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眠:“……”
宋洋看向老人:“爺爺,俾雀族祭祀都做些什麽啊?”
老人坐下,瞭望河對面。
“祭祀當月,每家每戶要掛上辟邪的雀羽,正式的祭祀儀式前七天,巫人們戴上雀神的面具每天定時繞著全族走三圈,讓神明看到他們,正式祭祀的當天,神明借用巫子的身體降臨到俾雀族,和他的使神們給予俾雀族祝福。”
容眠:“……”
宋洋:“……”
還不如祭拜祖宗呢。
容眠:“巫子是什麽?俾雀族有專門做巫子的人?”
讓他想到以前野史裡看到的情節,做巫女巫子要保持童貞,終生守在祠堂之類的地方,明面上地位很高,卻像苦行僧似的活著。
老人聲音很低,透著物是人非的悲涼:“以前有,現在不知道了。”
宋洋輕輕刮蹭杯沿,隨口說:“聽朋友說俾雀族有治療omega腺體病的藥,您——”
“沒有。”
老人打斷他,“你們要是對祭祀感興趣,明天站在河岸邊可以看到一些,要是對那藥感興趣,我勸你們還是早點走吧。”
容眠和宋洋對視了一眼,輕聲說:“爺爺,我——”
老人起身。
“我年紀大了體力吃不消,要去休息了。”
這麽明顯回避的態度。
容眠皺眉。
那個藥在俾雀族是某種禁忌嗎?為什麽每次提到這個藥老人都是這種態度?
無奈從山腳回到鎮裡,兩人牽著手用很輕的聲音交流。
宋洋:“想好了嗎?要偽裝還是戰甲?”
用戰甲固然好,但隱形的狀態也無法打聽到任何東西。
容眠:“能混的話,最好混進去,不過地方就這麽大,陌生的臉剛進去可能就被發現了。”
“這倒不用擔心。”
宋洋輕笑,“只要擋住臉不就行了?”
在撫雀鎮吃了飯,兩人優哉遊哉地等天黑。
想到結帳時宋洋也是刷終端,容眠問:“你怎麽弄的?”
宋洋不在意地笑笑:“我黑了幾家銀行,輪流刷,就我們倆這消費水平,給他們省錢了。”
容眠:“……”
人果然還是要法律製約,不然幾天就墮落成這樣了。
夜裡,兩人用隱形模式到俾雀鎮。
周圍的山上也建了很多房屋,最高到半山腰,也和街上的房子一樣,都在大門口掛了好幾串紅紅綠綠的布條。
這些布條用特殊的手法編制起來,長短不一。
應該就是老人所說的雀羽了。
兩人落在鎮中心最高的樓上——雖然也只有七八層樓高。
從這裡能看到一群人正在西邊的街道上遊走,隊伍前面敲鑼,後面放鞭炮,兩旁有很多民眾圍觀。
等著他們走完一圈,容眠和宋洋跟著這四個戴面具的巫子後面,追到了他們的住所。
木屋外除了掛著一圈雀羽外,屋頂上放著一隻兩米高,形態十分抽象的麻雀,屋簷兩旁懸掛了比一般的大三四倍的鬼怪面具。
鬼屋啊。
容眠和宋洋心裡同時閃過這個想法。
大門口進去後是一面木雕屏風,繞過屏風是大廳。
燈光下,巫子的模樣更加詭異。
所謂的雀神面具十分醜陋誇張,鼻子部位很尖,但隻遮蓋三分之二的臉。
他們露出來的嘴唇塗成了暗紅色,兩邊的臉頰有從面具內延伸下來的暗紅圖騰,一直到脖子。
這讓容眠瞬間想到了老人臉上的那兩道即將消失的印記。
“累死了,好特麽重!”
其中一個巫子抱怨著,摘下面具和象征羽毛的假發套,“俾雀族這幫老家夥真難搞,想簡化一下流程都不行。”
容眠眉頭皺起。
這個人用的是丹斯語。
這話聽著感覺他不像是俾雀族的人。
“架不住錢多啊。”
另一個巫子摘下頭套和面具,開始解身上的羽毛祭祀服,“這種窮酸地方,也不知道他們哪賺的那麽多錢。”
第三個巫子湊到他們邊上,一臉八卦。
“我聽說他們族的omega都出去賣了,把賺來的錢都貢獻給了族裡。”
最開始說話的巫子摸著下巴琢磨。
“所以他們每年這麽隆重的搞祭祀,是怕激怒祖宗?花錢求神買心安?”
第二個巫子擺擺手:“管他的呢,反正明天祭祀結束,後天拿到錢我們就可以走了。”
四個人脫了祭祀服隨手往桌上一扔,拿著卸妝水把臉上的圖騰卸掉,進到一個房間開始抽煙打麻將。
容眠看向大廳裡靠牆的兩張桌子,擺放著很多紅紅綠綠的罐子,旁邊還有一些化妝刷。
這些應該就是巫子塗臉用的顏料。
那邊,宋洋對他招招手。
容眠走過去。
隨意放在椅子上的白紙上,用潦草的字跡寫了明天的流程。
明天早上5點開始,先繞全族走一圈,再進入一個叫祭祀大殿的地方,在那裡完成祭祀儀式。
俾雀鎮不大,兩人飛到半夜都沒找到所謂的祭祀大殿。
容眠:“01,怎麽樣?”
01:“沒有檢測到。”
02:“沒有檢測到。”
地方那麽神秘,會不會跟那種藥有關聯?
兩人在無人的山頭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