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咕嘟嘟溢出來,散發著誘人的醇香,一點點滲入喜服,洇開赤紅暗色,濕淋淋的攤在地上。辛辣醉人的味道很快充斥了整個大殿。
寧和殿的門緊閉了整整三日。
直到紅燭燃盡,香料散去,滿屋的紅綢都被扯地七零八落,狼藉不堪,地上甚至還掉落了幾枚烏黑堅硬的龍鱗。
饕餮盛宴終於落幕,遍布痕跡的細白胳膊搭落在床沿邊上,無力地輕顫著,連指尖都汗津津的。
色狐狸已經無所事事地在宮裡閑逛了兩日。
為何少了一日,還得問望舒仙君。
結契大典的第二日清晨。
某隻狐狸完全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麽,隻覺睡得滿足,貪戀地窩在被子裡拱了兩下,慢吞吞探出頭來。
然後瞧見望舒穿著件單薄的裡衣,領口半遮著一個曖昧紅痕,正臥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他。
狐逍遙:“?”
狐逍遙迅速往身上一摸。很好,衣服還在。於是他理直氣壯地瞪了回去。
看什麽看!又沒勾搭你上床。
余臨淵好笑地看著他的神色變化,慢條斯理地開口道:“阿遙,你打算幾時把我的外衣還回來?”
色狐狸怔了怔,臉色大變,掀開被窩一瞧。
只見望舒的衣服被揉得皺巴巴一團,正胡亂裹在自己身上,除此之外裡面空空蕩蕩的,什麽也沒穿。
色狐狸瞳孔劇震:“你……我……”
“昨夜你抱著我不肯撒手,哥哥長哥哥短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死活要雙修,所以——”余臨淵故意停頓了一下,見色狐狸臉色白了紅、紅了綠,才語氣曖昧地說完了後半句,“我們昨夜睡一塊兒了。”
狐逍遙震驚。
他沒想過自己會在這種不清醒的情況下跟望舒雙修了。
理虧在先,色狐狸氣勢頓時弱了不少,心虛道:“那我……我有沒有對你胡來?”他是喜歡跟人雙修,但也是只有原則的狐妖。
在星沉山時,望舒分明是不願意的,送到嘴邊的狐狸都推了開去。昨夜自己喝糊塗了,保不齊對他用了什麽狐族術法,把一個清清白白的仙君騙到了床上。
這可不好。
余臨淵意外地挑起眉毛,盯著心虛的小狐妖半晌,輕輕道:“如果有呢?”
狐逍遙眨了下眼睛,攥緊被角,小心翼翼道:“再……再多雙修幾次?跟狐族雙修的好處很大的,算補償你的。”
余臨淵:“……”
他笑了,接著毫不客氣地揉亂了狐逍遙的一頭銀發,道:“好了,不逗你了。你昨夜撲到我身上亂咬一通後就睡著了,什麽也沒做。”
色狐狸懵懵地頂著滿頭亂發,須臾,氣得當場變回原型去咬他的手腕:“騙子!又騙狐狸!不要臉!!!”
“哎,雖然沒有雙修,但你也是欠了本君的。”余臨淵躲了開去,一副好像付出了很大代價的樣子,痛心疾首道,“昨夜你不肯繼續穿沾了酒味的衣服,一定要我身上那件,不給還滾在地上撒潑。唉……”
“……呸!”
狐逍遙憤怒地甩甩尾巴,準備扔下這個討人厭的仙君跑掉,忽然被揪著後頸皮拎了起來。
“變回來。”余臨淵正色道,“還有話問你。”
色狐狸不明就裡,但是撲騰了兩下發現一如既往的跑不掉,只能乖乖鑽進被窩,“噗”地變了回來。
“為何那樣執著於雙修?”
狐逍遙:“?”
狐逍遙回答得理所當然:“因為我是狐妖。”
“狐妖也有其他修煉途徑。”余臨淵順手拈起他的一縷銀白發絲把玩,心裡稍微遺憾了一下不是耳朵或者尾巴,“我認識的一隻九尾狐妖,到死都沒有破身。”
“因為雙修變強更快。”狐逍遙誠實道,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好隱瞞的,“在孽海,不夠強會被欺負。一百多年前的時候我已經很強了,還是被好幾個魔將堵在清平山下動手動腳,幸虧有魔尊路過出手解救。”
余臨淵指尖微僵,片刻後抬起眸子,認真道:“若我以後會保護你呢?”
“……什麽?”
“不要再隨便找人雙修了,好不好?”
色狐狸詫異地瞪大眼睛,思考了很久,迷惑道:“現在沒人敢亂動我,雙修可以隨自己喜歡,有什麽不好?就算有靈獸契約在,你也不能攔著我修煉吧?”
“與契約無關。”余臨淵眸子深幽,宛如一口波瀾不驚的古井,掩藏著底下洶湧的情緒,“如果你一定要找人雙修——”
狐逍遙隻覺眼前一暗,被一雙乾燥溫暖的手捂住了眼睛。緊接著唇上微微一疼,他吃痛地張開嘴,幾乎沒什麽反抗就被攻陷了進去,昏頭昏腦地被親了個遍。
少頃,黑暗裡響起余臨淵沙啞的嗓音,接上了後半截話。
“……那便來找我。”
作者有話說:
拉拉拉燈了!520快樂寶子們!
注意褲子,收斂一點,造福後來的小可愛~拜托~
第55章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