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確診
“這是西域的延嗣聖水,五弟娶了男妻,如若絕後,自然對不住已經仙逝的菽妃娘娘,如此還有可能延續一脈。”那日的藺如洲,是如此說的。
藺如洲說給他喝的延嗣水……
這幾日一直在船上,所以暈船掩蓋了孕吐……
“學長,我等下可以和你一起單獨見見府中的大夫嗎。”算算日子,自第一次同房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孕吐從第五周就可以有了。
“自然可以,之前在上淮,也沒來得及問,你怎麽突然就同意來東越了。”封孜野對於鍾令懷自然是極好的,話語中都是對旁人不一般的溫柔,與那副冰山貌,天差地別。
鍾令懷將那日偷聽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以後我就無家可歸了,這不來投靠你了嗎。”
“幹嘛強顏歡笑,應該還是喜歡的吧,不然對他為何考慮地這般齊全。”封孜野捏了捏鍾令懷的臉龐,手感同前世一般的好。
“嗯。”總歸是喜歡的,不然也不可能下不了手,而跑來隻認識一人的東越國都。“命運弄人吧,我因他拒絕了你,也因他,答應了來東越,怎麽感覺好處讓你撿了,就我一個人攤了件傷心事。”
“嗯,那可能是老天看我命不該絕,派你來拯救我。”封孜野拍了拍鍾令懷的肩膀,面上含笑,極其不仁義地笑出了聲,鍾令懷既然做好了來東越的準備,自然則是想把藺池雙從自己腦子裡,祛除地遠遠的。
封孜野已然及冠多年,宮外自然有王府,王府樸素,牌匾空懸,並無題字,見是封孜野來了,兩旁的仆人恭敬異常,“這是本王三顧茅廬請來的門客,鍾懷先生,一定要好好招待。”
能讓七皇子親自去接,又這般交代,府裡的奴仆也都是成了精的人,知道自家主子是在幫他立威呢。
寒梅院離封孜野的住處近,便將鍾令懷安排在了寒梅院,大夫已然在裡侯著,“你們都下去吧。”
鍾令懷坐在堂上,等著那布衣的大夫,上來診脈,只不過摸了半天,大夫神情怪異,“先生,可否換隻手?”
鍾令懷換了一隻,那大夫觸診半天,突然跪在地上,像封孜野磕著頭,“殿下饒命啊,殿下饒命,草民醫術有限,實在是瞧不出是何病症。”
“是瞧不出,還是不想瞧出,”鍾令懷上前一步,這公子氣質極好,半蹲於大夫面前,嘴角含笑,卻冷至心底,看的大夫一驚,隻敢拚命磕頭,“你只需將你感受到的,說出來就是,殿下也不會為難你。不說,不必殿下開口,我也能結果了你。”
“你知道你怎麽了?”封孜野想起馬車內時,鍾令懷讓自己支開旁人,大夫是自己手下,自己不管在不在鍾令懷身旁,大夫都會與自己說他的病症,故而沒有避開自己。
“大概猜到了,只是想確認一下,到時候,你別把我當妖怪看就行。”直起身來,眉間隱隱擔憂,望著自己的肚子,若是真有了,這個孩子,是否要留。
“你顧自說著就行。”封孜野瞥了一眼地上的府醫,薄唇緊抿,拔出腰間的匕首,定在了府醫面前的地上。
“是……脈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珠滾玉盤之狀。”府醫低下頭顱,說出來也是死,不說出來也是死,心一橫就把自己所摸的脈象說了出來。
“這是什麽脈象,聽起來還有些耳熟。”封孜野好像在哪見過這脈象。
“恭喜殿下,這位公子是喜脈。”府醫抖得如同一個破爛的篩子,一句話將速來沉穩端重的封孜野給說懵逼了。
本還憂心確診以後,是否要留下這個孩子的鍾令懷,聽聞府醫這話,噗地笑了出來,“恭喜七殿下,喜得原諒帽一頂。”
封孜野:……
“他的孩子?”封孜野和鍾令懷都穿越過而來,男子能懷孕,仿佛也沒有那麽難接受,只是苦了這個診斷的府醫。“你下去吧,以後你就專門給鍾公子請平安脈,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草民知曉,草民告退。”府醫還未出門,便聽聞身後殿下讓他開安胎藥進來。
“怎是安胎藥,不是滑胎的呢。”鍾令懷疑惑地看向封孜野的安排。
“滑胎?滑你個瓜娃子的胎,你要是舍得,我現在就把那府醫喊回來,給你開滑胎藥,搞鏟鏟,這麽多年學長我是白當的啊,還不知道你心裡想著什麽。”封孜野氣得家鄉話都出來了,滑胎的確是最好的選擇,畢竟鍾令懷是個男子,生個孩子,那壓力可想而知,不是一般的大。他日若是想開了,再嫁娶個男子或者女子,這個孩子該如何是好,何去何從。
“我與你關系再好,也並無血脈聯系,你要是有個孩子,想來很是不錯,有個孩子可以陪你。我就是怕你情傷太重,這輩子都走不出去了,這個孩子可以好好陪你。”這些並不是實話,封孜野可以從鍾令懷眼裡看出,是驚喜多於擔憂,他對於這個孩子,有期望,如此,封孜野自然是順著鍾令懷的心意來。
藺池雙雖然殺了令懷滿門,可講感情,鍾令懷剛穿也就一年,剛出嫁就和鍾蔚卿分開了,哪有什麽至深的親情可言,只怕是原身的情緒佔了上風。倫理與感情,對於如今的鍾令懷,著實也為難了他。
在封孜野眼裡,藺池雙與鍾令懷複合,那是必然之事。
“謝謝你,學長,麻煩你了。”目光落於腹部,未曾想重活一世,還能得一個孩子,只是這孩子生來便沒有另外一個父親,罷了,自己難道還頂不上藺池雙嗎。“你這幾日做些青霉素吧,你父皇的手術拖不得,刀具圖紙已經給了暗一了,詳情應該不用我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