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晏細膩地吻他,舔濕了蕭啟琛的手指,拉著他的腕往下伸到後面,示意他自己去弄那地方。蕭啟琛微微抬起腰,整張臉紅得不行,咬著唇被他帶著緩慢拓開自己的身體。細長手指不斷進出,逐漸地前面不受控制一般有了感覺,被蘇晏握住上下套弄。
“沒自己……”他剛說出這三個字,被蕭啟琛慌忙堵住了嘴,彎著眼角安靜回應。
這人在性事上不太害羞,蘇晏自己會的不多,教他時蕭啟琛十分好學,可惟獨不喜歡說話,也不準蘇晏趁機調戲他。於是他隻好細密地吻蕭啟琛,引導他主動些,掐著對方的腰使他坐下來,再緩緩地動作。
兩人許久未見,話語顯得多余極了,還不如這樣親熱一番。
台城上空又飄起了小雪。綠衣端著熱茶與糕點,正走到涼亭外的回廊上,忽地聽到隱約的低聲喟歎,掩口而笑,輕手輕腳地把那木盤放在了外頭的地上。
軟紅光裡湧銀山,雪後初晴。
偃旗息鼓之後,蕭啟琛懶洋洋地趴在蘇晏身上,動也不想動。
蘇晏瞥見放在地上的熱茶,推了蕭啟琛一把讓他挪開,自己則披衣下榻,拿毯子和衣服把蕭啟琛裹得嚴嚴實實。他走過去掀開簾帳,看了半晌也沒發現周圍有人,隻得弓身把那茶點都拿了進來。
綠衣做事仔細,生怕東西受涼,茶壺擱在一個精致的鐵架子上,下頭還有塊炭火微微烘烤著保持溫度。蘇晏掀開壺蓋,聞出是從前在上林苑時常喝的霍紅,給蕭啟琛倒了杯,拿過旁的糕點吃了口。
“對了,”蘇晏突然道,“趙王怎麽辦?”
話題來得猝不及防,蕭啟琛一口茶水險些噴了出來,擦著嘴問:“他還活著?”
蘇晏頷首道:“腿是沒辦法了,後來醒了他就鬧著要回金陵,其實也不是無法把他送回,可我們太缺兵力,少一個人都不行,於是一直扣在軍中。現在他被我安頓在了金陵城外的一個別院裡,方參軍守著。”
蕭啟琛眼底一沉,道:“你們有多少人知道他沒死?”
蘇晏:“我,雁南,方知,沈成君,此外再沒有第五個人了。他被救回來的第二天軍醫將他截肢,說活不久了,此後一直由方知照顧著。訃告呈到了金陵,先帝都……所以沒人懷疑他還會活在世上。”
言下之意費了大力氣帶回來不過因為他是蕭啟琛的兄長,蘇晏的責任感總不合時宜地顯得過分執著。蕭啟琛歎了口氣,搓著臉道:“我該怎麽做……”
因為嚴肅的話題,剛才旖旎纏綿的氣息登時煙消雲散,蘇晏坐直了身體,把蕭啟琛整個人連同毯子一起抱在懷裡:“我不能殺他,你明白嗎?的確可以這麽做,但我不能。”
這個決定要蕭啟琛自己來下,生死於人是大事,何況蕭啟豫身份尊貴。
“倒是把難題留給我了。”蕭啟琛有些頭疼,“我以為你那封信說的意思就是他大概不會活著回來……現在人怎麽樣了?”
蘇晏道:“不太好,他哪兒都去不成。”
蕭啟琛喝過茶,又隨手拿起梅花糕咬了口。蘇晏默不作聲地瞧他,這人思考正事時喜歡吃點東西,足以見他並非如沈成君所想不把蕭啟豫當回事。蕭啟豫成了塊棘手的狗皮膏藥,蘇晏後怕極了,心道先皇駕崩若再晚一些,興許他這個無比荒唐的決定會暴露,屆時不但小命難保,還會牽連蕭啟琛。
恐怕真是前些年沒做過缺德事,這千載難逢的機遇都被他們碰上了。
那塊梅花糕被吃完,蕭啟琛舔去指尖一點殘渣,再開口時眼底的柔軟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銳利:“那我去見他一面吧。”
蘇晏提醒道:“你現在不好出宮。”
蕭啟琛不以為意道:“讓柳文鳶替我打掩護就行了。他才是不好進宮,如今老人們我都沒換,太極西殿新來的兩個小宮女還沒查清底細,不知道是哪位太妃的眼線,還是保險為好,蕭啟豫此事不乾淨也不體面……”
他說到這兒,又朝蘇晏笑了:“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若非此事,父皇哪會這麽快就……說來阿晏,我該謝你那時當機立斷。”
蘇晏心頭驀然一空,他早就知道蕭啟琛不是什麽善人,從來都睚眥必報,蕭啟豫此前那樣利用他逼迫他,蕭啟琛怎麽報復都不為過。但他提起生死,竟是如此輕描淡寫。
“可能放任他這麽下去嗎?”蘇晏對自己道。
他握住蕭啟琛的手,輕聲道:“阿琛,你聽我一句可好?”
蕭啟琛自然地靠在了他肩上,親了親蘇晏的下巴,懶散道:“我何時不聽你的?”
蘇晏:“此事是我理虧,但卻是你們二人的恩怨,我便不再多言。以後……你現在不比從前了,做事要深思熟慮,不能再任性,行麽?”
他說了句假大空的傻話,賭蕭啟琛能不能聽懂。話音剛落時,對方眼裡閃過的遲疑讓蘇晏放了心,蕭啟琛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仍相信蕭啟琛本性不壞,只要自己看顧著,就算以後再大風雨他也能安然無恙。
良久,蕭啟琛撲哧一笑:“你道我是誰,拿著江山做兒戲麽?既然費盡心思地得到了,我自不能落下半點口舌給別人作談資。放心阿晏,我心裡有數。明日朝會後你等我一會兒,然後就帶我去蕭啟豫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