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重禾,你將那堆爛木頭拿到後廚讓人燒了吧,省的蛀蟲了。”藺池雙輕車熟路地指揮著重禾。
心中滋味不好,借著第二日並不用去國宴的理由,藺池雙晚上就把人辦了。
重禾抱起那堆泛黃的木頭,應了聲是,就往後廚的方向走去。只不過出了繁蓮居後,重禾方向一拐,一躍到了摘星樓。
翌日,鍾令懷軟著腿帶著藺池雙去皇宮中看珍瓏棋局,藺池雙嘴中嘮叨看不懂,鍾令懷哪裡敢自己和他解釋其中的妙處,萬一脫口而出,點了哪位有緣人,真破了這珍瓏棋局,倒是他對不住東越了。
東越第一局讓與他,第二局自然應該扯平,讓人家贏回去。
重禾只是粗粗會下圍棋,這殺手雖然涉略廣泛,也不見每樣都擅長,隨便講了講,便不再開口,他主子都會,表面上講太多,傻子也聽不懂啊。
重禾立於摘星樓門外,自從王爺真癡傻後,守著王爺的時間,的確是比王妃長了些,見對面盈月樓,鍾令懷下樓的模樣,身旁還跟著一個翠綠衣裳的丫鬟,甚是眼熟,卻想到下人不可詢問主人的私事,這架勢,是要出去。
“王爺若是問起,就說我上街買些東西,今日要給他一個驚喜。”鍾令懷抬頭對著重禾小聲說道,帶著紅袖便出了繁蓮居。
重禾推門而入,望著拚接連弩的藺池雙,“主子可要守一前去跟著。”
“不必跟著他,你派人去查封孜野在做些什麽。”藺池雙大概猜到鍾令懷去見何人,驚喜,那他就看看,這驚喜是何物吧。
步在街上的鍾令懷問身旁的紅袖,“可有人跟著?”
“未曾察覺。”紅袖搖了搖頭。
鍾令懷將從鞋底取出的字條,遞給了紅袖,“你先去迎客來茶樓看清這紙上地址是何處,呆會來此處找我,我們從後院走。”
紅袖看完之後,收了紙條,在迎客來中扮演往來商客的守一,看著紅袖的身影,有些熟悉,這不是王妃的丫鬟嗎,怎麽不見王妃呢。
只見紅袖詢與掌櫃說了些什麽,就離開了。
守一將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掌櫃,剛才那姑涼問了些什麽?”
“那姑涼啊,就是說他家主子想要個房間,問我布局和價錢如何。”將銀子往兜裡一塞,真好,啥都沒乾,就得了兩錠銀子,這世上還是傻子的錢好賺。
守一有些疑惑,王妃為何突然要住茶樓裡的住宿,比起茶樓,更應該去客棧才對啊。
紅袖和鍾令懷趁著後院無人,提著鍾令懷,破窗而入,封孜野的暗衛直接將劍架在了二人身上。
“收了,自己人,你們先出去,在外侯著。”封孜野看著半跪在地上的紅袖和鍾令懷,不厚道地笑出了聲,“嘖,學弟,雖然我貴為皇子,但你也不用行這麽大禮啊。”
鍾令懷:……
“紅袖,你也出去,我與他有要事相談。”鍾令懷見封孜野那邊的人,已然出去,便開口道。
紅袖將門戴上,將自己隱藏在暗處,茶樓往來人眾多,怕泄露了自己身份。
“何事,還能讓你提前寫張紙條,塞入我鞋中。”往事不必再聊,大致情況,估計聽外面說書的,也能了解。
第51章 所托
“倒是得先說一句,對不住,”素白的瓷杯置於鍾令懷面前,封孜野溫聲道,“我將你當成了一個賭注。”
鍾令懷等著聽下文如何,畢竟兩國相距千裡,若不是重禾說起封孜野要來雲中,他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熟人,也落在這爿異世大陸,“然後呢?你怎麽會提前寫好紙條給我的?”
封孜野笑得溫潤,與板起臉時那般不近人情相比,易惑人心,“容嬌聽聞你那首鳳求凰,就嚷著要來上淮和藺易凡表白,剛巧,這具身子,就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再一打聽,知道了你的名字,想著哪怕只是個巧合,也應該過來看看。上次比武,只是想近身確認你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鍾令懷。”
鍾令懷算是明白了,如若自己不是,丟的是上淮的臉面,兩人也並無交情,自然不會將紙條塞入自己的靴裡,如若自己是,相認了,送自己一場見面禮,“你倒是也舍得,這種丟了本國禮儀的事,到底什麽事,還非得過來上淮。”
“此事也非你不可,你剛好學醫,我父皇,可能得了闌尾炎,禦醫用藥壓製,總會治標不治本。”封孜野一想到上面有六個哥哥,欲除他而後快,翼穴暗自發疼,指尖輕輕揉著憂思過度的地方。
“你來這邊求親是假?求醫是真?”鍾令懷的確知道這地方的確沒辦法開刀治療闌尾,但是闌尾切除的確是每個醫學生上台後的排在最前的手術。“而且你雖然學化學,但是這裡的條件你自己也知道,死於感染的可能性,太大了。別說如今我可能幫不上你,要是真幫了,你這腦袋直接半個就擱在鍘刀之下。”
“求親是真的,我上面六個哥哥欲除我而後快,父皇待我仁厚,求娶他國之妻,直接斷了我繼承大統的資格。”封孜野一口飲盡盞中茶水,眉目倦然。“救不救,我不能強求你,這是你應該具有的選擇權利,我這腦袋,哪怕娶了你國貴女,怕也是不會得到善待,觀望東越百年來,新帝登位,哪還剩什麽兄弟。”
“你想做皇上?”鍾令懷知曉封孜野的能耐,學校之時,就是風雲人物,更何況來到這裡,真想憑著自己的本事,做個帝王,怕是能成為千秋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