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星阮趴在他懷裡問道:“分離出一魂一魄……是不是很疼?”
虞夙搖搖頭,安慰道:“多數時間是神思混亂,所以記不得了。”
“可惜……我來的太晚了。”寧星阮心軟了,十分心疼道。
虞夙手掌包著他的手,“若不清醒時遇見你,我自己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所以你出現的不早不晚,剛好是最好的時間。”
寧星阮隻當他是安慰自己,雖然知道那些事情早已過去,如今能相互陪伴他們也已經很滿足,但仍然心裡悶悶的,直到睡著……
——
睡眼朦朧中,寧星阮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看向車窗外。
這是開往泗水村的大巴,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家了。
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他腦子有一瞬間的混沌,隨即才想起來,他這次是接到叔叔的電話,回來上山祭祖。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村口,寧星阮下車後就看到叔叔正在村口等著。提了行李下車,叔叔迎上來笑著幫他把行李接過去,兩人沿著已經鋪上瀝青的小路往村子裡走。
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天色將暗,走在路上聽著叔叔絮絮叨叨的聲音,寧星阮有些走神,他抬眼朝四周看了看,山霧朦朧間,他似乎看到不遠處的雜草叢裡有道人影隱隱綽綽。心裡猛然一跳,他趕緊叫住叔叔指了指那個方向,再看過去,卻又什麽都看見了。
“可能是路上累著了。”叔叔安慰了一句,寧星阮含糊應了一聲,眼皮卻跳個不停,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安。
回到家裡,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晚飯時叔叔帶著他去一個長輩家裡擺放,這位長輩是他爺爺的堂兄弟,按照輩分他應該喊上一句四爺爺。
在四爺爺家他見到了小時候的好朋友,時隔十幾年,兩人卻還是很快就相熟起來。
一通寒暄後,吃過飯,寧四爺卻提出,今天寧星阮回來的剛好,恰好輪到他們家派人上山守夜了。
“守夜?”寧星阮有些疑惑。
寧四爺咳嗽了一聲,含糊道:“守山神廟,都要去的,你和星磊一起,還能做個伴兒。”
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夜裡九點多,寧星阮和寧星磊兄弟兩人抹黑上了山。
山神廟在半山腰處,兩人順著階梯爬上去,就見廟前兩盞燈亮著,將陳舊的山神廟照的一覽無余。
站在門前,看著破破爛爛的廟門,寧星阮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最終只能歸結於多年不見,才會覺得有些別扭。
畢竟他記憶裡的山神廟就是這個樣子。
廟裡靠牆的兩邊鋪了床鋪,床單被子都疊得整整齊齊,寧星磊見他站著不動,笑道:“星阮哥,你放心吧,這被罩床單每天都得換呢,咱明天起來也得換了帶下去。”
說完他指了指角落裡的櫃子:“也算是福利了。”
寧星阮這才放下心來。
山上信號不好,兩人湊合著打了兩局遊戲,被隊友罵了個狗血淋頭,也不再謔謔別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說起這次祭祖,寧星磊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道:“村裡鬧鬼呢,我跟你說了你可別往外講,村裡天天都有人聽到怪叫,還死了不少雞鴨什麽的,這才想拜山祭祖。不過哥你別怕,咱在這山神廟裡,比別的地方都安全,山神會保佑咱呢。”
“……是嗎。”寧星阮乾笑了兩聲,沒有再說話。
很快寧星磊床鋪的方向響起了呼嚕聲,他卻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外面淅淅瀝瀝地開始下雨,在雨聲中寧星阮才慢慢起了困意。
風聲呼嘯著,廟門簷角下的燈忽然熄滅,睡夢中的寧星阮眉間不安地皺起,發出一聲輕哼。。
吱呀——
木門開開合合發出輕微的響動,睡熟的兩人卻毫無動靜。
冷……
寧星阮覺得自己仿佛躺在冷凍間裡,四面八方湧來的寒氣讓他瑟瑟發抖。
他迷迷糊糊醒來,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怎麽也睜不開。
身上的被子被輕輕掀開,他以為是寧星磊,無聲地張了張嘴,然後感覺到有人鑽進了自己的被窩裡。
一道冰涼貼在了脖子上,緊接著衣領被撥開,入骨的寒意順著一顆顆解開的扣子,在他身上肆意流連。
就在寧星阮以為自己會被凍死時,圍繞在周身的寒意瞬間消失,然而落在身上的手指卻越發的肆無忌憚。
外套,毛衣,衣服一件件剝開,寧星阮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身上奇怪的感覺讓他越來越急,然而就像是鬼壓床了一樣,無論他腦子裡怎麽掙扎,身體都無法動彈一下。
只能如同被獻上祭台的祭品,任由神明享用。
指尖拂過鎖骨,胸前,腰間,像是想要一寸寸量過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膚,寧星阮此時已然徹底清醒,他心裡驚懼至極,恨不能就此暈過去,也許還能避過被鬼怪生吃的劇痛。
身上的涼意忽然離開,寧星阮心高高提起,屏住了呼吸,就在他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時,下巴忽然被捏住,他被迫張開嘴,承受了讓他幾乎窒息的、瘋狂的深吻。
像是要將他吞吃入腹,寧星阮嘗到了唇齒間逐漸蔓延開來的鐵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