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執這才說:“看在歲給你求情的份上,起來吧,趕緊處理好,你最好長點教訓,學會閉嘴比學會說話更重要。”
旦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也不敢再對歲說感謝話,隻用眼神表達了感謝,他重新拿了一塊新的紗布,用酒精浸濕後繼續處理傷口。
這種傷最難的就是清理乾淨,之後上藥就簡單多了,旦戰戰兢兢的做完自己該做的,立即就退了出去,他深怕晚走一會兒,異執就改變了主要,要割他的舌頭。
旦為異執處理傷口期間,翼回就讓奴隸進來擦乾淨了地上的血跡,旦走後,異執的屋子裡就再也聞不到血腥味,只有藥膏清涼的味道。
異執等所有人都出去後,他才摘下面具,他覺得只要歲看著他的臉,想到和雪寶的感情,歲會更快原諒他。
歲隻覺得心疼,因為異執已經疼的滿臉都是汗水。
看著這些無比熟悉親切的臉,他有些恍惚,總覺得這張臉不該長在異執的身上,就應該長在雪寶的身上,這張臉太好看,異執這種凶神惡煞的人不配長這麽好看。
異執問道:“歲,我要洗澡了,你還要留下來嗎?”
歲剛才就看到有奴隸提了很多熱水到裡間,他就猜到異執要洗澡,當時他就在想,都傷的這麽重了,先養養傷,別碰水不行嗎?
他知道異執很愛乾淨,讓異執別洗澡是不現實的,異執自己洗澡又看不見背後的傷,很容易把水弄到傷口裡。
歲只能說:“你是因為我才傷成這樣的,我也不想你傷口惡化,萬一王廷近期又來攻打小白城,你必須盡快好起來,你自己洗會把生水弄到傷口上,我幫你擦背。”
異執說道:“歲,你放心,王廷近期不會再來了,他們要做出新的兵.器才會再來,至少要幾個月後了。”
歲仍舊堅持道:“趕緊的吧,我幫你,以前又不是沒看過。”
異執只是怕累著歲,也怕自己忍不住,既然歲堅持,他也就不好再拒絕。
兩人一起來到內間,異執很自然的全部褪去衣物,站到了巨大的木桶裡,水剛到到他的腰上。
歲打濕了面布,一點一點的為異執擦背部,深怕不小心將水弄到了傷口上。
他已經用了最柔的方式去擦,絕不牽扯傷口,但他光是看著這傷,就覺得自己的背也在一抽一抽的痛。
鞭子本來就很.粗,打出來的三道傷痕從肩部蜿蜒到腰部,就如同三條嬰兒手臂粗的血蛇盤踞著,傷全張著口露出慘白猙獰的嫩.肉。
歲只能用棉布擦背部周圍的地方,即便異執的背很寬,這三道傷也幾乎就佔據了一半的背部。
越接近傷口用棉布擦起來就越不方便,棉布的接觸面還是太大了,棉布的摩擦力也太大了,會扯痛傷口。
他隻用自己食指柔軟的指腹去擦洗,這樣就絕對不會弄到傷口上,也不會牽動傷口增加額外的痛苦。
歲能明顯感受到,之前就好好的,自從他上手後,異執就有點喘.粗.氣。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他從不留指甲,會定期修剪,他不覺得是自己的指甲牽扯到了傷口。
歲又以為是自己太用力,立即就說:“我再輕點,快洗好了,你忍忍。”
他知道,異執有輕微的潔癖,如果他現在不想弄痛異執,故意很多地方都不擦,等他走了,異執會自己擦,那還不如他來擦乾淨。
異執只是點著頭,異常低沉的嗯了一聲。
歲在木桶中弄濕棉布的時候,立即就看到了,他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之前當然見過雪寶的,他不僅見過,還看得非常清楚,但和異執相處時就是不一樣,他瞬間就面紅耳赤。
歲想起,雪寶還沒有變成人形之前,他以為雪寶就是一隻小野貓的時候,他因為好奇聞過雪寶的皮.燕.子!
之前他不知道雪寶就是異執,他一點兒也沒覺得尷尬,因為雪寶就是乖巧溫順的,他和雪寶已經很親密。
現在突然想起來,他恨不得回到過去打死當時的自己,為啥要做這麽社死的事?!
他能接受自己聞雪寶的,但不能接受自己對異執做過這種事,他總覺得異執太嗜血殘暴,這樣沒臉的事,他總覺得自己應該被異執殺.人.滅.口。
當然歲知道,無論發生什麽,異執都不會傷害他,但他還是接受不了,光想想他就尷尬的想要原地去世。
這次不是摳腳趾就能緩解尷尬的了,就算腳趾摳出個宇宙都沒有,他隻想回到過去阻止自己的愚蠢行為。
歲:……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我,造成致命重傷,怎會如此,我以前到底怎想的啊!
異執不知道歲想了這麽多,他以為只是因為歲看到了,他連忙解釋:“歲,我不是故意的。”
歲為了掩飾尷尬,微怒道:“你都這樣了,你還!你是真不怕痛啊,這麽嚴重的傷,你都能……”
異執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更何況這種事也沒法解釋,他只能說:“歲,異獸都這樣,精力很旺盛,再說,這點傷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麽。”
歲已經都擦好了,他連忙擰幹了棉布的水遞給異執並囑咐:“別再碰背上,別讓我白忙活,明天要是你的傷加重了,我會氣的整天都吃不下飯!”
他知道,用自己不吃飯來威脅是最有用的,異執的良心還沒全都喂狗,至少對他以及對大虎部落挺好的,異執會在乎他吃不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