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極好的雪覓很快就將三皇子的事丟開了,他爹是天帝,總不至於連個兒子都救不出來吧,而且那麼多上神在呢,那結界一時打不開,估計也會很快的想到辦法,所以雪覓一點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轉頭就開始折騰起時淵的神殿了。
他剛才在下面的集市買了一堆花種,憑自己一個人那肯定是種不過來的,於是直接將負責時淵這個主殿的侍婢護衛全都喊了來。
起初這些人確實來了,到底是小龍君,他們哪敢不聽,只是被分配了任務后,一個個小心翼翼地看向神君,這可是神殿,沒有神君的應允,他們哪敢隨便來,就算是小龍君吩咐的,但神君才是這裏的主人。
結果神君閉目養神連個眼神都沒給過來,他們也揣測不到神君的意思,而小龍君則叉著腰氣勢洶洶道:「看他幹什麼,看我啊,把這些種子撒向你們各自負責的區域,記得給澆一點靈泉水啊,過兩日我要是看到誰的區域沒有撒花種,哼哼!」
眾人見神君沒有任何錶示,那就是默認了,於是連忙應了一聲是,排著隊的去領取花種。
一堆花種全部發了下去后,雪覓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屑跑到時淵跟前,見他靠在椅子上閉着眼像是睡著了一樣,忍不住伸手想要往他臉上戳戳。
結果他的指尖還沒碰到時淵的臉,就被時淵一把抓住,然後睜開那雙清冷冷的眸子朝他看了過來。
雪覓眼眸一彎,貼在時淵的旁邊坐下:「我知道你怎麼想的。」
時淵看着他沒說話。
雪覓哼了哼:「你一定是想着,算了,隨他折騰吧,大不了把整個神殿拆了,以後等他被他爹領走了,再重建就是。」
雪覓說着湊近了時淵:「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見時淵還是不理他,雪覓抓着他的手搖晃了一下:「我不拆你神殿,但我種的花你也不許給我拔了,我以後肯定還會回來的,要是你把我種的東西給拔了,到時候我就把你神殿拆了!你信不信?」
這種事對時淵而言本就是無所謂的事,他只是從未將心思放在周邊的環境上,旁人以為他喜歡安靜,所以便將神殿佈置的清清冷冷,多餘的事物半點不敢往他眼前放,好像連開花的聲音都會吵到他一樣。
這會兒即便是雪覓種了,他也不會特意去拔掉,因為懶得費那個事。
放完了狠話的雪覓又將買的一堆魔石和仙獸蛋拿了出來:「我本來準備買點小靈獸的,但獸場那些都是被調|教好了的,乖是乖,但都是一個脾性,正好對面有個靈寶鋪子,我看有仙獸蛋賣,我就賣了這麼一堆。」
雪覓將仙獸蛋和魔石一邊放了一堆:「淵淵你說先開什麼?要是開到了好東西我就送你。」
時淵就看着他折騰,雪覓自說自話的倒也沒一點不高興,反正淵淵在旁邊聽着呢,對他來說就是回應了。
仙獸蛋裏面大多數都是靈獸,雪覓覺得先開魔石吧,魔石裏面多數都是一些天地寶材之類的,淵淵擅長煉器,要是開出一些極品的煉器材料,淵淵肯定高興。
這麼想着,雪覓將那一堆魔石放到了自己的跟前,還朝一旁的時淵道:「淵淵你幫着看着啊,要是開出的東西飛走了,你要幫我抓的。」
時淵一手撐著下顎,看着雪覓在那兒左挑右選,最終挑出了一顆白底帶着點點淺金流光的魔石。
雪覓指尖聚集起靈力,輕輕一劃,魔石從中間破開,一團靈光飛速躥了出去,雪覓連忙抬手一抓,攤開手一看:「是星天節,這一株應該有萬年了,還可以,不算差。」
時淵見他把那株靈藥隨手放到了一旁,又開始在一堆魔石里挑選起來。
雪覓買的魔石挺多,一個個的開太耗時了,於是選了十個並排放在一起,指尖的靈光一劃,十道靈光四處飛竄開來。
雪覓連忙伸手去抓,但一下子也抓不到十個。
時淵只是輕輕抬了個手,便將剩餘的那些靈光直接壓在了桌子上。
雪覓連忙一一查看:「玄霧草,這個可以,年份好像也挺不錯,血椮草也還行,這個石頭是什麼啊?」
時淵看了一眼,道:「碎星石。」
雪覓驚喜道:「碎星石?就是那個能煉製神器的碎星石?」
時淵嗯了一聲,下一秒,那顆碎星石就被塞到了他手裏。
雪覓滿心歡喜:「總算是開出了一個不錯的東西,你擅長煉器,這個給你正好合適。」
時淵將碎星石丟還給他:「你自己留着吧,這等東西以後若是煉製靈劍,也有可能煉化成神器。」
雪覓再次塞回了他的手裏:「這三界能煉製神器的煉器師有幾人啊,就算以後我想要自己的神器,那也得找你煉製呀,還不如現在就給你了。」
雪覓說完又挑了十顆魔石放好,不出意外又是十道凝實的靈光。
雪覓查看着成果,將煉器的材料單獨放好,一些靈藥則另外放好。
時淵見他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再看他桌上已經開出的那些東西,這小崽子的氣運是不是太好了一點。
一般魔石這種東西,十賭九空,那一個不空的,大多數都是一些靈液,哪怕是千年的靈藥也不算多,若能出一株萬年以上的,便是數倍翻漲的賺,也正是這種不可控的暴利,才會吸引著人明知十賭九空還是傾家蕩產。
但再看雪覓,最差的也是近萬年的靈藥,沒有一個是空的,甚至連靈液都沒有,更何況還開出了碎星石這種煉製神器的材料。
時淵還未見過運氣這麼好的人,目光不由得轉向那一堆魔石,莫非是購買的品種太好,所以一個都不空?
