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異執和王廷結束戰鬥後,他就問過異執,他能確定以及肯定異執昨天沒有受傷。
更何況這灘血都還沒凝固,很明顯就是剛才受傷的,異執之前就特意囑咐了他準時帶著治鞭傷的一應藥上來,也就是說異執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受什麽傷。
這讓旦更加想不通了,即便他心裡有許多疑惑,他也不敢問,只是說:“首領大人,你坐下吧,我要先給你剪掉衣服,清洗傷口。”
異執坐在長凳上,旦將藥箱放在桌上打開,走到異執的身後,先仔細的檢查了傷口。
旦深吸了一口氣,正想說:這.鞭.傷也太嚴重了,就算首領大人體質好,也得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但是他還沒開口,異執就說:“別大驚小怪的,這點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麽,趕緊處理好就行,其他不用你管。”
旦自然只能閉嘴,拿起青銅剪刀將異執背後的衣服全都剪了下來,粘在傷口上的也得趕緊利落的扯下來。
歲早就站在了異執的身後看著,他不斷的吞咽著口水,異執的傷口看上去太嚴重,他光看著就心疼的不行,只有拚命吞口水才能讓自己不那麽難受,以免自己沒出息的哭出來。
他看到,祭司扯出粘在肉裡的碎布時帶出許多碎肉。
歲覺得如果是他受了這麽重的傷,他能喊出豬叫,他的慘叫估計都能把房頂掀了,異執不僅沒發出一點兒聲音,就連動都不動一下,坐的穩如泰山。
旦心裡犯著嘀咕,他猜測,歲和異執可能發生了什麽爭執,但他還是想不通,異執怎麽會受傷?!
他知道,歲就是再厲害膽子再大,肯定也不敢打異執,那就肯定是異執自己打自己,還用這麽重的殺.鞭,他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異執為什麽要這樣做。
旦心想,異執本來就是個瘋子,如果他硬要去理解異執做事的理由,那他永遠也理解不了。
歲知道,整個小白城都只有翼回和翼海知道異執就是雪寶,他當然能看出旦滿腦袋的問號,他覺得,也不怪旦想不通,這換誰都想不通。
在小白城的所有人眼裡,歲和異執的關系雖然好,但也只是朋友而已,異執總是說歲是他唯一的朋友,除此之外就沒啥關系了。
翼回送了饒回來後,就一直守在異執房間的門口,隨時準備著被傳喚,他怕有啥突發情況,他知道,異執在歲面前從來就沒有理智可言。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異執在歲面前就跟沒腦子一樣,明明平時的異執遇到再大的事情都能不動聲色,但遇到和歲相關的一切就瞬間智商下線。
歲經常和翼回說“智商下線”等現代詞匯,翼回學的很快,現在經常和小白城的人說歲才會說的“奇怪的話”。
翼回還清楚的記得,異執看見鳥白和歲聊天很開心,異執竟然想用貓獸形在歲面前咬死鳥白。
這件事讓翼回記的這麽清楚,就是因為他覺得異執對付鳥白的方法也太蠢了,蠢到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異執做出來的事。
當初異執但凡沉住氣,不要表現出來絲毫想殺鳥白的想法,回到小白城後,異執立馬就可以讓他用最不會被歲懷疑的方法弄死鳥白。
就因為處理鳥白這件事時,異執做的太蠢,以至於後來異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麽多獸人接近討好歲,都不敢對那些獸人動手,就怕被歲懷疑。
原本按照異執的性格,誰敢勾引歲,異執一定會把那人用最殘忍的方法弄死,讓所有獸人和異獸都不敢再打歲的主意。
異執沒處理好鳥白那件事,讓歲知道雪寶會殺死接近自己的人,如果再有人因為接近歲而死,歲立即就會懷疑雪寶,異執就沒法處理那些人。
又比如今天這件事,翼回還是覺得異執簡直蠢的無藥可救了。
道歉的方法有那麽多,非要讓自己受這麽重的傷,他簡直不知道異執怎麽想的。
歲看到,旦用提純的高度酒精為異執清洗傷口,這種鞭.傷處理起來很複雜,必須清理乾淨所有碎布屑,要用酒精洗很多次,簡直就相當於上.刑.無數遍。
王廷已經會用果酒提純酒精,就是用蒸餾提純的方法,這原本也不複雜,歲都會做,高純度酒精主要就是清洗傷口,以及給傷口消毒用的。
旦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忍不住問:“首領大人,你這傷是怎麽來的?”
異執沉聲道:“不該問的別問,做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旦又換了個問法:“首領大人,這種殺.鞭如果是普通異獸,挨一鞭子就會死,您這三鞭雖然沒傷到骨頭內裡,但皮肉傷的很重,很難不留下疤痕,以後千萬不能再挨這麽重的鞭.子。”
異執冷聲說:“你話真多,我覺得治病的祭司沒有舌頭應該影響也不大?”
旦頓時嚇的手裡的紗布都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立即跪了下來,匍匐在地祈求:“首領大人,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亂說話,祭司不能沒有舌頭,請您饒恕。”
歲連忙說:“首領大人,是我惹你生氣,你就別把火發在無辜的人身上了。”
他心想,看來在任何時代“醫生”都是個高危的職業,在現代就是隨時都可能被患者搞“醫.鬧”,在古代就是因為經常親歷宮廷秘聞,經常被暗殺滅口。
就連遠古時代治病的祭司,都會因為不小心說錯話,惹怒首領,隨時大禍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