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陳詞已經記不得類似的情況多久沒出現過了,以至於反胃感遙遠得都像是上輩子的事。
他甚至吻了傅天河,卻好像也沒有其他不同。
不過也是,他身體上還存有傅天河給的臨時標記,相較而論,一個吻也算不了什麽。
少年的回答無比簡短,卻讓Alpha連眼角都要發熱,胸中更是燃燒起來,他故意使用卑劣手段,試圖乞求一個真正的吻。
九月沒有拒絕,卻助長了渴望朝著更加陰暗的深處變本加厲,他,太貪心了。
以至於還想索取更多。
陳詞調整姿勢,就要躺在傅天河身上休息,Alpha攬在他腰間的手卻不肯放松。
他低下頭,鼻尖輕蹭過陳詞臉頰,不斷磨蹭著,讓陳詞想到大聰明在餓了的時候,也會用濕漉漉的鼻子不斷蹭他,討要食物。
陳詞向傅天河投去問詢的目光。
他得以窺見Alpha眼中的暗流湧動,苦苦壓抑著的欲望就要勃發,被竭盡所能地克制,生怕一不留神,就會引得反感。
啊,這是還不夠嗎?
陳詞明白了。
他乾脆翻了個身,面對面地趴在傅天河身上,兩人的腿糾纏著,陳詞將膝蓋插在傅天河雙腿之間,跪在地上,他默默思索著從書中看過的內容,捧起傅天河的臉,再度靠近。
最先相觸的是鼻尖。
然後是唇與唇貼合,卻又和方才有著微妙的不同。
這是一場合謀。
傅天河率先發起探索,唇縫被試探著輕舔的那一下,陳詞下意識想要閃躲,但他忍住了。
奇怪的感覺讓他皺起眉頭,但隨之而來的琥珀木香,卻又讓Omega的身體本能放松,這已經是他在許多個日夜裡非常熟悉的味道。
一切都是那麽生疏,甚至在撬開牙關之後,傅天河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當然不是白紙,但親自實踐起來,卻完全搞不清步驟。
現在……現在要做什麽?
雨聲嘩嘩,雨簾在洞口垂下,將狹小的隱蔽空間封閉,這是天地間無人注意的一隅,卻醞釀著情竇初開般的溫存。
陳詞無法計算時間,他按在傅天河肩頭的手逐漸滑落到Alpha的胸膛,能夠清晰感知到急促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如同擂鼓。
這應該是很讓人激動的事情吧,只是陳詞體會不到,所有的接觸對他而言,並沒有帶來什麽非同尋常的感覺,他的心跳仍舊穩定在每分鍾75次,唯有後頸處的標記酸澀脹痛著,有那麽一點點不太舒服。
陳詞抓過傅天河的另一隻手,引導著Alpha碰上自己的脖頸,意思非常明顯。
——摸摸它。
Alpha的手指勾住頸環,擠進其中,摩挲著不久之前被咬住的那一小塊皮膚。
後頸處難言的脹痛終於得到緩解,陳詞鼻腔中發出一聲饜足的輕哼,重新把手放在傅天河肩膀。
輕輕的一聲幾乎就要淹沒在磅礴雨聲中,卻被Alpha清晰捕捉到。
也許不需要什麽特別的接吻技巧,只要……只要按照心意就好。
陳詞至始至終都是放任態度,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乾脆就給傅天河最大限度的縱容。
只要他想,都可以給。不過是一個吻而已。
最先感到憋悶的竟然是傅天河。
他實在太生疏了,甚至都稍顯狼狽,明明是佔據主動權的那一方,卻率先撐不住,喘不上氣來。【只是接吻不含任何脖子以下情節請審核明察】
傅天河稍稍退開,他努力平複著錯亂的呼吸,甚至都差點被自己嗆到,唇齒間滿是晚香玉的芬芳,被吞進肚裡,引得更多躁動。
他再也不見剛才貪婪誘哄的模樣,一張臉爆紅,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被親的那一個。
陳詞嘴唇濕潤,泛著前所未有的鮮豔緋色,少年默默用舌尖抵了抵柔軟的口腔內壁,回味剛才的吻。
……好怪。
為什麽大家都喜歡做這種事?
除了攝取到了傅天河的信息素讓他心情舒暢一些之外,還有其他用途嗎?
但傅天河……看起來好像很享受的樣子。
於是陳詞貼心地問道:“還要嗎?”
“……不、不用了。”
Alpha聲音沙啞,他的渴望得到了滿足,卻也因此喚醒了更加貪婪的野獸,如同深淵中的魔鬼,放下一個又一個誘餌,引誘著步入濃黑迷霧,直到把整個靈魂也搭進去。
陳詞點點頭,他重新躺下,調整姿勢的時候,手指好像碰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東西。
——唔,似乎最好當做沒發現呢。
陳詞閉上眼,他身上蓋著毯子,靠在傅天河肩頭,半邊身體都壓在Alpha這個柔軟的人肉墊子上,就此休息。
親吻讓信息素得到了補充,後頸的標記又被Alpha撫摸過,陳詞格外滿足,很快就墜入夢鄉。
傅天河根本睡不著。
他回想起方才發生的種種,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感,九月輕吻了他的義眼,之後……之後他們接吻了。
種種細節已經到了光是讓他想起來,就恨不得捂著臉少女尖叫去外面瘋跑上幾圈的程度。
傅天河緊緊地抱著陳詞,盡量讓Omega睡得舒服,山洞狹小,他只要稍微一動,外側的那條胳膊就會被淋到。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傅天河強行忍耐著生理性的渴望,他的內心已經非常非常滿足,年輕的身體卻叫囂著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