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川想着上一世雪覓和時淵二人本就有深厚的緣分,加上雪覓好像天生就很親近時淵,於是乾脆滿足了雪覓的心愿,讓他在雲起多玩幾日再去接他回家。
結果之前稍微一個沒看住,就跟赭煊打了一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現在放時淵這邊幾天,就搞出幾件神器,別人一生未必能有緣見一次的神器,他這倒好,扎堆的出。
好在目前沒人知道雪覓在時淵的神殿,三件神器的雷劫又是同時落下,時淵還是三界第一煉器師,眾人只會以為是時淵煉製出了什麼神寶引動了雷劫。
若是被外人知曉雪覓有這氣運,以後雪覓怕是哪裏都去不了,只能被他們栓腰帶上掛着了。
雖然時淵已經沒收了餘下的魔石和仙獸蛋沒再讓雪覓碰,但自家孩子折騰出這麼可怕的事情來,不放自己眼皮子底下,嵐川又怎麼可能放心。
於是從天宮下來后,嵐川直奔雲起城。
跟隨嵐川一道來的是二徒弟滄源和青鹿,三徒弟白榆那日追着雪覓跳下了通天梯,但着陸點落的有點遠,現在都還在趕回來的路上。
嵐川三人到達神殿的時候,雪覓正抱着一隻靈獸腿啃的小嘴油亮油亮的,這才月余沒見,那小臉都好像肉了一圈,可見在時淵這兒過的有多滋潤。
一見到他們,雪覓先是欣喜喊了聲爹爹,隨即意識到他們來了就意味着自己要被帶回去了,頓時小臉一垮,嘴巴恨不得噘上天的不高興:「你們怎麼來了啊。」
還來的這麼快,爹也真是的,明明答應他還可以再玩幾個月的呀。
嵐川被他這反應氣笑了:「再不來,你要是闖了連爹都補不上的禍怎麼辦。」
青鹿上前拿出帕子給雪覓擦了擦嘴,在家裏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旁人給伺候好了,小塊小塊的也方便雪覓取食,這般豪放抱着啃,還真是第一次。
雪覓小聲朝青鹿道:「我又沒闖禍。」
他連神殿都沒下去呢,他闖什麼禍了,不就是,就是想方設法的爬上淵淵的床,可他又沒爬上去過。
這麼想着,雪覓小眼神偷瞄了一眼時淵,肯定是淵淵告狀了,不然他爹不會來的這麼早!
青鹿忍不住在他肉了一圈的小臉上輕輕捏了捏:「你呀,盡折騰吧。」
嵐川:「還沒闖禍,折騰出那麼多神器來,你這不算闖禍,等哪天真把這天折騰塌了那才算禍嗎?」
聽到原來是神器的事,雪覓頓時鬆了口氣,他還以為自己覬覦淵淵的事被他爹知道了,嚇死個龍了。
原本還有些心虛的雪覓頓時理直氣壯道:「這種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怎麼算闖禍!」
嵐川不與他爭辯,轉身朝着時淵見了一禮:「這些日子多謝時淵上神替我看顧這小子了。」
一旁的滄源端著一份禮盒上前,交給了時淵身邊的陸染。
嵐川道:「都是一些煉製的小材料,放我這兒也是明珠蒙塵,區區薄禮,時淵莫要嫌棄就是。」
時淵這才開口:「嵐川上神客氣了,不過是看顧了月余,雖是鬧騰了些,倒還算聽話。」
嵐川聞言一笑,自家兒子活潑是活潑,但聽話也是真聽話。
那邊兩個上神寒暄著,雪覓小聲朝着青鹿問道:「三重天的事解決了?」
青鹿嗯了一聲:「解決了,三皇子被救出來了,天帝還給了妖皇不少好東西,說要補償你和龍十七。」
雪覓眼睛一亮:「還補償我們?」
他以為把那個三皇子打進了飛升台里,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少不得要問責一番,不挨罵都是好的了,竟然還能有補償。
青鹿笑道:「怎能不補償,他可是把我們小龍君害的摔下飛升台,要不是運氣好落在了雲起,這一番還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小小補償都是便宜他們了。」
雪覓覺得也是這麼個道理,頓時小下巴一抬的附和:「就是,便宜他們了!」
滄源隨身伺候在師尊的身邊,但餘光注意著正在跟青鹿說話的小師弟,見他依舊笑笑鬧鬧並未被三重天的事影響到,這才鬆了口氣,希望那個三皇子記住這次的教訓,他要是敢惦記着報復回來,他們飛雲山也不是好欺負的。
