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塗長蘇去了其他地圖歷練,祁止雖然在,但卻不會幫他。
敖焱化身為龍,以強悍的肉身硬抗天劫。
他本身就天資極佳,修為在妖族之中也是數一數二,加之煉化融合了龍祖的龍骨,這一場天劫聲勢浩大,幾乎小世界裡所有的妖修都知道居然有人在秘境中渡劫。
塗長蘇急匆匆趕了回來,敖焱正與劫雷纏鬥。他眼中難掩擔憂:“他會不會有事?”
祁止聳肩道:“誰知道呢?”
塗長蘇聽著更擔心了,但他什麽也做不了,只能乾等著。
這場天劫足足劈了三天三夜,空中的龍族早已不複起初英武的模樣,被劈得血肉模糊,隻依稀能看出一長條的輪廓來。
第四日的清晨,敖焱終於渡過了天劫,漫天金光散落,將他殘破的軀體修補完好。
紅龍再睜眼時,金色的瞳孔中暗藏著一縷鴻蒙紫氣。
提著一口氣擔心了幾天的塗長蘇終於能松口氣,但臉上卻很平靜,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來。
祁止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些許弧度,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
敖焱幻化回人形,向他們走去。他先與塗長蘇交換了個眼神,後者哼了一聲撇開了臉。他有些迷茫,這又是哪裡招惹到他了?
敖焱一時沒想通,索性先放在一邊不管。他看向祁止,真誠道:“多謝。”
煉化了龍骨後,他自然也獲得了蒼龍的記憶傳承,祁止向天道討要龍骨那一幕,也在記憶之中。
他一直知道祁止對他和塗長蘇沒有惡意,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不求回報的幫助自己。
為什麽?他身上有什麽值得這人圖謀?
連天道都奈何不了的人物,為何會創造出一個秘境,只為了幫他?
敖焱活了也有上千年,見識過無數事情和遇到過各色性情的人,唯獨祁止這個人一直都無法看透,哪怕是一絲半點。
他心中無數疑問,但卻不適合說出口,就算問了,祁止也不會告訴他答案,最終也只能道一句無用的謝。
“你謝我做什麽?會有今天也只能說是你的因果緣法。”
祁止輕飄飄的將自己摘了出來,他不需要道謝。
對於這些位面之子來說非常重要的事物,在他眼中不過是無聊時尋找的樂趣,可有可無。
龍骨也煉化了,天劫也渡完了,祁止不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毫不猶豫的將一龍一狐趕走。
沒了外人的打擾,小山谷裡又只剩下他和蘇哲。
蘇哲的休眠期越來越長,從昨天睡到現在都還沒醒。
他算了一下,幫蘇哲煉骨也有一個月有余,可以讓他開始進入成年期了。
他回到竹屋裡,眼神幽深的盯著傻乎乎地還不知道危險靠近,睡得像隻豬仔的小狐狸,半晌後動作溫柔的將蘇哲推醒。
小狐狸翻身坐起,眨巴著眼睛,望著他糯糯的道:“你吵醒我幹什麽?我還沒睡夠呢。”
說著說著就又打個哈欠,頭一歪,眼看著又摔回被窩。
祁止問:“想變回人嗎?”
原本眯著的雙眼瞬間睜大,小狐狸蹭的一下坐直,然後往前一撲攬著他的腰,憧憬又期待的仰起頭說:“大佬,你終於肯讓我變回去了嗎?”
做狐狸做久了,他都快忘記當人什麽滋味了!
祁止揉揉他狐狸頭,“是啊,想嗎?”
蘇哲完全不知道面前是一個大坑,十分信任的點頭:“想!”
他有些等不及了,“能現在就把我變回來嗎?”
“能是能,不過會有些疼。”
大尾巴狼繼續忽悠著單純的小狐狸崽子,小狐狸崽子不疑有他,十分堅定的說:“我不怕疼的。”
祁止假裝很為難,“那好吧。”
然後蘇哲就感覺渾身的骨頭被人用悶錘一根根敲碎,又用鋼釘硬生生接上,再敲碎再接,如此往複著。
臥槽!說好的只有一點點疼呢?
蘇哲想罵娘,但還沒張口就先痛暈過去了。
祁止將疼得縮成一團的小狐狸撈進懷裡,安撫般輕輕拍著他的背。隨著拍打的節奏,可見絲絲縷縷的金色氣體滲入小狐狸的身體,臉皺成包子的小狐狸慢慢放松了下來。
他將小狐狸放回床上,接下來,就是耐心的等待了。
進入成年期的幼崽休眠期很長,祁止會不時關注他的情況,其余時間用來觀察敖焱和塗長蘇的進度。
敖焱煉化了龍骨以後,與蒼龍精血有了血脈聯系,找龍血也就簡單了許多。但龍血被祁止放在了深海的最中心,海中妖獸不知凡幾,海底又日月無光,輕易找不到。
塗長蘇是隻旱狐狸,入了海沒有避水珠根本呆不久,一龍一狐找避水珠就花了不少力氣。
折騰了半月有余,終於找到了龍血的藏身之處——一座上古海底迷宮。
迷宮以八卦為型,道路隨著水流的流動而變幻莫測,饒是有血脈聯系的敖焱也被困在了迷宮之中不得寸進。
看來他們一時半會是拿不到龍血了,祁止撤了水鏡,轉身推開了竹屋的門。
床上的小狐狸已經從兩個巴掌那麽大長到了兩米長,離完全成年已經不遠了。
他算了下時間,大約還要兩三天。蘇哲睡了那麽久又消耗了巨量的妖力,醒來時肯定會非常的餓。
此時普通的肉食已經不能為小狐狸補充能量,他得去獵些未開化的妖獸回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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