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還真就一整個公司都不太知道言寒卿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偶爾一兩個知道的,也只能給出模糊的一句,“反正性情大變,他徒弟都不願意認他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們誰都不知道。現在言寒卿來了,把他們的八卦和好奇都炸起來了,紛紛開始找渠道,瘋狂補瓜。
補的嘖嘖稱奇,萬分後悔,早知道言寒卿最近幾百年過得這麽可笑,他們就早點去嘲笑他了啊!
所有的小道消息,經過匯總,全都從茗梔嘴裡說出來了,匯報給雪降聽。
“大人,據說言寒卿是當年跟我們那一戰後,受了重傷,之後下凡歷劫,又失敗了,就開始性情大變,完全沒了以前青玉上神的模樣。”
“聽說他把自己的洞府燒了,睡在草地上,還聽說天帝給他派了一個任務,讓他去殺一個妖怪,結果他追著妖怪講道,妖怪忍無可忍,要自\\殺,他還攔著不讓,最後一個神仙一個妖怪,都哭著求對方放過自己。”
諸如此類的笑話,多的說不過來,茗梔皺緊了眉,“大人……”
雪降脫了西裝的外套,隻穿了白色的襯衫,坐在寬大的椅子裡,手臂上戴了一個皮質的袖箍,他剛從分公司回來,目前離下班時間還有不到一個小時。
言寒卿也被他關在會議室一天了。
雪降神色不明,聽著言寒卿這幾年的所作所為仿佛無動於衷,“下去吧。”
茗梔深吸了口氣,她算是十二護法中的老人了,當年的事她都有參與,可仍然不知道具體的雪降是怎麽跟言寒卿反目成仇的,但天庭一戰,她是親眼看著,言寒卿一掌把雪降打下了天庭,她是一個外人,看著那個場面,都觸目驚心,心裡不是滋味,更別說雪降本人。
這世間最痛苦的,莫過於昔日親人好友,一步步背道而馳,最後兵刃相見。
“大人,屬下認為,他沒有失憶,他是在騙您。”
雪降眼中情緒危險,不知道是茗梔哪句話惹怒了他,“我說了,退下。”
茗梔行了個禮,起身告退,視線忽然掃過一個地方,頓時定格住了,饒是她都被嚇到了,“言寒卿?”這裡是二十三樓啊!
言寒卿應該是剛爬過來,蹲在窗戶外面,整張臉都貼在玻璃上,雖說眼下情況和立場都不太合適,但茗梔看著貼在玻璃上的臉,腦中還是立時浮現出了一句話。
不愧是青玉上神,當年天庭的牌面,這樣這麽醜的姿勢竟然都能hold住。
雪降沒有回頭,看著茗梔,茗梔立刻回神,快速離開了。
等辦公室裡空無一人,雪降也沒有去看言寒卿,更沒有給他打開窗戶,而是辦公了起來,甚至還加班了。
直到太陽落下,落日余暉透過窗戶灑進來,這在以往本該是很美的一幕,可現在因為窗外多了一個半蹲著的人,所以落日也就把這坨黑影也倒映到了地上,一眼望過去非常顯眼,影響美觀。
雪降終於摘了眼鏡,大發慈悲般,起身走到了窗戶前。
窗外,蹲了兩個多小時的言寒卿在看到雪降起身的時候就眼睛很亮地笑了起來,輕輕在玻璃上拍著,可惜玻璃是隔音的,雪降什麽也聽不到,只能看他像個小醜一樣,毫無形象地趴在他的玻璃上,嘴一張,嘴唇清晰地擦過玻璃。
雪降追求美感,他辦公室的落地窗玻璃,只有很窄的一個窗台,不足成年人腳掌的一半。
所以言寒卿這個模樣,真的很滑稽。
一點也不像他師父。
雪降把玻璃打開了,言寒卿整個人撲進來,蹲了太久,他腿都麻了,但是他笑的很開心,“老婆-你放我進來啦。”
看到雪降沒有表情的臉,言寒卿又收斂了笑,有點無措,費力地站起來,小心拉住雪降的手,抬起來,想要貼在自己臉上,又不敢,“老婆,是不是我早上說錯話了,惹你生氣,我道歉,我以後不亂說話了。”
雪降極力忽視被言寒卿拉住的手,冷冷道:“言寒卿,你不是性情大變,你是變成傻子了。”
言寒卿拉著雪降的手,輕輕揉了揉,又捏一捏,他不敢把雪降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就自己把臉伸過去,貼上手。
掌心和臉頰相觸的刹那,雪降瞳孔驟縮,不等他甩開言寒卿,下一秒,他看見他面前的人,毫無征兆地流下了兩串眼淚。
言寒卿無聲無息哭著,嘴裡只有一句話,“對不起。”
像穿越回八百多年前,也像這七百多年裡,言寒卿日日夜夜,想要對雪降說的話。
作者有話說:
存稿快沒了啊!!
鞠躬,愛大家。
感謝在2022-02-15 19:07:13-2022-02-16 20:19: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吱吱不是喳喳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章
仿佛重新回到在天庭水牢裡,暗無天日的時候,雪降猛地抽走了手,對言寒卿的眼淚沒有一點動容,“你錯了?你錯了什麽?”
青玉上神什麽都沒錯,錯的是他,錯的是他生來便是魔,所以他該被帶回天庭,什麽也不知道,像個傻子一樣,天天追在言寒卿屁股後面,喊著:“師父,你等等我啊。”
可他的師父,其實每時每刻都在防備著他。
言寒卿現在的模樣可笑,當年的他,不也是一大笑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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