這麼想着,指尖也彈出一道靈光來,將距離他最近的那顆給破了。
結果魔石裂開,一灘黑水緩緩淌下。
時淵:「……」
雪覓看了看那顆已經空掉的魔石,又看了看時淵,然後默默從一堆魔石里挑出了一顆他覺得很漂亮的,再次放到了時淵的跟前,滿眼期待的看着他。
時淵收回手,對那顆魔石視而不見地轉過頭。
雪覓抿唇忍笑,雖然時淵一句話都沒說,還是那樣清清冷冷的高傲上神,但他突然覺得淵淵更可愛了,好想撲倒在他身上蹭蹭鱗啊。
但鑒於這才是他們相處的第一天,如果過分了,很有可能真的會被丟下神殿,雪覓只好忍了,沒關係,神生漫長,龍生也漫長,當年他娘追了他爹那麼久,他也可以!
見淵淵不打算陪他玩,雪覓只好自己開。
滿桌子的魔石,雪覓挑挑揀揀的,選了十顆最漂亮的,白的黑的,紅的藍的,上面都散溢着點點光亮,像是沾染了天上的星光一般,特別好看。
雪覓指尖的靈光一掃,十顆魔石同時破開,十隻光團飛速竄上天去,雪覓只來得及抓住其中一團,時淵神色微變,將另外九團靈光抓到了手裏。
幾乎是瞬間,整個天色被一團烏沉的雲籠罩了起來,雷弧在雲層中翻滾涌動着。
雪覓睜大了眼睛看着天上,正驚訝於天上的異象,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竟然瞬間變了天。
結果一道雷劫直接從上空直直朝他劈打了下來。
雪覓被嚇得下意識閉上眼睛,但那一團雷光打在了神殿的結界上,沒能落下來。
雷劫驚動了神殿的大陣,然原本藏匿在雲層中的神殿顯露了出來,神殿之下雲起城的人也被突然來的雷劫驚的慌忙躲逃,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雷劫竟然是落在神殿上的。
看着被雷劫嚇得閉眼的傢伙,時淵眸中染上了一絲笑意,但面上卻未顯露分毫:「雷劫來了你閉眼?」
雪覓滿臉迷茫:「沖我來的?為什麼啊?」
不等時淵回他,又是一條粗壯的雷電打了下來。
時淵一揮手,將神殿的結界散去,緊接着一條雷蛇猛地朝着雪覓落了下來。
雪覓瞪着眼看向時淵,剛準備凶他,就算被自己吵煩了,也不至於這時候散去結界讓雷劫劈他吧。
結果話還沒出口,就被時淵拉到了懷中,同時一把神意洶湧的霸氣長劍從時淵的手中飛出,懸於半空,每落下一道雷電,就被那把神劍劈散了。
時淵低頭看他:「你要是怕可把耳朵捂上。」
雪覓不解道:「為什麼要散去神殿結界?」
結界也可以擋雷劫啊。
時淵:「這是神器出世的雷劫,被神殿的結界擋住,出世的神器沒沾染任何應劫之力,對今後的成長會有影響。」
雪覓哦了一聲。
轟隆幾聲,烏暗雲層中的雷蛇翻湧的越來越多,雪覓雖然沒仔細數,但剛才到現在已經落下了十多條了:「神器出世雷劫這麼可怕嗎?這要劈多少下啊,難道必須劈死才算數?」
他長這麼大,還沒經歷過雷劫呢。
時淵看着他:「怕?」
怕倒是不怕,雷劫而已,還有淵淵在呢,怎麼都不可能真讓雷劫把他劈死了,大不了把神器丟出去就是了,就是不知道剛才那十道光團里哪個是神器。
但心裏這麼想着,雪覓還是嚶嚶嗚嗚地撲到了時淵的懷中,光明正大地緊緊抱着他的腰身,整個臉都貼在了他的胸口:「怕!好可怕呀!」
嘻嘻。
因為上到天宮消耗過大,陸染都已經睡下了,剛睡沉了一點,就被這雷劫給劈醒了。
驚雷落到了神殿上,陸染被嚇得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等跑出自己的寢殿外才發現雷劫是落在神君那兒的,頓時鬆了口氣又失望了一下,還以為是他的神劫來了呢。
剛準備重新回去睡,結果突然定住,神君在應雷劫?
