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
“望舒仙君親口說了送你,怎麽,不想要?”
這可是能容納一方小世界的秘境,雖然這塊有點兒小,也不妨礙它的珍貴。如此福緣落在他一個質子仙君身上,魔尊難道不會起別的心思麽?
盡管溫千曉一向待自己很好,但秘境碎片實在是太招人眼紅了,白子遊依然有些不確定,半晌,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要?”
“我要來做甚?一個孤絕山就夠本尊頭疼了。”溫千曉擺擺手,低頭在乾坤囊裡翻找了一會兒,翻出一柄奇特的木質如意,遞到白子遊手上,頗有幾分得意道,“秘境介於虛實之間,唯有用七寶樹枝製成的容器才能收納,那夢澤尋不到七寶樹,才不得不把秘境安置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咱們可不一樣。阿霜,你且收好這七寶如意,等會兒就能把秘境隨身帶走。”
這七寶如意一出,魔尊的尾巴快翹到天上去了。
白子遊噗嗤笑出聲來。
他心神一松,不再猶疑,劃破指尖,鮮血滴落在碎片上。
兩者相融,倏地化作一道微芒鑽入靈台,冥冥之中與這方天地建立了感應,感覺十分奇妙。他正欲再探那七寶如意,研究下怎麽把秘境帶走,忽然身子微晃了晃。
先前被喜娘塞進去的東西徹底融化,流出內裡裹著的藥物,起初只是有些發熱,逐漸生出了一股莫名的酥麻感,沿著尾椎細細密密地爬上來,愈演愈烈。
溫千曉還在那裡喋喋不休道:“這秘境風景不錯,可惜本尊來的時候太急,打裂了一點,不知道還能不能修好……阿霜,怎麽出了這麽多汗?”
不過幾息之間,小仙君已經忍得面色潮/紅,汗水順著臉頰淌下,渾身發顫,雙腿軟得幾乎站也站不穩。
七寶如意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溫千曉大驚失色,趕緊扶住他,道:“阿霜,阿霜!你沒事吧??”
“我……”白子遊狠狠咬住舌尖,咽下險些脫口而出的呻/吟,斷斷續續道,“那裡……有屋子……抱我回去……”
魔尊大人慌得六神無主,抱著白子遊一腳踹開那扇古怪的紅漆木門,然後被屋裡的擺設震住了。
大紅囍字糊在窗上,數條紅綾自房梁懸垂而下,一對碩大的紅燭擺在正中,映著兩顆光芒柔和的夜明珠,腳下是厚實柔軟的大紅地毯,床上鋪著鴛鴦錦被,連綾羅帳子都是紅的。
這是……洞房?
他忽然覺得懷裡面色緋紅的小仙君變得燙手起來。
溫千曉拘謹地將白子遊放下,倒了桌上那杯合巹酒,換成茶水,端到他嘴邊,道:“阿霜,先喝點水。”
小仙君難受地靠在床柱上,搖搖頭,抬手打翻了酒盞。
酒盞翻倒,無聲地落在地毯上,茶水緩緩將絨毛浸成了朱色,紅燭發出嗶剝聲響,整間屋子莫名灼熱起來。
溫千曉終於從犄角旮旯裡翻出一點記憶,想起夢澤曾在蒼玉門取走了許多用於雙修的丹藥。
他眸色逐漸發暗,凝視著坐立難安的白子遊,須臾,低沉道:“阿霜,是哪裡覺得不舒服麽?”
低問輕飄地掠過耳邊,又很快歸於混沌。
白子遊神昏目眩,死死咬著唇,隻覺這身厚重的大紅喜服幾乎勒得自己喘不過氣來,身後那處似有萬蟻噬咬,濕/滑黏/膩得難以啟齒。藥效出乎意料的強烈,他被折磨得近乎崩潰,忍耐不得,低低啜泣起來:“救……救救我……誰來……”
很快,一樣微涼的東西貼近唇瓣,舔/弄片刻,又撬開緊咬的牙關,攻城略地進來,輕柔地吮著口中那塊軟肉。
小仙君被這個吻喚回了些許神智,微微睜開眼,死死攥住溫千曉的衣袖,逼出了輕微的哭腔:“千曉,難受……我好熱……”
“莫怕,沒事的。”溫千曉輕啄著他的臉頰,柔聲誘哄道,“告訴我,哪裡不舒服?”
“衣服緊、好熱……”
“別亂扯,我來。”魔尊大人看似穩得一批,實際上差點把活結抽成了死結,手忙腳亂許久,才脫去了最外面的那件,然後指尖碰上小仙君的細腰,摸索著尋覓暗扣。
紅豔的喜服一件件落地,如染紅的蓮子剝去外殼,露出裡面細嫩的芯子來。溫千曉從未如此緊張過,忍不住舔了下發乾的唇,扯過錦被裹住那綿軟的身子,又去拆那繁複沉重的發髻。
方才取下固定用的那支簪,一瞬烏發如瀑散落,金玉脆響,映著那隻翠綠的左瞳,顯出令人驚豔的美色來。
溫千曉狠狠擰了把大腿,額角冒汗,忍得嗓音都沙啞了:“阿霜,你自己能不能解決……等等、別——”
白子遊從錦被裡探出胳膊,拽著他滾到了床上。
魔尊大人有些狼狽地支起身,低頭看著懷裡神志不清的小仙君,呼吸愈發急促起來。
雖說賭契裡有約定,但眼下這場景顯然不適用。
他孽海魔尊只是不近美色,又不是吃素的,更不是不行,著實沒必要委屈自己到這種程度。該吃的時候就吃,何況這塊送到嘴邊的肥肉瞧著實在美味。
他被勾得心猿意馬,俯身咬住白子遊的唇親了片刻,想了想,還是有點心虛,自言自語道:“是你先招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