等與時淵初初見過後,嵐川便讓雪覓回了寢殿,父子兩說些私話,先是仔細詢問這些日子在雲起過的如何,大陸不同,很多方面的生活習慣也不同,光是飲食這方面差別就挺大。
但看兒子圓潤的小臉,估計應當沒有什麼不適應的。
雪覓將萬獸譜和小黑球拿了出來塞到了老爹手裏:「就剩這個了,陸染說這個是萬獸譜,也是神器,還可以抓龍的那種神器,幸好被我得了,爹你看是放到皇伯伯的妖神殿還是給娘,反正這種東西肯定不能落到別族手裏的。」
嵐川看着萬獸譜,突然想到上一世他在鬼域之境時,有幾位上神當時被一些事情絆住了腳,否則眾神聯手不可能讓他有機會進到鬼眼處。
而阻擋住上神的,便是整個鬼域之境異獸的爆發。
現在想來當時那些異獸爆發的實在是有些蹊蹺,但哪怕他從結果推算過程,現在一時也算不到異獸爆發的原因,不管怎樣,異獸爆發也定然與天帝有關。
本想着看是否研製一些能夠鎮壓異獸的藥物,若有了萬獸譜,憑上神的修為,完全可以藉此神器將所有暴動的異獸吞噬乾淨。
雪覓見爹看着萬獸譜不說話了,連忙探頭看他:「爹?」
嵐川回神道:「此物回去交給你皇伯伯就是了。」
雪覓哦了一聲,指了指那個小黑球:「這個是什麼啊?我問了淵淵,淵淵不說,說讓我問你。」
嵐川看着小黑球里的開天斧,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些年他與妖皇等人一直都在商議如何能不讓天帝察覺的將開天斧搶來。
至少搶到手后不能讓天帝將此事懷疑到是龍族所為,以免天帝不管不顧直接開啟四方大陣。
結果剛知道天宮的那個是假的,真的這個就被自家兒子得了。
嵐川揉了揉兒子的腦袋:「這個東西很重要,但是這是什麼現在不能告訴你,這個你先借給爹用用,等爹用完了到時候再還給你。」
雪覓大方道:「爹你有用的話拿去就是了,不用還我,就是,爹啊,我送給淵淵的神器,就送了唄,你應該不會讓我要回來吧,那多丟人啊。」
嵐川笑道:「你倒是大方,神器也能說送就送,送了還不止一件。」
雪覓連忙道:「我們家又不認識什麼朱雀,我們家只認識鳳凰,那朱雀的尾巴要來又沒用,那裏面有南明離火,給淵淵不是正合適嗎,還有那個什麼天命石,說是神器,但一塊石頭要是煉製不出來,那也只是一塊石頭,放眼三界,除了淵淵誰能煉製,你說這些東西是不是本就該給淵淵。」
嵐川這才注意到雪覓的稱呼,頓時在他額頭輕彈了一下:「那是時淵上神,你喊人家什麼?」
雪覓笑嘻嘻道:「淵淵呀,多親昵,人家都不介意,怎麼稱呼那時我跟淵淵的事,爹爹不許干預。」
真讓他爹干預了,那他跟淵淵豈不是差了輩分了,這可不行。
送出去的東西嵐川自然不可能要回來,神器雖難得,但若是不適用自身,要來也無用。
嵐川道:「你的東西你自己做主就是了,但以後,魔石和仙獸蛋這等東西,若沒有長輩在跟前,你不許再碰聽見了沒有,開出神器這事,你也不許對外說。」
雪覓嗯嗯點頭,捂著嘴巴道:「我保證不亂說。」
嵐川笑着道:「好了,去收拾東西,我有些事要去找時淵,等我回來,我們就啟程回家了。」
雪覓連忙跑到一邊縮在椅子上:「我不,你答應我了,說我可以在這兒再待上數月的,這才一個來月,爹你不能說話不算數。」
嵐川看着他:「誰讓你一次折騰出這麼多神器的,你現在不跟我回家,過兩日來的就是你娘了,你是乖乖跟我回去,還是等你娘來。」
雪覓哼哼唧唧不願意,但又真怕他娘來了,可憐兮兮看向嵐川:「真的不可以再讓我玩一段時間嗎?我都六百歲了,又不是六歲,放人界,都輪迴六次了!」
嵐川:「你也會說那是人界,乖乖跟我回去,近來三界有點亂,等三界平定后,你想去哪兒都可以。」
雪覓看向他:「三界亂?為什麼亂?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還是爹你在擔心那個三皇子報復我跟十七哥?」
嵐川並未回答他的疑惑,而是說道:「明年八陵上神大壽,將會廣邀三界,當年時淵上神與八陵上神有些交情,到時候應當會去八陵仙谷賀壽,你要是現在乖乖的,我就帶你去仙谷。」
