是很嚴重,只是看起來有些恐怖而已。
不過為防萬一,祁止扯了自己一根頭髮放在他鼻子前。發絲化作一絲無色無形的氣,順著呼吸進入了敖焱的體內,他灰敗蒼白的臉色很快就多了幾分紅潤。
祁止嘖嘖兩聲,“有點虧。”
不過這個虧不想吃也得吃,誰叫饕餮是他放出去的呢。
他將手裡的饕餮松開放出去,語氣輕輕:“去玩吧,記得別亂吃東西,嚇唬一下那些小朋友就算了。”
饕餮嘰咕兩聲,估計是聽見了,然後嗖一下竄出竹屋不見了。
解決完敖焱的傷,祁止估摸著他醒來大概還要些時間,於是也轉身出了竹屋。
屋外小狐狸正吧啦著草葉在那兒數螞蟻,可見十足無聊。
一見到他出來,小狐狸立馬飛奔了過來,吭嘰吭嘰的順著他褲腿爬上肩膀,然後伸長了脖子往屋內瞧,見敖焱還昏睡著,又回頭來仰著腦袋問他:“這就治好了?”
祁止點一下他鼻子,“你以為要多久?”
蘇哲訕訕道:“我還以為起碼也要閉關個十天八天呢。”
他悶笑著,“那你可能還不太了解你主人的實力。”
“滾!不準說你是我主人!”
小狐狸奶凶奶凶的朝他呲牙咧嘴,小爪爪拍在他嘴巴上啪一聲,說是拍,其實也沒敢用多大力氣。
鬼使神差的,祁止張口咬了他肉墊一下,肩膀上的小狐狸整隻炸成了毛球,一臉崩潰的罵了句:“變態!”然後像是避瘟神一樣腳一蹬跑了。
小狐狸撅著屁股,吭嘰吭嘰往大九尾狐尾巴裡縮。
這裡是唯一能藏身又相對安全的地方。
祁止放肆的笑著,幾步走上前去,瞅著用大尾巴蓋著自己,只剩一雙眼睛露出來的小狐狸道:“你平時也沒少咬我,我咬你一下怎麽就是變態了?”
對一隻小狐狸你都下得了口,不是變態是什麽?
蘇哲拒接和他交談,將眼睛也蒙了起來。
祁止精準命中他藏起來的尾巴,語氣十分和善的說:“出來。”
手裡的尾巴迅速縮了回去,一聲悶悶的話從毛茸茸裡傳來:“我就不出!”
“那好吧。”祁止歎口氣,“那我自己動手了。”
話音剛落下,塗長蘇整隻狐狸就懸空浮了起來,蘇哲扒著他尾巴吊在半空,被祁止輕而易舉地摘了下來。
蘇哲掙扎著要逃跑,但未果,他恨恨的咬牙道:“就知道欺負我這個普通人!”
祁止眯起雙眼:“這就叫欺負了?”
將不老實的小狐狸按在懷裡肆意玩·弄,直到他連聲求饒,祁止才悠然的問:“我欺負你了嗎?”
屈服於黑惡勢力的蘇哲搖搖頭,“沒有。”
“乖。”祁止揉揉他腦袋,眼神柔和如一汪春水。他感受著手裡柔順軟綿的觸感,像是決定了什麽事,半晌道:“等這個世界的事情結束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蘇哲抬起頭,十分警惕,總感覺不會是什麽好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祁止總是在勾起他好奇心以後,卻又不告訴他答案,只是神秘的一笑而過,讓他猜來猜去撾耳撓腮。
蘇哲咬死他的心都有了!
敖焱和塗長蘇恢復能力都很強,過了一個時辰左右便相繼醒了過來。
塗長蘇睜開眼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隻羊被架在火上烤得金黃焦脆,他下意識吞咽口水,餓了。
“你醒了?”
一隻十分眼熟的小九尾狐跑到面前,歪著頭審視他的傷口,半晌不等他開口回答,又風風火火的跑向篝火旁的男人身旁坐下,然後就聽小狐狸仰起頭對男人說:“怎麽感覺他好像傻了,你真的不去給他看一下傷口嗎?要是傷到了腦袋,那可不好弄了。”
男人抬抬眼皮,眼角余光掃向他,然後收回,取過一把小刀切了幾塊羊肉下來,裝進碟子遞到小狐狸面前,才悠悠道:“他沒事,羊烤好了,你嘗嘗。”
“哦,那就好。”小狐狸放心了,全身心都投入了吃羊肉的大業裡去了。
塗長蘇:“……”
塗長蘇心情複雜,男人忽然看向他道:“醒了就過來吧。”
塗長蘇早就認出了這男人就是那個將他丟去龍域的神秘人,或許是對祁止有心理陰影,他思考了良久,見祁止確實沒有任何惡意,最後還是沒抗拒住烤羊的誘惑,走了過去坐下,不過隔祁止十分遠。
他剛坐下沒多久,竹屋的門就被從裡往外推開,面色冷峻的敖焱走了出來。
他下意識環顧四周,像是在找什麽。掃視了山谷一圈,他一眼鎖定看起來沒什麽事的塗長蘇。他悄悄松口氣,眼中的冷凝瞬間融化,抬腳走向塗長蘇。
“嗯?醒得挺默契。”
祁止挑了挑眉,手中的小刀泛著冷光。他笑著說:“既然都醒了,那就一起吧。”
第二十二章
四隻都是飯量大的,一隻羊肯定是不夠的,祁止還算照顧病號,中途鑽進林中一趟,沒過多久就又拖著兩頭羊回來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