等陸染來到了主殿,就看到九帝劍正在半空中抵擋着雷劫,而下方,神君依舊是面無表情的神君,只是身上多了個貼在他身上的小龍君,貼近到小龍君恨不得用腿把神君盤起來了。
陸染:???
他錯過了什麼?
他只是稍微睡了一下下,怎麼這個世界突然變得……他整個都不認識了呢?
昨天還說要把小龍君丟下去的神君,這是發生了什麼?
陸染髮懵的時候,九帝劍打散了一道雷弧,雷火星點落下,差點散落到了陸染的身上,把陸染嚇了一跳。
他這才發現這雷劫的異樣,這不是渡劫的雷劫,而是寶物出世的雷劫。
再看神君和小龍君面前那一堆魔石和仙獸蛋,陸染差不多搞清了眼前的情況了。
於是手上打下陣結,開始幫着九帝劍抗雷劫。
神殿下圍攏的人也越來越多,誰都知道雲鼎神殿就在雲起城上,但誰都沒見過,神殿存在了好幾萬年,但他們這些人可未必活了好幾萬歲。
許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神殿。
雲端之中,巍峨的神殿顯露,上空雷霆陣陣,雷蛇如龍身一般粗壯的劈下,最後消散在了神殿之中,很快又落下了第一道。
有人一道道的雷劫數着,當第一百零八道雷蛇打下,天上的烏暗雲層這才似有不甘的散去,神殿的結界重新開啟,又隱蔽在了雲中。
「好傢夥,一百零八道那麼粗的雷劫,神劫也不過如此了吧。」
「神劫哪有這般輕鬆,但仙劫也差不多就這樣了。」
「怎麼會有雷劫突然降臨神殿,這雷劫過後也沒飛升的仙光,難道是時淵上神又煉製出了神器?」
「有可能,也不知這次時淵上神煉製出了什麼神器。」
「想當年,聽聞時淵上神還不是上神的時候,便煉製出了神器九帝劍,結果引得諸方勢力追殺,現在神君又煉製出了神器,不知是否會超越九帝劍。」
下方議論紛紛的時候,雪覓一眨不眨的仰著頭,貼在時淵胸口的看着他,萬鈞雷霆中,一把神劍就為他擋住了一切,平穩的心跳,絲毫未變的氣息,彷彿那不斷落下的雷劫根本不算什麼事。
原本就好看到足夠吸引人的淵淵,這一刻在雪覓眼裏,彷彿散發着萬丈金光,怎麼會有這麼有魅力的人呢,哪怕是冷臉,也那麼讓人移不開目光。
雷雲散去,時淵低頭:「沒事了。」
雪覓哦了一聲,但沒撒手。
時淵直接將緊緊抱着自己腰的手拉開:「看看開出了什麼。」
雪覓這才不情不願的鬆開了時淵,然後看向一直被他抓在手裏的東西,包裹的靈光散去,一根火紅的尾羽展露在人前,小小一根尾羽,卻好像帶着一股聖潔的美,僅一眼,好像看到了百萬年前上古的浩瀚。
「好美啊。」
雪覓忍不住讚歎出聲。
時淵:「帝翎雀羽,朱雀的尾巴,內有南明離火和朱雀血,這才出世引發了雷劫。」
雪覓聽到有神火,便將這根尾巴放到了時淵的手裏:「送你。」
時淵微微一怔,看向他:「這算是神物。」
雪覓點頭:「我知道啊,朱雀尾巴,你剛剛說了,但裏面有神火啊,你煉器的話,應該很需要,所以送你。」
時淵將尾巴重新放回了他的手中:「這等事你至少要告知你父母,這是神器,世間神器本就不多。」
雪覓還是堅持將這根尾羽給了時淵:「我的東西我可以做主啊,另外幾個呢?另外幾個東西是什麼啊。」
時淵大概清楚了他的執拗勁,也不與他爭,等嵐川來了就是。於是將尾羽放到了一旁,將剩下的幾道被他抓到的靈光放了出來。
隨着光團一個個破掉,雪覓一樣樣檢查從魔石里開出的寶貝。
走上前的陸染沒忍住輕抽了一口氣,時淵的眸中也泛起了一絲異色。
雪覓拿起其中一塊像是破布的東西:「這是什麼啊?」
一旁的陸染道:「若我沒看錯,這是萬魂譜。」
雪覓看向陸染:「有什麼用?」
陸染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心梗了,但還是努力冷靜道:「這也是神器,且失落已久,聽聞此萬魂譜是上古數萬神獸之力凝結而成,此譜一出…」
雪覓眼睛晶亮的接話:「可號令萬獸?」
