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時還是要去,夏裴非常想勸,但他跟著謝元時的時間不短,深知主子做了決定別人勸了也沒用,只能垂著頭出去找劉伯了:“哦。”
沈豫竹這幾天一直在忙著處理各種奏折,不僅有奏折,他還收到了來自華菱公主的家書。
宋閣老真是鐵了心要為他充實后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都找到華菱姑姑那裡去了。
華菱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妹妹,也是沈豫竹從小到大除了母后之外最親的長輩,華菱公主一向不喜歡在各種宮宴上出現,她的駙馬雖是上京世家大族,但沒有入仕,與家族來往並不密切,從不摻和朝事。
這樣低調宋閣老都能想起來!
好在沈豫竹看家書中的意思,華菱公主是站在他這邊的,不用特別擔心。
需要擔心的是據暗衛回稟,宋閣老除了去找華菱公主,還帶著同樣的厚禮去了秦王府。
若是元時來勸他,他又該說什麽回絕。
沈豫竹頭疼的捏了捏眉心。
第4章
睡著
畢竟皇上那麽喜歡秦王殿下
隔天受了委托的秦王殿下帶著宋閣老的殷切期待進宮去了。
沈豫竹正在批奏折,劉喜沒有通報,直接放謝元時進了禦書房。
案頭上堆滿了奏折,正值午後,謝元時進去的時候,沈豫竹伏在書案上已經睡著了。
謝元時把放著字帖的木盒輕輕擱在一旁,輕輕給沈豫竹披了件外衣,就靜靜坐在一旁等他醒來。
沈豫竹平日裡若是午後不小心睡著,下午也會有各種事情,睡不多久劉喜就會來通報。
今日謝元時在,劉喜也就一直沒有進來打攪,沈豫竹隻覺得一覺睡了很久,再看天色已經過去快兩個時辰了。
手邊遞過來一杯熱茶。
“醒了?”謝元時溫聲道。
沈豫竹臉上還帶著紅色的壓痕,拿過桌上的熱茶,端起來又放下,“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也沒叫醒我?”
謝元時笑了笑:“剛來,沒有多久,看你睡得熟就想等會再叫你,還沒叫你就自己醒了。”
沈豫竹不太信,冬天白日短,已經快傍晚了,謝元時平日裡一般不會這個時間進宮,必然是等了許久的。
他有些懊惱,元時來了劉喜竟然也沒通報,轉念一想是他自己吩咐秦王來不用通報。
“下次還是直接叫醒我,不然你來豈不是來看我睡覺的。”
謝元時笑著歪了下頭:“不能看嗎?”
沈豫竹低下頭又喝了口手裡的茶,喉結滾動。
感覺嗓子沒那麽幹了,才道:“你要看我睡覺晚上來不是更好。”
謝元時輕笑出聲,以前倒是和沈豫竹一起睡過,但是如今他可是皇上。
“半夜去寢宮看陛下睡覺嗎?臣可不敢做這麽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小時候倒是和他一起睡過,王妃懷孕後無暇顧及他,秦王將他從邊關送回上京,本意是想著他的祖母還在王府,可以幫著照料一二,王妃在孕中不宜長途奔波,便沒有跟他一起回來。
原本安排的挺好的,沒成想謝元時人還沒到上京,祖母就因病過世,年幼的秦王世子到了上京,竟然舉目無親。
也是因為這樣,被指定為太子伴讀後,謝元時沒有再回秦王府,而是留在宮中和沈豫竹同吃同住。
“怎麽就大逆不道了?”
沈豫竹將茶杯擱在桌面,身體微微前傾,托著腮問對面的謝元時:“我的床你睡不得?”以前又不是沒睡過。
謝元時想說是,但礙於沈豫竹「你敢說不我就要吃人」的眼神,不得已道:“豫竹哥哥的沒問題,皇上的不太行。”
沈豫竹還是不太滿意,敲了敲書案,給他說:“這倆現在是一個人。”
謝元時好脾氣的點點頭。
沈豫竹看他敷衍的樣子,心中鬱結,“回頭把你按……”
說到一半忽然猛地咳嗽起來,謝元時輕拍他後背:“怎麽還說話嗆著了。”
沈豫竹想到沒出口的後半句,險些咬到舌頭——把你按龍床上睡一覺你就知道能不能睡了——怎麽想怎麽都不對勁。
“不說這個,”沈豫竹停住咳嗽,清了清嗓子:“你今日進宮找我是什麽事?”
謝元時將寫好的字帖遞給他,“你要的補償。”
“《詩經》,十頁。”
“這麽快?”沈豫竹接過,“我隻說要,又沒說讓你這麽快就寫出來,一下子寫這麽多多累。”
謝元時抱怨似的趴在書案對面:“你也知道累啊,還讓我寫這麽多。”
沈豫竹被他近乎撒嬌的言行可愛到,給他賠不是:“都怨我,寫了多久?”
謝元時:“也沒有很久,反正我在府裡清閑,畢竟陛下連早朝都準我不用上。”
一聽就是還在為免他朝會的事情不樂意。
嘴上這麽說,沈豫竹這幾天可沒見他缺席過朝會,本想讓他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多休息休息,反而讓他沒辦法偷懶了。
“你就是考慮的太多。”他說:“就是真的不去又能怎麽樣,我偏心你的事情又不是一回兩回。”
“日子久了,他們就會習以為常的。”
謝元時:“……”
謝元時實在說不過他,由著他瞎說。
將字帖收好,沈豫竹又問:“還有別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