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講不過九月。
要弄點什麽讓他開心呢?傅天河摸著鼻子,在自己面前,九月不再佩戴防咬合項圈,那清淺的晚香玉芬芳圍繞在周身,成為了他習慣當中的一部分。
信息素。
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信息素。
傅天河突然有了主意。
他攥著陳詞的手腕,將少年輕輕朝自己身邊拉拽,低聲道:“想試試嗎?”
“什麽?”
陳詞剛開始沒懂,但很快他就從傅天河的眼神中明白了:“現在嗎?”
傅天河臉上有點發紅,但他實在太想看到陳詞笑起來的樣子了,終是點了下頭:“嗯。”
“也不是不可以。”陳詞抬眸看了眼病房角落裡的攝像頭,黑漆漆的鏡頭裡必然拍攝到了他們的模樣。
原本為了保護病人的隱私,病房是不允許設置監控的,但傅天河突破隔離病房,打傷醫護的行為實在讓所有人膽戰心驚,為了確保安全,醫院緊急在傅天河的病房裡安裝了監控。
“去衛生間。”陳詞言簡意賅道。
傅天河立刻掀開被子起身,他恢復的速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就算紫晶再怎麽退去,他身上也被戳了數不清的洞,短短半個月,竟然恢復得都差不多。
甚至在醒來後的第二天,就能自己下床走路。
專家們經過研究探討,覺得應該是Ashes,改變了傅天河的體制,讓他擁有超乎常人的體能和力量,極少的睡眠量,以及令人驚歎的回復速度。
陳詞和傅天河一前一後地進入衛生間,Alpha反手關上房門,就抱住了比他矮上一頭的Omega。
鼻尖蹭在頸側,嗅到了不同於以往很多時候的信息素味道,氣味分子似乎帶著不易察覺的幽怨,向傅天河訴說著幾天之前,他的主人才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在傅天河昏迷期間,陳詞度過了他的發熱期。
陳詞人生當中第一次使用了白塔提供給他的輔助道具,以產品功能為標準評判,那確實是個不錯的東西。
只是再怎麽說,它也只是一個形狀小巧,依靠電力驅動的死物罷了。
陳詞的需求得到了滿足,卻又沒有到真正滿足。
因為他發現,自己需要的不僅是強烈刺激,還有傅天河的親吻和擁抱。
這讓他有些狼狽。
好在托抑製劑的福,發熱期很快就過去了,陳詞都不想回憶那幾天是什麽感覺。
他隻慶幸自己在此之前,就給了白塔足夠的威懾,要不然那群人真有可能以此為由,洗掉他和傅天河之間的標記。
傅天河反覆輕吻著陳詞後頸,細膩白皙的皮膚之下,隱藏著Omega的腺體,強行壓製下去的信息素呼喚著,邀請傅天河更進一步。
做的時候自己能笑得出來嗎?陳詞抽出幾秒鍾的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
他想象了一下那副場景,好像會有點奇怪,倒是傅天河經常會在中途眯起眼,心滿意足的用頭臉和鼻尖蹭他,像隻饜足的大狗。
辦正事之前,傅天河先洗了個澡,又漱口刷牙,格外虔誠。
昏迷的這段日子九月都有幫他小心地擦拭身體,但傅天河可不想讓自己有任何髒汙的可能性,這可是九月能夠體會到感情之後,他們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興許是水溫實在太熱,洗完之後陳詞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他竟然暈澡了。
也可能不單單是因為洗澡水太熱,溫度從傅天河的掌心傳來,無比清晰,水珠自發梢滴下,落在洗漱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大理石面的洗漱台是涼的,平整而寬敞,鏡子和台面上都留下了陳詞的手印,水汽被擦去,鏡面仍舊有些模糊。
在傅天河想要用毛巾將鏡子擦得更乾淨之時,陳詞按下他的手腕阻止。
陳詞知道,這是羞澀。
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兩人已經親近過太多次,傅天河仍舊會經常臉紅。
那是無法自控的悸動,情感的存在,讓陳詞體會到了太多失控。
明明是他最熟悉的親吻,最熟悉的低語,最熟悉的觸碰,卻讓心跳加速,眼神閃躲,偏過頭去,又引得Alpha低聲發笑,胸腔的震動傳遞到自己後背。
陳詞驚異於傅天河好像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可是個全身被戳成篩子,又在病床上躺了半個月的病人,怎麽還能如此生龍活虎呢?
他的指尖碰過Alpha的每一處疤痕,深色的疤癩正在結痂,隨著時間的推移,血痂會一點點地縮小,最終逐漸脫落,露出新長出來的皮膚。
也許會和傅天河現今的膚色有些許不同。
被傅天河緊緊抱在懷中,因過量使用抑製劑而隱藏著的不適,終於徹底消退。
陳詞輕輕地舒了口氣,他被醇厚的琥珀木香包裹著,如同自己也成了澄澈琥珀中封存的標本。
中途,傅天河突然想起了相當重要的事,懊惱地猛的一拍額頭:“糟了!我忘記提前吃藥了!”
陳詞蜷起的手指在Alpha肩頭按出紅痕,傅天河指的是Alpha避孕藥,事前服用,就能起到絕佳的效果,安全又高效。
但如果是開始之後再想避孕,就只能讓承受方去服用了。
“我待會去吃。”陳詞望著緊張兮兮的傅天河,也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怎麽回事,突然冷不丁地問道,
“你不希望我懷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