只不過如果只是號令萬獸,好多靈器也能辦到,那這也算不上神器的威力吧。
陸染:「不止,便是神龍,也可藉此譜之力鬥上一斗。」
魂譜一出,可瞬間吞噬萬獸,這等神獸之力凝結出的東西,即便是遇到上仙級別的妖獸,也可藉此魂譜之力拿下。
只不過若是所持之人修為不高,那就另當別論了。
雪覓捂嘴輕呼了一聲:「好險這個是被我得到了,不行,這個我要拿回去給皇伯伯,這種東西可不能落到別族的手裏。」
雪覓說完,又伸手撥弄了一下一個丑不拉幾的黑色石頭:「這個呢?沒感受到什麼氣息,這是什麼煉器的材料嗎?」
陸染看了眼時淵,時淵沉聲道:「這是天命石。」
雪覓疑惑看向時淵:「天命石?天河盡頭的那個石頭?」
時淵嗯了一聲。
雪覓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這個石頭算神器嗎?」
時淵:「算,用它煉製出來的任何物件,便能直接成為神器。」
雪覓頓時驚了:「那這石頭這麼厲害,我要是去天河盡頭把天命石扒拉下來一塊,那我豈不是能煉很多神器了?」
陸染沒忍住笑出了聲:「那你也得要有扒拉天命石的能力。」
那可是天命石,便是神君的九帝劍,也未必能在身上留下一道印痕。
所以這一堆魔石里,開出了三個神器?
陸染沒忍住扶住了桌子,他覺得有點頭暈,需要緩緩。
時淵將剩下的魔石和一堆仙獸蛋收了起來,隨手丟給了陸染:「剩下的讓陸染開了,你別碰。」
雪覓倒是沒有異議,反正他買這些,只要是為了能開出靈獸的仙獸蛋,魔石都是順便的,誰知道他運氣這麼好。
這麼想着,便將天命石也放到了時淵的手裏:「這個也給你。」
時淵看着他。
雪覓道:「這世間唯有你可煉製天命石,三界都找不出第一人了,這天命石就是為你開的。」
時淵慾念不大,對世間許多事物並無執念,但他再無欲無求,對煉器一道也是喜歡的,否則又怎會在早年那樣的環境中,沒有成為劍修,反倒成了煉器師。
之前的朱雀尾羽時淵並不在意,他的三業火雖然並非天生神火,是後天諸多靈火融合而成,但三業火成,便不輸南明離火。
可天命石,他着實難以拒絕,這等神器的材料,他不需要成品,單是煉製的過程,於他而言便是一次有挑戰的歷練。
到他如今的神位,想要再遇挑戰,那才是比登天還難。
見這一次時淵沒有一口拒絕,雪覓就知道他是喜歡的,連忙將石頭往他懷裏推了推,又將那根朱雀尾羽再次放到了時淵手上:「你正好可將這朱雀之力一同煉化了,你放心,我的東西我能做主的,這麼點小事我都做不了主,那還算哪門子的小龍君。」
雪覓說完,忍不住咬了咬唇:「不過有件事你要答應我。」
時淵神色平靜,等待着下文。
雪覓道:「我要做一件很壞的事,但你不能跟我生氣。」
時淵目光微垂地看着他,很壞的事,再壞也輪不到他來生氣,這又不是他兒子,真做了壞事,那也是嵐川的事。
還不等他細想,說要做壞事的小崽子兩步跑來,拽着他的衣襟往他身上一跳,溫熱的唇便覆蓋了上來,因力道的衝擊,還在齒上輕磕了一下,不等他動手,那小崽子轉身就跑了。
一旁的陸染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知道小雪覓對神君圖謀不軌,但沒想到膽子竟然如此之大,留宿神殿的第一天,就用兩件神器換了神君的一個吻。
所以這年頭,修為不重要,一張臉就可以橫掃天下了是嗎。
哦不對,修為也是很重要的,如果神君沒有上神的修為,那就不是小龍君賴在神殿用神器討吻了,那估計早就將神君強行搶回龍窩裏去了。
心裏剛想着,突然覺得一道極冷的視線掃了過來,陸染猛地一個激靈,他好像看到的東西太多了。
他為什麼要在這裏,他就該在房間里睡覺啊,如果他今天被滅口在此,他一點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