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更加不要命的衝勢,傅天河毫不心慈手軟,這些人既然能打著月亮雨的幌子零元購,還隨身攜帶砍刀,就表明根本不是什麽好東西。
每一刀落下,都必將染上新血。
短短數分鍾,那些用於裝腔造勢的呼喊就化作痛苦的嚎叫,棍棒掉落一地,傅天河從滿地打滾的混混們中間穿過,用染血的刀尖挑開其中一個背包,看到裡面裝滿了昂貴的電子產品。
還淨挑最值錢的搶。
陳詞坐在牆頭上,淡定圍觀著下方發生的械鬥。
“哇。”安安忍不住發出小聲驚歎,她雙手扒在牆頭,腳下踩著幾個摞起來的大箱子,只露出個腦袋,一眨不眨地盯著傅天河身影:
“師娘好帥啊,師父,我想學這個!”
躺在傅天河最近地方的那人見Alpha檢查背包,趁機抓起一旁的刀,就要從後方偷襲,卻被傅天河閃身敏銳躲過。
Alpha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他轉過身,一腳踩在那人手腕上,將全身重量壓下去,慘叫聲中,隱約能夠聽到骨頭錯位的響動。
傅天河俯下身,雙手握拳。
哀嚎和呻吟此起彼伏,回蕩在偏僻的小巷中。
傅天河松開手裡的衣領,甩甩有些發痛的拳頭,不再看被他胖揍一頓的人影。
他從口袋裡掏出噴漆,搖晃均勻之後,以橫七豎八的身體和血跡斑斑的地面為畫布,噴出了月亮雨的logo。
陳詞坐在牆頭,尋找合適的角度,拍攝照片。
不久之後它會發布在Moon的帳號上,告誡所有試圖冒充他們,為非作歹的人們。
終於完事,傅天河抬起頭,路燈昏暗的光照在Alpha的臉上,他右眼處白色的眼罩都被濺上了血點,左側的漆黑瞳眸中,卻帶著掩不住的笑意,如同在向上方的少年邀功。
“走吧。”陳詞對他伸出手。
傅天河在那隻白淨的手上借力,雙腳蹬著牆面,向上一躍,輕而易舉地爬上了牆頭,和陳詞安安一起,消失在了案發現場。
接下來的幾天內,不管網絡世界如何風雲激蕩,三個人所做的全部事情,就只有遛狗,養傷和搜集情報。
安安不光要跟陳詞練習精神力,還纏著傅天河教她格鬥,傅天河覺得她一個小姑娘,學點防身也是好的,便從最基礎的教她。
其實傅天河也沒系統地學過什麽體術,所有這些打架技巧,都是他在一次次實戰中摸索出來的,野蠻狠辣,但相當實用。
陳詞打開月亮雨的專用郵箱,幾個小時沒看,就已經快要被新郵件擠爆了。
他啟動沙弗萊給他的軟件,讓系統自動篩選出有用的郵件,然後粗略的掃過那幾百封郵件的名稱,無動於衷地全部標記為已讀。
喬險峰比他想象中還沉得住氣。
不過陳詞也不是特別急,陳念的傷還需要過一陣才能養好,只要在他們動身前往月光之前,能和三水見上面就行。
他關上虛擬屏,站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去做什麽?”傅天河直起身,問。
正在和傅天河對戰的安安來不及松手,雙腳霎時懸空。
小姑娘正按照他教的方法,嘗試從身後鎖喉,奈何在絕對的身高和力量差距面前,技巧也起不到太多作用,只能整個人被吊在傅天河脖子上,慌忙驚呼著。
“遛狗。”陳詞勾勾手,大聰明立刻跑過來,嘴裡還吊著牽引繩。
“噢。”傅天河一個過肩摔,收著力道,把安安摔在柔軟的床墊上,在她迅速爬起來之際,道,“力氣太小了,我還是教你點更實用的吧。”
陳詞牽著大聰明,出了門,但傅天河總覺得他不單純是去遛狗,更像是四處打探些什麽。
可能是探聽有關他義眼的更多消息吧,九月的血能夠抑製Ashes,與之相關的情況可能會了解更多。
一想到了這裡,傅天河又忍不住臉上發燒,他現在的情況比較穩定,Ashes蟄伏在體內,不再嘗試從眼眶突破,一切都要歸功於九月。
但如果要讓他每天都必須喝少年的血才能支撐下去,傅天河是斷然不舍得的,因為這意味著,他必須不斷在九月身上製造傷口。
好在能夠起到抑製效果的,不只是血液。
他只需要跪在地上,很快,濃鬱的晚香玉花汁便會被吞入腹中,抬起頭來,就能看到九月失神的眸。
一丁點都不會被浪費。
“師娘?”安安狐疑地盯著他,“你的臉好紅,你又在想我師父的壞事?”
“沒有!”傅天河音量猛然提高,他食指點著安安的額頭,教訓道,“什麽叫壞事,我們是結合過的Alpha和Omega,無論我想什麽,都是正常的好不好。”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陳詞每日都會和陳念聊天,了解到弟弟的正在以醫生都要驚歎的速度恢復。
也許這也是他們天賦的一部分。
陳詞正和陳念聊著最近月亮雨的“豐功偉績”,就聽安安喊道:“師父。”
“我剛剛看到了這封郵件。”安安將虛擬屏推到陳詞面前。
自從發現陳詞和傅天河都不會仔細看這些整日塞滿郵箱的郵件之後,安安就自告奮勇,主動攬下了這一任務。
郵件舉報的是某個地下視頻網站,裡面還附著幾張截圖,裡面的內容簡直超出人類想象,掃黃打非在它面前都只能目瞪口呆,光是看上兩眼,都會讓人的道德感遭受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