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碗筷收拾好放進洗滌櫃,陳念回到臥室,看到沙弗萊又一次戴上了神經適配器,很顯然Alpha還不想和他過多地面對面交流。
陳念正疑心著這次是不是也在裝,就看到白給櫻桃給他發了消息。
【白給櫻桃】:老崩上線了,容我先去試探一下他是什麽個態度。
原來是真的在玩遊戲啊。
陳念已經做完了他能想到的所有事情,好像還沒能讓沙弗萊消氣,也許確實得靠其他人幫忙才行,就像昨天他詢問了陳詞和傅天河,得到了不錯的建議。
白給櫻桃和菜格歐都比他年長幾歲,而且是Alpha和Beta,應該更有經驗,想到這裡,陳念拉著他倆建了個小群。
【菜格歐】:?
【菜格歐】:怎麽了這是?
神經適配器和終端相連,如果收到聊天消息會在UI界面側旁的彈窗顯示,所以就算現在兩人正在遊戲中,也能時刻看到陳念發來的消息。
【Mono】:我遇到了一點麻煩,想讓兩位哥幫幫忙。
打字實在有點講不清,陳念就去到客廳,他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淅瀝夜雨,輕聲說著他和沙弗萊之間的問題。
幾條語音消息接連發送出去,陳念惴惴不安地等待著回復。
【白給櫻桃】:我草。
【菜格歐】:霧草!
白給櫻桃和菜格歐幾乎同時發來了相同意思的回復。
【白給櫻桃】:這聲音……我宣布,這是我遇到的最強反差!
【菜格歐】:好好聽的聲音,原來你真的是個Omega啊,會長給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
陳念:。
他的聲音好聽嗎?陳念倒是沒什麽概念,說話者自己聽起來的聲音和別人聽到的本就不一樣,而且一直以來所有人關注的都是他的臉,聲音很少被誇獎。
又過了幾分鍾,白給櫻桃和菜格歐紛紛聽完了陳念的語音消息。
副會長和Mono竟然真的是情侶關系。唔,好像沒有什麽可額外驚訝的,兩人在遊戲裡的相處模式就挺特殊。
【菜格歐】:你說你說錯話了,是什麽樣的內容啊?也好讓我們知道有多嚴重,心裡有個底。
陳念遲疑了下,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Mono】:我說……他在我面前就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祈求我施舍真心。
【菜格歐】:斯哈斯哈,要是有一個長得漂亮聲音還好聽的Omega這樣罵我,我肯定高興的不得了。
陳念:?
【白給櫻桃】:你夠了!我們這說正事兒呢!
【白給櫻桃】:確實有點太過分了,等著哈,哥去給你刺探刺探是什麽個情況。
白給櫻桃留下這句話之後就沒音兒了,陳念輕輕舒了口氣,耐心等待著。
沙弗萊的遊戲還不知道要玩上多長時間,陳念就在地毯上坐下,再次給陳詞打了電話。
通訊很快被接通,陳詞冷靜的聲音傳來:“喂。”
“哥,你現在忙嗎?”
“不是特別忙,你說吧。”
但陳念分明清楚地聽到了某種生物的嘶吼,仿佛瀕死前的猛烈掙扎。
陳念:“可是我聽到你那邊有聲音。”
陳詞:“沒事,你說。”
陳念定了定心神,好吧,既然陳詞說沒事,那應該就沒事的。
他給陳詞講了這一天發生的事,輕描淡寫地帶過自己在外面罰站三個小時的過程,隻說現在沙弗萊讓他進入到房子裡,會吃他做的飯,卻不願意進行更加深入的交流。
陳念:“我已經拜托了我們在遊戲裡的朋友幫忙,現在還能做點什麽呢?”
“稍等一下。”
陳詞一腳將撲上來的彈塗魚踢飛,把終端遞給傅天河:“我那個朋友現在已經到Alpha家裡了,想問問你接下來還能怎麽辦。”
傅天河正在給予鋸鰩致命一擊,他沾滿鮮血的手將陳詞的終端接過來,小心地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
“唔,已經到他家裡了嗎?那其實不用這麽著急,耐心等著就行,如果我喜歡的人這樣過來和我認錯,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心軟的。”
陳念打起了精神:“是這樣嗎?”
“反正我應該會的,就是不知道你那個朋友是什麽情況,你可以想想,他是不是已經表現出一點心軟了?”
那是當然。從沙弗萊給他開門的那一刻起,陳念就知道他心軟了。
他本來已經做好了在外面淋到天黑的心理準備,或者說乾脆讓他病,倒好尋得Alpha的同情和憐惜。
陳念:“好像是。”
傅天河:“那你就等著吧,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兩個人之間出現了裂隙需要慢慢修補,不能太著急,就和砌牆一樣,刮膩子的時候總得耐心點,刮上三遍再用砂紙打平,才不會出現瑕疵。”
陳念大概懂他的意思了:“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傅天河爽快道:“沒事,下次如果有什麽需要的可以隨時再來問我。”
掛斷了通訊,傅天河將鋸鰩的筋抽出來,是一根手指粗細的鏈條,質地那是相當不錯,說不定能用作傳動。
他看向陳詞,Omega腳底已經堆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屍體了。
數不清的原初生物們死在他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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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念放下終端,總算安心了不少,他回到臥室,卻感覺自己好像有點渾身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