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懷中抱的自己死緊地小童,鍾令懷一臉風中凌亂,“我不是你爹。”
“不,你是我爹,我說是就是。”淚珠子和簷下斷線的雨水一般,念雙想著爹爹不記得自己,就越發的難受,哭的也越發地響亮。
抱七趕來之時,只見自家小主子撲在一個一個氣質通透,容色傾世的男子懷中,口中還一口一個爹爹,抱七倒吸一口涼氣,這難道是王妃?
“快把你家小主人抱走,怎麽看見別人就叫爹啊,我哪來這麽大的兒子。”鍾令懷向抱七招了招手,讓他將人抱走。
“王妃,你就同小主子回王府吧。”抱七單膝下跪,請求鍾令懷回王府,畢竟小主子不可能認錯王妃。
鍾令懷想著今日果真是錯了,若不是錯了,怎麽平白無故還多了個兒子,“你長得的確是很好看,我希望我未來的兒子,也能和你一樣好看,可是我並不認識你,所以,你認錯人了。”
第68章 夫君
“那你是不是叫鍾令懷。”念雙不死心地抬起頭看著鍾令懷,“你手心有一個小疤,那是我小時候不懂事,不小心將爹爹的手劃破了。”
攤開了鍾令懷的手掌,果真有一個指甲蓋長的小疤,鍾令懷見念雙能準確說出自己的名字與掌上的小疤,怕是從前真的認識自己,那為何韓碧城要騙自己,說自己在雲中並無認識之人。
還未將其中關竅想明白,頸後猛然一疼,鳳目前一片黑蒙,便昏了過去,念雙見自己爹爹倒在了抱七懷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哭不哭了。
“小主子,我們先帶王妃回王府吧,我看王妃是真的不記得你了,不如帶回去讓醫仙看看,你覺得如何?”抱七平日裡腦子轉的慢,對於鍾令懷一事倒是一點都不含糊,今日打傷鍾令懷事小,最多挨個幾板子,若是讓王妃跑了,怕是得將他剝皮拆骨。
“嗯嗯,我們這就回王府。”念雙上山之時,是被人用轎子加輕功飛到樺水寺的,如今自然也是這麽下去,只不過加了一個鍾令懷,速度雖然慢了一些,該是哪裡的人,終歸是入了哪裡的府邸。
明月高懸,繁蓮居內,玉冠束發,絳紫錦袍的藺池雙坐在床邊,伸到一半的手,又收了回來,來回多次,唇角輕笑,這人終於是回來了,可又怕這一切是假的,輕輕一觸碰,夢就碎了。
念雙扶著藺池雙的手,撫摸在了鍾令懷的面頰之上,指尖的熱度,比往日更為明顯,藺池雙斂唇笑如三月的桃花,妖似庭前芍藥,眸中卻晶瑩剔透,這個人是真的在自己的眼前。
“父王,我先去隔壁睡了,你陪著爹爹吧。”鍾念雙轉身去了一旁的院落,大多數時候他都與藺池雙睡與一處,偶爾父王出去辦公,徒留自己一人,則是在一旁的院落入眠。
翌日,鍾令懷醒來之時,察覺腰間有物相壓,將之扔在一旁,閉眼正欲淺眠一會,卻聞見身後傳來一聲輕笑,那物又搭了上來,鍾令懷翻身睜眼,直直跌進了一雙深不見底的桃花目中。
“你是昨日那孩子的父親?這是哪裡?”頸後酸疼,坐起抬手揉了揉,自己怎麽還在一個陌生男人的床上。“你也認識我?”
“我的確是是念雙的父王,這是淵王府,我是藺池雙,也確實認識你,你是我夫郎,我是你夫君。”聲音醇悶,如埋了多年的好酒。松垮的深衣隨著藺池雙起身的動作,散落開來,露出了裡面無邊的春色,似乎意識不到自己此時有多誘人,單手支著腦袋歪頭問道。
“夫君?”鍾令懷的確知曉淵王好像娶了一個男妻,可一直不知道那男妻的名字為何,“我之前墜過崖,很多事都不記得了。你為何要通緝我義父?”
“通緝你義父非我所願,如今你也找到了,我會撤了對韓碧城的通緝令。”藺池雙猛然湊近鍾令懷,伸手摸了摸鍾令懷的鼻尖,“你,流血了。”
鍾令懷:……他也不想的,只不過景色太過豔麗,實在是秀色可餐,他這鼻子也不爭氣,抬腳拿了自己的衣物換上,“我要去找我義父,我要去問問他,我是否認識你。”
“我陪你去。”藺池雙抓住了他換衣物的手,卻見鍾令懷抽了回去,一臉不解地望著他的動作,“兩年了,他都不曾告訴你我的存在,我要與他當年對質,我已經五年未曾見你了,我不想這次,再將你弄丟了。”
“好。”鍾令懷見人有理,更何況,若是自己真的是他人夫郎,這點要求倒是也不過分。
只是見著藺池雙與念雙手中拿著半人高的禮品,鍾令懷一時之間,倒是有些無奈,兩所住宅之間,隔得並不遠,駕車過去,一炷香便可。
“義父。”
“義父。”
“爺爺。”
三人異口同聲,韓碧城見到藺池雙甩手丟了一句,“哪來的不要臉,誰是你義父?”
“韓老莫氣,當日為尋令懷,那通緝令的確是不當之舉,今日特意前來負荊請罪。”藺池雙將禮品交給了念雙,讓他放在了石桌之上。
念雙舉著禮品搖搖晃晃,鍾令懷瞪了藺池雙一眼,上前幫忙,將禮品放置好,“義父,此次前來,我想求證一下,我與他是否相識?”
“是。”韓碧城想了半晌,還是點頭應道,聲中憤憤不平。
“那你為何說我在這雲中城內並無相識之人?”鍾令懷不解,藺池雙更不解,若不是因為韓碧城,兩人不會又錯過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