雪覓重重嘆了口氣:「好吧,回去吧。」
不回去是不可能了,都怪他手欠,玩什麼魔石啊。
嵐川找時淵去了,青鹿和滄源留在了房間里,原本打算給他收拾東西,卻發現這個寢殿裏,好像沒有多少屬於雪覓的東西,雖然不至於空空如也,但也的確過於簡單了。
這麼一看,青鹿的臉色瞬間就不太好看了:「雪覓,你這段時間都是住這裏?那這裏的東西有點少啊。」
雖然時淵上神與龍族不和睦,即便怠慢了雪覓,青鹿理智上是能理解的,但情緒上卻無法接受了,這就像是自家孩子在外面被人虧待了,理智知道別人憑什麼寶貝自家孩子,但還是忍不住生起一絲微怒和委屈。
雪覓一手撐著腦袋隨便的點了點頭,寢殿是陸染安排的,但他倒是沒有來住過,每天不是爬樹就是爬房頂,哪有空回來住啊。
青鹿:「時淵上神可曾欺負你?」
雪覓這才轉頭看向青鹿:「欺負我?怎麼會呢,明明是我在欺負他。」
還強行親了他呢,可把人欺負壞了。
一想到淵淵,雪覓就想笑,可再一想到馬上就要離開了,頓時笑不出來了。
好不容易等嵐川回來了,雪覓連忙道:「爹!」
嵐川被他這麼一喊,頓時感到一絲頭疼:「又反悔想要賴著不走了?」
雪覓連忙道:「怎麼會呢,我答應了可不興反悔的。」
說着還用小眼神瞅嵐川,明明反悔的是你。
嵐川拒絕接收他的小眼神:「那你喊什麼。」
雪覓湊到嵐川跟前,抱着他的手臂撒嬌:「爹啊,你看飛雲山都跟朝聖城建立傳送陣了,那能不能讓雲起也跟朝聖城建立傳送陣啊?」
這樣的話,那他想什麼時候來都行呀,不然雲起和朝聖城路上得耗時數月。
嵐川:「這事首先得你皇伯伯同意,然後還要時淵上神應允,這啟陽大陸是時淵上神的領地,開放傳送許可權得時淵上神放權才行,等兩人都同意了,這麼遠距離的傳送陣,至少也要數年才能建造好。」
飛雲山與朝聖城的傳送陣都建造了十多年,雖然雲起城比起飛雲山距離朝聖城要近一些,但想要建立傳送陣,那也不是說建就能建的。
雪覓道:「那我去找淵淵!」
結果還沒跑出去就被嵐川給拉住了:「建立傳送陣的事也不用急在一時,先回去問問你皇伯伯再說。」
雪覓只好唉聲嘆氣的跟在嵐川的身後往外走。
時淵將一行人送至神殿門口,雪覓扒在他的身上再三叮囑道:「我種的花可別給我拔了,還有那些小靈獸你要好好養,我還會再回來的,我用神影鏡敲你,你不許不理我,不然我一定天天敲,一直敲,敲到你理我為止!」
時淵也不知是看在他要走的份上,還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避免麻煩,應了一聲算是給了點回應。
雪覓頓時高興了,但還是一步三回頭的跟着嵐川上了飛舟。
小神獸一走,整個神殿瞬間就清冷了下來,連大團開放的花兒都好像不再熱鬧。
然而熱鬧過的地方,明明本該是恢復到熟悉的從前,卻格外讓人不適應,尤其是滿殿的花海證明那份歡樂曾經存在過,越發讓人覺得空落落的。
有小仙婢朝着身邊的好姐妹道:「你說小龍君還會回來嗎?」
那可是小龍君,若非意外來到此處,又怎會與她們神君生出交集,如今被他上神父親帶走了,怕是不會再來了吧。
旁人正小心的給靈花澆著水:「會的吧。」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但有着這份希望,總歸是好的。
靠在樹下小憩的時淵察覺到一絲風動,好像下一秒就會有一條雪白的大尾巴從樹上落下來,等他睜眼,四周是他熟悉的寂靜。
指尖微微一動,柔和的風在庭院中拂動起來,但那個睡個覺都吵著要風安撫的小傢伙,卻不在了。
一年時間過的很快,尤其是時淵為了淬鍊那顆天命石還閉關了半年,要如果不是八陵上神的壽宴,他恐怕還未必會出關。
八陵仙谷距離雲起城很近,所以時淵臨近壽宴時才動身。
一到八陵仙谷,陸染先是打探了一圈:「小龍君應當是與妖皇等人一起來,妖皇還未到。」
有上神到,八陵上神自然是親自領着徒弟前來迎接。
陸染一見到八陵上神的徒弟,就微微吸了口氣,好傢夥,這孩子也未免長得好看的有點過分了,這要是讓小龍君看到了,小龍君還會滿心滿眼都是他們家神君嗎?
