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蒼白地解釋道:“阿霜,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唔?”
小仙君湊上來,蜻蜓點水般地親了親他的唇。
綿軟裡透著草木的清香。
“我知道,是不一樣的。”白子遊輕貼著他的唇,蹭著鼻尖,碧綠的眸子盛滿了笑意,像陽春三月裡肆意生長的野草,“我不討厭你的喜歡,只是擔心它不夠長久,才會覺得困擾。”
溫千曉心尖一顫,張口咬住柔軟的唇瓣,吻了回去。
春草漸漸綻開了花,又被細雨打濕,洇開一抹曖昧的嫣紅。小仙君躺在他懷裡低哼著,帶著幾分淺淺的鼻音,眼角暈著濕痕,像隻被摸得舒服的貓兒。
“千曉……嗯……不、不行,今天不能雙修……嗯啊……”
“別亂動,阿霜。”溫千曉輕輕扣住他的手腕,按在頭頂,“不雙修,也可以讓你舒服。”
他喜歡白子遊意亂情迷的模樣,看著那瓷白的身子泛起紅色,在欲/火的熬煮下化成一灘春水,最後黏糊糊地抱著自己不肯松開。
白子遊發出了一聲哭腔。
“你、你……啊……”
倦鳥驚掠,簌簌飛過。
魔尊大人撥弄了兩下小仙君汗濕的鬢發,心滿意足地拿衣服將人囫圇裹起來,抱回了客臥。雖說沒有雙修到底,白子遊依然覺腰眼酸軟得要命,一碰床就想落淚。
溫千曉從乾坤囊裡翻出一盒膏藥,往白子遊的唇上塗了一點。
親得有些重,磕破了。
小仙君皺皺眉,恨恨地一口咬住了那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指節,舌尖無意識地舔了一下。
“……阿霜。”蛟的欲望本來就比較旺盛,尤其是剛經歷過這種好像吃進肚了其實壓根沒吃到、乾柴架起來了不給烈火的克制,溫千曉深吸了口氣,額角青筋凸起,“松嘴。”
抽回來的食指上多了一圈淺淺的牙印。
魔尊大人盯著齒痕許久,移開目光,拎起茶壺狠狠灌了自己一大口涼水。
白子遊沒什麽精神地縮在被子裡,懨懨道:“他們打完了嗎?丹霞死了嗎?”
“走了,沒死。”溫千曉失笑,“望舒沒下重手。”
“要不是羲和仙君不在了,丹霞又陪了這麽多年,臨淵哪能對他這樣容忍。”小仙君嘀嘀咕咕道,“管得也太寬了,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溫千曉嘴角笑意一頓。
“等等,阿霜,你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再往前點。”
白子遊眨眨眼睛,乾脆從頭複述道:“要不是羲和仙君不在了……”
“對對,就是這句。”魔尊大人順著那點失而復得的靈光細細琢磨片刻,“本尊總覺得丹霞不太對勁。羲和死後,望舒一蹶不振,不再過問雲境權勢,身邊還缺了個伴兒。這樣看來,得到好處最多的就是丹霞了。”
“你是說丹霞害了羲和仙君?”白子遊驚得一骨碌爬起來,“可放在千年前,他有這本事??”
“不知道。雖然余臨淵說,黑蛟是跟著桑景失蹤的,但本尊真的一點兒也記不起來了。”溫千曉忽然“哎”了一聲,“如果當年桑景死時,我也在的話,或許還真有東西親眼見過來龍去脈。”
白子遊好奇道:“誰?”
溫千曉頓了頓,漫不經心道:“一粒……小芝麻。”
第71章
惡魂之玉並非普通的邪物。
早在“靈”誕生之前,它就已經頗具智慧,不僅懂得爭搶靈元,還很小心眼兒,只是暫且無法與外界交流。但這東西究竟是從萬噬裂谷裡凝聚出來的,還是隨著自己的屍骨一塊兒掉入谷底的,溫千曉也不知道。
若是後者,惡魂之玉還真有可能見到過桑景。
溫千曉撚著耳邊的瑪瑙墜子,正想得出神。白子遊等了許久,沒等到後半截話,不高興起來,裹著被子撲騰進他懷裡,用力拽住他的衣襟,仰頭問道:“什麽小芝麻?”
“嗯?是……萬噬裂谷裡的一樣東西。”頭頂的那簇小花兒不知何故高高翹起,溫千曉輕輕撥弄了一下,將他連人帶被抱起來重新擺好,“我去找下望舒,或許是時候回孽海一趟了。”
剛整齊沒多久的被子立刻又被蹬得亂七八糟。
“你要回孽海?”白子遊眼神有一瞬間的空茫,像隻突然失去了草窠的小鳥,在陰雲籠罩之下流露出一種好欺負的柔軟,還有幾分瑟縮,“那我……”
溫千曉耐心地等著他說完。
如果白子遊不肯讓自己回去,也不打緊,反正惡魂之玉就在那裡,過個一年半載再去問也不遲。
其實自己並不在意生前之事,亦沒有執念。托萬噬裂谷的福混了個不死之身,能在孽海橫行無忌,沒什麽不好的。但是丹霞的那個眼神以及由此而來的種種推測,實在是令他有些惡心。
再者說,如果雲境大權重歸望舒,而望舒又跟狐逍遙成了道侶,兩邊沾親帶故,那他這個魔尊當得豈不比現在舒服一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