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松開後,他只能下大口呼吸的本能,不等他恢復過來,那東西又開始了動作。
這一夜寧星阮任由擺布,身上處處是劇痛,他哭也哭不出,只能被動承受著一切,當他終於忍受不住這場折磨,快要沉沉睡去時,只聽見耳邊一聲滿足的歎息……
鳥鳴聲吵醒了寧星阮,他睜開眼睛,十分疲憊地朝身邊看去,就見寧星磊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睡的正香。
恍然間想起昨夜的遭遇,他慌忙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的整整齊齊,扣子一顆都沒開。
上下檢查了一下,身上也沒有任何不適,他松了口氣,隨即又有些窘迫,自己竟然在山神廟裡……做那種夢。
夢裡的感覺似乎還殘留在身上,他面紅耳赤,幾乎想要立馬從這裡逃出去才好。
寧星磊醒過來見他這樣,趕緊爬起來擔憂道:“星阮哥,你發燒了?臉怎麽這麽紅?”
“沒、沒有,沒事。”含糊了幾句,他趕緊岔開話題,收拾了床單被罩和寧星磊下山去了。
從山上下來走到村口時,幾個蹲在石橋上聊天的老人看見他們,皆是一愣,然後露出了,一種很奇怪的目光。
他們都在看著寧星阮,仿佛在看什麽稀奇一樣。
寧星阮被看得有些不舒服,打了招呼後加快腳步回到了家裡。
之後是村裡其他人去守廟,叔叔在祠堂幫忙修繕房屋,他便和寧星磊在村子附近逛逛。
寧星阮本以為廟裡那次只是一個噩夢,然而到了晚上,他睡在自己的臥室裡,那種感覺又來了。
這次他清醒著,在黑暗裡,他似乎看到了那團黑霧,黑霧覆在他身上。
衣服再次被剝開,冰涼的手掌托在腰間,仿佛要將他的腰捏斷。
接著便是他無法接受,卻又被迫承受的,一場又一場的……
當身體疲憊到極點,那東西才停下來。
衣服被穿好,被子蓋上,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再次睜開眼睛,寧星阮掀開被子,在鏡子前脫掉衣服,身上乾乾淨淨,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他轉身,余光卻看到,後腰幾道淤青,就像是印上去的指印。
心裡一片冰涼,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他沒辦法再騙自己,他……被髒東西纏上了。
腳底像生了釘子,寧星阮此時驚恐至極,連挪動腳步都做不到,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叔叔的聲音,他才全身一松,大口喘著氣,往後退跌坐在床上。
慌忙將行李塞進行李箱,他吃過早飯後,就借口學校裡有急事要回去,匆匆提著行李箱出了門。
叔叔怕他耽誤了學業,也跟著著急,找了輛三輪車,讓鄰居幫忙將他送到鎮上。
直到坐在三輪車上,晃晃悠悠出了村子,寧星阮才稍稍放松下來。
看著景色慢悠悠地往後退,他心情卻好不起來。
接連兩天,被……做出那種事情,他如今哭都哭不出來。
車子在路上咣當咣當走了許久,卻還沒走到大馬路上,寧星阮覺得有些奇怪,往前看去,就見前面忽然一片霧蒙蒙。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扭身往後看,也是一片大霧。
不知什麽時候起來的霧氣,已經把他們包圍了。
幾乎陷入了絕望,寧星阮坐在車上,全身都在顫抖。
車子終於停下來,開車的人回頭,寧星阮看到那張僵硬的臉上扯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到了,快下車吧。”
他被嚇得慌忙跳下車來,然後眼睜睜看著三輪車又消失在霧裡。
大霧很快散去,寧星阮看著眼前破舊的建築,心臟如同墜入了冰窟。
山神廟……
他被拉到了山神廟。
他已經無力去想三輪車怎麽能爬得到山上來,此刻他隻想從這裡逃出去。
然而不等他有動作,山神廟廟門打開,一團黑霧蔓延開來,將他裹進霧裡。
混混沌沌,一次又一次的親昵,寧星阮無力抵抗,大手在他背上,腰間,腿根,留下了無數的痕跡。
他無法分清自己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雨滂沱中,巨響在耳邊炸開,黑霧散去,寧星阮看見了有人朝自己俯身而來。
耳邊嘰嘰喳喳的擔憂問候,有人將他抱了起來。
廟裡的遭遇讓他此刻極度排斥與同性的接觸,他下意識地掙扎起來,卻聽見一聲輕斥,然後被一雙手臂緊緊束縛著,下了山。
他在山上失蹤了三天,直到被人救下來,叔叔才得知此事。噩夢像是就此結束了一樣,寧星阮下山,修養,然後回了學校。
那天將他背下山來的人,是一個出來旅遊的小隊隊長,隊長把他松下山後就走了,寧星阮本以為沒機會向他道謝,卻在回校後發現,此人竟是自己同系的學弟。
然而在再次看見此人時,他心裡卻忽然冒出一股警惕。
他有些怕了,雖然這樣想很不好,但他總覺得這個學弟有些怪異。
道謝之後,接二連三的偶遇,讓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趁著畢業找工作的機會遠離了此人。
搬進了租的房子裡,收拾好行李,寧星阮就按部就班地上下班,偶爾和朋友出去逛逛。
在老家幾天荒唐又絕望的記憶,被他深深埋在記憶深處,只有偶爾想起來,才會勾起心底的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