八陵笑着道:「這是我徒兒索穆,索穆,還不見過時淵上神。」
跟在八陵上神身邊的人連忙上前了半步,躬身行禮道:「索穆見過時淵上神,見過陸染仙君。」
八陵一邊與時淵說這話,一邊將人往仙谷內引去,他與時淵也算是多年未見,倒是比其他一些上神要熟悉幾分,因此這話說起來便多了些,直到有人來報妖皇陛下還有嵐川與玄詩上神都到了,八陵這才朝時淵道:「你且先休息,我去迎迎妖皇他們。」
八陵上神一走,陸染就急了:「神君,要不我們也去吧。」
時淵閑適地飲著茶:「這裏是八陵仙谷,不是雲起城。」
陸染道:「八陵上神那徒弟當真是絕色,三界第一美人與之相比怕是都要遜色一分,你說小龍君見了,會不會一眼就喜歡上了?」
時淵這才抬眼看向陸染:「喜歡上了又如何,與你又無關係。」
陸染:「……」
他這是在為誰擔心為誰着急!
那個索穆身份的確是配不上小龍君,但人家也不算差了,上神師尊,而且還是唯一的徒弟,長得還那麼好看,要如果那張臉剛好長在小龍君的心坎上,那簡直天時地利人和了,重點是人家修為低,若被小龍君看上,隨時都能叼走,哪裏像他們神君這麼難搞。
別以為他不知道,神君不能說開竅吧,至少小龍君在他那兒分量還是不太一樣的,這一年多來,儘管神君沒有什麼特殊反應,但那個無形中的氣場氛圍卻再也不是以前雲淡風輕的神君了!
陸染心中腹誹,時淵語氣涼涼道:「你若這般空閑,啟陽還有許多可開荒之地。」
陸染連忙道:「一路勞累神君早些歇息,我這就告退。」
神君不去,陸染自己去就是,他差不多走到山谷入口時,便見到妖皇的飛舟落下,妖皇出行自然是有儀仗的,不像他們神君,簡簡單單帶着幾個護衛和侍婢就來了。
妖兵兩隊列下,山谷眾人在兩側跪地迎接,一身金色龍袍的妖皇自飛舟上走下,手中還親昵的牽着一個身穿淺金白龍錦服的少年。
少年的上神父母走在後方,女子眉眼溫柔輕挽身旁人的手臂,男子不時側頭,神情專註的聽着女子在耳邊與他說話。
旬隸上神也緊隨其後,身旁也有一位英姿颯爽的紅衣女子,但與玄詩上神如水伊人不同的是,紅衣女子略微在前半步,旬隸上神反而落後於女子身側。
陸染一直知道龍族的關係很是和睦,畢竟龍族護短是三界皆知的,但今日這場面更是顯露了眾人的關係,大概這樣的環境才能養出那樣性子的小龍君吧。
八陵上神很快領着徒弟上前,至於谷中其他的一些掌事之人,連上前的資格都沒有,只有跟在後面一同跪迎。
雪覓一見到索穆眼睛都亮了,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放着光的看着他。
陸染扶額,完了,神君的小龍君要投入他人懷抱了。
陸染回到他們的院落,冒着被趕去開荒的風險告知了神君小龍君已經被索穆的美色給吸引走了,好讓神君有個心理準備,萬一在眾人面前突然失態了怎麼辦。
時淵聽到這話並沒有什麼反應,小孩子本就心性不定,會被新奇的事物吸引也很正常,也就陸染當了真。
見一旁好像很受打擊的陸染,時淵道:「把這茶換了。」
魔界的茶他喝不慣。
陸染連忙喚來婢女,將神君慣愛的茶泡了一壺。
新茶剛泡好,就聽到一道歡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淵淵~」
緊接着一道白影在陸染的眼前一閃而過後,整個人都趴在了時淵的身上,貼臉蹭蹭后,笑眯了眼,聲音也甜膩了道:「淵淵想不想我呀?我可想你了,你說你閉關了,害我都不敢隨便敲你神影鏡,我還想着我會不會比你先來,結果八陵伯伯說你已經到了,真好,一來就看到你了!」
時淵冷著臉:「下去。」
雪覓整個人跨坐在時淵的身上,聞言直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我不要,淵淵,等八陵伯伯的壽宴之後,你去跟我爹爹說,帶我回雲起玩吧,我想去看看我的花我的小靈獸長的怎麼樣了,我爹這一年管我可嚴了,我十七哥也被壓在了妖神殿都沒讓跟來,我們好慘哦。」
時淵伸手拎住他的衣領,雪覓生怕被時淵拎走丟下去,連忙貼的更緊了,還死死抓着時淵的腰帶:「你讓我抱抱嘛,你不抱我,那就我抱你,你要是敢丟我,我就大哭,哭的整個仙谷都知道你欺負我了!」
察覺到抓着他衣服領子的手鬆了松,以為是自己威脅奏效了,雪覓窩在時淵的頸側笑的得意。
一旁的陸染:「……」
是我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