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狐狸順著力道滾進那人懷裡,整隻狐狸暈暈乎乎,打個了個小小的酒嗝,攀上那人的脖子,醉意朦朧地笑道:“哥哥……可是想與我春宵一度?那要記得輕點啊……”
那魔將的呼吸陡然粗重起來。
整個孽海誰不知道這隻狐妖的無雙美貌,亦聽聞過他的放/蕩,不少人甚至還拿睡過他幾回當做暗中攀比的資本。
今夜居然有白送上門的盛宴——
那魔將垂涎三尺,狂喜不已,正要當眾撕去狐逍遙身上的最後一件衣物,忽然手腕一僵,扯了好幾下沒扯動。
只見藍衣人不知何時來到了喜宴中央,食指輕勾,細微的流光順著燭火,沒入那魔將的衣袖之中。
“放開他。”
“你……你誰啊?”那魔將被攪了好事,眯起眼將余臨淵打量一番,大著舌頭道,“先、先來後到懂不懂?就算你看上了這狐妖,也得等他挨完艸,從老子床上爬下去再說!”
下一瞬,那魔將輕飄飄地飛了出去,伴著一聲轟然巨響,撞斷了一根三人環抱的殿柱,血流如注,當即癱倒在地。
“誰允許你對他這般汙言穢語?今日魔尊喜宴,本……我不造殺孽,否則哪還留你命在!”望舒輕斥道,一拂袖收回那根細細的鮫人絲,隔著薄紗環顧一圈,“對了,我說這隻狐妖歸我,諸位有何意見?”
方才被抽飛的……可是實力僅次於魔尊的第一魔將啊。
眾人齊齊退了一步,把地方騰出給了這深不可測的藍衣人。
色狐狸迷迷瞪瞪趴在地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忽然被人動作輕柔地抱了起來。
那氣息熟悉又溫暖,狐逍遙隱約記得這是個很好說話的人,頓時委屈不已:“哥哥,地上好冷。不要在地上,去床上好不好?”
余臨淵身子微不可見地僵了僵。
片刻之後,他離開了熱熱鬧鬧的喜宴,抱著狐逍遙穿行在無名宮的回廊裡,跟著美人的指引一路到了魔尊安排他們留宿的樓閣。
色狐狸還在咕咕噥噥地撒嬌:“好哥哥,這裡是哪?我渴了,喂我喝水……嗯嗯,你別撒手,抱著舒服……”
無邊夜色,一聲輕歎消散在窗外繾綣的月光下。
“阿遙,我本該早些找到你的。”
第54章
魔尊大人壓根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有魔將被揍了個半死不活,心心念念的都懷裡明豔動人的小仙君。
寧和殿裡燭火通明,把滿屋紅綢照得鮮豔喜慶。
白子遊從他懷裡跳下來,將散開的烏發仔仔細細地撥到耳後,捂著發燙的臉頰冷靜片刻,左顧右盼一番,瞧見桌上擺著琳琅滿目的點心瓜果,剝了一粒花生入口,又挨個嘗了嘗其他東西。
味道竟比喜宴上的還要好些。
為何要在寢殿裡擺這麽多用不著的吃食?
小仙君沒往深處去想,嘗得正興起,忽然想起旁邊還晾著一個眼巴巴的魔尊。
他趕緊扭頭去找新婚之夜就慘遭遺忘的道侶。
只見喝得半醉不醉的溫千曉坐在桌旁,笑意迷離,支著下巴專心致志地瞧著自己,看起來有點傻乎乎。
“千曉?你醉了?”白子遊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沒反應。又拎起兩隻金杯,倒上合巻酒遞給他,漂亮的異色雙眸一彎,笑意中透著絲絲狡黠,“那再喝點兒。來日方長,今夜便饒了這我一回。”
朱紅袖口映襯著白玉般的手腕,晃得魔尊大人移不開眼。
他想起前些日,就是這雙纖細手腕被扣在頭頂,情/潮未退的眸子溢滿了朦朧水霧,睫毛微微一扇,便接二連三地滾落下淚珠,哭得淒淒慘慘,甚是可憐。
溫千曉舔了舔唇,挽過小仙君的手臂,交纏著飲下了這杯酒。
白子遊被酒嗆了一口,劇烈咳嗽起來,咳得滿眼淚花,臉色通紅,宛如醉了酒。
他輕輕拍著胸口,剛從輕微的窒息感中回過神來,倏地天旋地轉,身上一沉,又陷入了另一種難以逃脫的窒息當中。
溫千曉將人壓在身下,俯身品嘗,辛辣酒氣混雜著花生點心的甜糯味道,在糾纏著的舌尖上層層綻開,最後化作令人心醉神迷的激烈擁吻。
小仙君低聲哼哼著,細細的呻/吟從喉嚨深處溢出,宛如輕軟羽毛,一下下搔刮著人心。
“阿霜,阿霜……”魔尊大人呢喃著纏住自家小道侶,埋在頸窩裡輕輕啃/咬著,借著酒勁撒嬌道,“我是蛟。”
白子遊有些難受地閉起眼,身上漸漸出了層薄汗,在喉結被叼住不輕不重撕咬時,猛地仰起了脖頸,白皙手指深深掐入大紅被褥。
“唔……千曉,別、別咬……嗯……”
他恍惚地睜眼望向頭頂的金紅紗帳,沉浸在不斷傳來的酥麻和微疼裡,一點點迷失在墮落般快意當中。
溫千曉吻著他,低聲誘哄道:“阿霜,好阿霜,今夜就讓我盡興一回,好不好?”
小仙君被撩撥得低泣兩聲,整個人仿佛抽空了思緒,蜷縮在他身下,稀裡糊塗應道:“嗯……隨你,是蛟是龍……都隨你……啊……”
縛著窄腰的朱紅綢帶被輕輕抽開,層層散落,其中一件不慎勾住半開封了的酒壇,那酒壇搖晃兩下,咣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