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白看了一眼水袋,搖了搖頭,“不過我瞧著這裡土壤潤濕,附近應該有水源,跟我來。”
沒走幾步,他們便看到了一處泉水潭,這邊的靈氣似乎更加蔥鬱,附近到處都長滿了靈草,這些靈草在外面都十分稀有。
林霽塵走到水池邊,作勢捧起水喝了幾口,借用靈石的靈力,林霽塵往水中打去一個法陣。
泉水潭瞬間冒起水花,林霽塵一屁股嚇得往後退去,“水裡似乎有東西。”
一般好東西都會有凶獸看守,果不其然,裡面爬出了一隻四腳大鱷魚。
那鱷魚一個頭比林霽塵整個人都大,它張開口能吞幾個林霽塵,顯然被打擾了之後十分煩躁,朝著林霽塵一口咬了過來。
雖然它身體龐大,但是動作一點也不慢,林霽塵幾乎都能感受到它嘴裡的腥臭,忽然後脖子一緊,這才發現,他被小徒弟提起了後衣領。
丟臉的事情不是這一件了。
林霽塵只能安慰自己,還好小徒弟不知道自己是師尊。
鱷魚咬不著他們,這才放棄,潛回池子裡。
“我聽說好東西都有凶獸守著,該不會他們說的寶貝就在這水潭底下吧。”
季江白笑了:“泉水潭是凶獸的住處,裡面若是有寶物,只怕是有去無回,而且,這泉水池子混濁,不像是有寶貝的樣子。”
“那寶貝不在水池底下,那還能在哪?”林霽塵總算站在了高處,他看向四周,忽然他眼尖地瞧見了什麽,“總不能在那邊水窪裡吧。”
水窪是泉水池子裡的水源頭。
林霽塵瞧著水窪裡似乎有個長滿鏽跡斑斑的物件,當墨銀追將他放下的時候,林霽塵飛快跑過去試著將那東西撿起來。
只是這東西看似體積不大,卻十分的沉,林霽塵壓根拿不動。
林霽塵試了好幾次,竟然真的紋絲不動。
林霽塵心中嗶嗶嗶——
又是一個不肯認他主的神器,他真的有這麽醜嗎?一個二個都不肯認他主。
看來他和這神器無緣,林霽塵心中歎息,原本以為拿到神器,他便不會再像這樣手無縛雞之力,很是被動。
林霽塵松開了手,對兩人說道:“我說這就是寶物,你們信嗎?”
季江白笑著搖著頭,“若是寶物這般容易撿著,那遍地都有寶物了。”
林霽塵覺得他這個老朋友真是見識短淺,都告訴他們這是寶物了,還不信。
“墨公子,你過來瞧瞧,我真覺得這器件非同一般。”
墨銀追走了過來,在靠近的時候,他手中的斷淵似乎有所感應,翁翁作響。
墨銀追神色微變。
“還真是瞎貓碰見死耗子了。”
魔尊看著這一幕,打趣道:“沒想到這小子還挺旺夫。”
真是瞎貓碰見死耗子?還是說——
墨銀追余光看向李二狗,從在山崖的那一刻,似乎便是他一路將他們引導到這裡,他心中的懷疑愈發的濃烈了起來。
蠱蟲發作的那一次,他迷糊之中,始終覺得是身下那人是師尊。
那一夜,他聽到了師尊叫他的名字,給他擦拭額頭上的汗,即便那人身形是李二狗,可是神態與語氣,像極了師尊。
他以為,那日是他出現了幻覺,可是這些天,和李二狗相處的時候,他總是不可避免地察覺到李二狗與師尊的相似之處。
師尊並非沒有換過身體的前車之鑒。
只是墨銀追不敢想,若是眼前的李二狗,真的是師尊的話——
他和師尊……
“墨公子?”
林霽塵在墨銀追面前揮了揮手,他這小徒弟在想什麽呢?想的那麽入神,叫他都聽不見。
墨銀追回過神來,輕聲應了一聲:“嗯。”
這神器林霽塵無福消受,只能讓給他的寶貝徒弟了。
“墨公子,你試試能不能把它拿起來?”
墨銀追手伸向了那器件。
器件挺沉,林霽塵瞧著小徒弟額頭上冒出細密汗珠,似乎也拿不起來。
難道說這神器也不認可他的小徒弟?
就在林霽塵心生遺憾,想著讓季江白來試一試的時候,只見那器件竟然松動了些。
轟的一聲,神器被拿了起來。
原來,露在外面的只是冰山一角,這器件大到林霽塵有些怎舌。
季江白看了過來,臉上的神情有些驚詫,“這是——銅塔?”
林霽塵看著像。
神器少之甚少,兵器榜上的神器只有十來件,斷淵排在第七,而這個青銅塔造型的神器,林霽塵沒聽說過。
“墨公子小心。”
水池子裡的巨鱷不知什麽時候爬了出來,朝著墨銀追發瘋似的咬去。
在和巨鱷的膠著中,墨銀追一劍砍在了青銅塔上,塔瞬間四分五裂,碎裂成為一塊塊的。
林霽塵傻眼了,這他喵哪裡是神器?這麽容易碎開的嗎?
難道說是他看錯了嗎?這真不是神器。
就在林霽塵陷入自我懷疑的時候,誰知那鱷魚忽然扭頭,在銅塔碎片中飛快叼起一個白色東西,便想潛回池子裡。
林霽塵明白了,原來塔不是神器,鱷魚嘴裡叼著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