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洋:“忍住不哭會有獎勵嗎?”
容眠將弄髒的消毒棉棒放進另一個袋子裡,重新取了一根沾上消炎藥。
“你答應給我的獎勵還沒兌現呢。”
宋洋表情一僵:“……”
已經把這事給忘了。
門口傳來腳步聲,一個年輕的軍醫從外面走進來。
見到宋洋,他立刻推斷出了容眠的身份,笑笑:“你是容眠吧?長得和老大真像,好帥!”
“謝謝。”
容眠輕笑,“我們來的時候這裡沒人,我自己拿了藥——”
“沒事沒事,用吧。”
軍醫處理了帶回來的染血紗布後,看看他們,“要不我來?”
容眠:“不用,您坐著休息會兒吧。”
小豬崽從小就討厭別人碰他,會發脾氣。
這孩子真懂事!
軍醫以為容眠體恤他的工作,臉上的笑變得親切許多。
處理好後,容眠打開治療燈放在宋洋手背上。
“怎麽樣,還疼嗎?”
宋洋:“還疼。”
不等容眠開口,宋洋又說:“如果你叫我的名字,好像會好一點。”
容眠:“……”
容眠語調平板:“宋洋。”
宋洋:“……”
正在準備藥品的軍醫:“……”
倆孩子好像感情很好?
五分鍾後,治療燈滅了,容眠在宋洋傷口上貼了一塊小號的創口貼,看向軍醫:“您這邊有空的休息室嗎?”
“有有有!”
軍醫指向辦公室裡側,“那扇小門後就是了,現在是空的,你們用吧。”
宋洋不解:“在這裡休息?休息艙應該還沒滿。”
容眠拉著他進去:“不是,在外面脫光不方便。”
宋洋:“!”
宋洋:“誰脫?”
容眠:“你。”
宋洋:“……”
以為他們要休息的軍醫:“!!”
脫、脫光?!
小門關上後被容眠反鎖。
見他看過來,宋洋忍不住後退,小小聲的:“眠眠,你別這樣,我害怕……”
容眠走過去,將人堵住,抬手就扯了他的武裝帶。
“快點,我們休息的時間不多。”
宋洋被扒了外套,又見他上手要脫襯衫,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兔子還沒告白呢就脫他衣服,這——是不是太快了點?
“眠眠,你是不是忘記說什麽了?”
容眠拉開他的衣襟四處查看。
“有沒有感覺到哪裡痛?”
宋洋:“痛?”
“我怕你被異物砸到。”說著,容眠擼起他的袖口看看。
在腎上腺素飆升的情況下,感覺不到痛,很難及時發現暗傷。
宋洋:“……”
見人半天沒說話,容眠揚眉,揶揄道:“你以為我想幹什麽?”
宋洋一本正經的:“那你也脫了,我看看——有沒有傷口。”
“沒有。”
容眠看著他笑,“你把我護得很好,一點磕碰都沒有。”
宋洋:“……”
這兔崽子,真是天生撩他的高手。
一通檢查下來,除了右手臂上有一點淤青,其他地方別說傷口,連一絲瑕疵都沒有。
中年的軍醫回到辦公室,見年輕的同事時不時朝小休息室張望,也順著視線看了一眼。
“怎了?”
年輕軍醫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中年軍醫更好奇了。
到底怎麽了,神神秘秘的。
很快,容眠和宋洋一前一後走了出來,宋洋剛扣上武裝帶,襯衣領口有兩顆紐扣開著,容眠穿著整齊,但脖子處有個很明顯的吻痕。
中年軍醫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麽:“!!”
經過時,容眠禮貌地和他打了招呼。
看著他們離開,中年軍醫睜大雙眼,壓著聲音:“他們是——那種關系啊?”
年輕軍醫點頭如搗蒜,雙眼亮晶晶的。
“好般配有沒有!”
中年軍醫摸著下巴琢磨:“怪不得宋首席對接近他的omega那麽冷淡,原來如此啊——”
兩人經過指引AI時,申請了一間小休息艙。
接近中午,宋洋提議先去餐廳吃飯。
容眠猶豫道:“我身上太髒了,想先去洗個澡。”
全身上下都是灰塵,髒是髒了點,但也不是沒有比現在更髒的時候。
宋洋沒勉強:“那你去洗澡,我去餐廳弄點吃的回來。”
容眠點點頭。
“我要和你一樣的。”
宋洋摸摸他的頭,卻抖出來一堆的灰。
“哈啾——快去吧。”
容眠輕笑:“打飯前記得先洗手。”
“知道了。”宋洋拖著嗓音和他揮揮手。
等看到宋洋往餐廳的方向走,容眠臉上的笑意淡下來,轉身慢慢朝休息艙去。
小休息艙是四人間,但現在飛船上人不多,這個休息艙目前沒人住。
容眠將身上的配槍和軍刀一件件取下來,依次排放在金屬桌上,武裝帶掛在一旁,走進衛生間。
軍裝訓練服的扣子一顆顆解開,脫下來放在洗漱台上,再去解襯衣。
容眠抬頭,鏡子裡的人同樣看著他。
眼前突然閃過拚命朝他爬行的蟻後,尤其是那隻僅剩的複眼反反覆複不斷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