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一刻突然得到了比交合更大的滿足——蕭啟琛是他一個人的。
或許那雙眼裡的情緒太灼熱,蘇晏忽然惡趣味頓起,他從邊上拿過自己中衣的衣帶,三指寬,恰好蒙住蕭啟琛的眼睛。
還不等他反抗,蘇晏掐住蕭啟琛的腰,將他翻了個身,勃發的性器抵在穴口,整個人都覆在他後背。他低低道:“阿琛,求你了,就這一次……”
蕭啟琛未竟的掙扎便順從地停下,他在床上總是聽蘇晏的話,長久以來都是如此。蕭啟琛自己猜測是平日裡他說什麽總會有人奉承,又可能是他還在十幾歲時便習慣聽蘇晏的決定了,何況蘇晏哄他的時候像有用不完的耐心,聲音帶點委屈,叫人無法狠心拒絕。
他看不見了,只有模糊的燭光和幾團黑影擠在視線內,手也被綁在一起,蘇晏捆得不算緊,卻沒來由地給人一種束縛感,不敢掙扎。
趴伏的姿勢讓蕭啟琛有點難堪,他感覺那人就頂在被手指開拓過的入口,但遲遲不肯往前一點。內裡巨大的空虛與前方被蘇晏輕輕搓揉的快意交疊,蕭啟琛轉過頭,本能地朝著蘇晏的方向,委屈極了:“阿晏,你進來啊——唔!”
細聲細氣的一聲請求,蘇晏再忍不住,撈起蕭啟琛的腰,性器便這麽直接而緩慢地挺入。他們的下半身挨得很近,蘇晏的膝蓋撐開蕭啟琛兩條腿,叫他想要合攏都不能。
他看見蕭啟琛白皙的脊背,陳年傷疤早就痊愈了,自己身上卻深深淺淺。蕭啟琛的黑發因跪趴的姿勢傾瀉而下,他埋頭時後頸的脊骨突出,蘇晏情不自禁欺身而上,一手握著他的腰,一手按住蕭啟琛的腕骨,嘴唇貼在了他的後頸。
這姿勢帶著原始的快感,隨著抽插,蘇晏輕輕叼住蕭啟琛後頸一小塊皮膚吮吸、舔咬,直到那裡被吻出了深色痕跡。蕭啟琛的身子隨之抖得不行,聲音也帶著哭腔,一邊喊他的名字一邊求他放開。
“阿晏,你不要綁著我了……啊……我看不見,我想看你——唔,慢些……”他半晌說出了句完整的話,額角盡湧出了汗珠,咬著牙都忍不回呻吟。
眼睛看不見,其他地方的感官便放大了,蕭啟琛幾乎能清晰地想象出蘇晏如何一點一點進入他,探索他身體裡最隱秘的位置,再反覆摩擦。
他們交合的地方起了水聲,肌膚相親的觸感真實而赤裸。蘇晏一直回應著他,卻始終不肯松開,他目光幽暗地瞥見蕭啟琛手腕上被發帶肋出的紅痕,湊上去仔細地吻:“留痕跡了,明日上朝怎麽辦……”
“上朝”二字讓蕭啟琛短暫地清明,快感朝他下身齊齊堆積,酒勁兒被衝淡了,他好不容易正要發泄,但猛地被蘇晏掐住根部。
蕭啟琛這下難受到極點,偏生後穴的痛快又火辣辣地侵佔了他,前後冰與火一般交融,他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了。
蘇晏在他身體中進出,半晌只聽見啜泣,不由得心下一驚,連忙停下,側過頭去看蕭啟琛——那塊蒙眼的衣帶是白色,此刻雙目的位置竟被濡濕。他突然慌了,意識到自己好似今天將他欺負得太狠,立刻從他裡面退了出來。
解開蒙眼衣帶,蘇晏輕輕吻過他的睫毛,後悔的情緒不知如何說出口:“阿琛,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再不這樣了,我不是故意……你不喜歡,我不蒙你眼睛了好麽。”
蕭啟琛把手腕舉到蘇晏面前,紅著一雙兔子眼可憐地望他。此刻他滿身都是蘇晏留下的痕跡,對方心一軟,不顧扯壞繡著金線的發帶,一起解開了手。
重獲自由的一刻,蕭啟琛有點想打他,可見他中衣敞開,手足無措跪在旁側的模樣,忽就又釋然。他拉下蘇晏的脖子,在他下巴報復似的啃咬,又去舔吻頸側,幾乎見了血才罷休。
正面相對,蘇晏按住蕭啟琛的腿,這回問他:“行嗎?”
方才還未解決的欲望正在腦海內激烈地叫囂,蕭啟琛默不作聲,卻抬高了腰。這樣的姿勢進入得不比背後順利,但蕭啟琛一直繞著他的頭髮,兩人長發混在一處,分不清彼此,倒有些結發到老的意味。
背後時的抽插顧忌蕭啟琛看不見,放得慢卻極深,正面時蘇晏按著他,聽蕭啟琛反覆哼哼。那聲音催情似的要他快些,怎麽都不夠,蘇晏不得不摟起他上半身相擁,蕭啟琛的腿繞在蘇晏身側,抱著他的背,感覺兩人心跳都合拍。
“你幫我、幫我出來……”蕭啟琛小聲道,蘇晏的手便握住了他,上下套弄。
他被前後快感逼得慌張又惶恐,蘇晏微微仰起頭,蕭啟琛試探著吻他,輕咬他凸起的喉結,感覺蘇晏驀然有些激動了,變本加厲起來,勾過他的脖子仿佛尋找敏感的地方。
他不老實,蘇晏便加快了動作,每次都全部抽出又狠狠插入,蕭啟琛難耐地呻吟,斷續喊他慢點,蘇晏卻道:“別鬧,什麽慢些,你不就喜歡這樣嗎?”
蕭啟琛想笑,埋在他肩上,低頭見兩人連接的地方濕得一塌糊塗,顯然興奮到極致。他就這麽目不轉睛地看著,直到蘇晏呼吸越來越急促,一把扣住他的肩,內裡包裹著的性器來不及撤出便釋放了——
他空白了整個過程,惟獨在最後,突然勾勒出一幅畫:海浪與礁石,拍打出白色泡沫,而遙遠的水天一色盡頭,一輪新月靜靜懸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