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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早起出門去北街口打了壺豆漿,切了兩塊米餅,回到房間時,天已經亮的差不多了,顏闕側身窩在被子裡,我從被角探手進去,摸到給他捂腳的湯婆子還有著溫溫的余熱。
我在床沿坐下,彎腰湊上去親他一口,問:“你是現在起來,還是再躺一會兒?”
顏闕說:“天冷,不想動,再躺一會兒吧。”
我搓了搓手,忽然一拍腦袋,說:“你看我,怎麽把昨天那兩筐碳給忘了!你等一等,我去生碳!”
顏闕問我:“你會生碳嗎?”
我自然道:“這有什麽不會?不會練練不就會了?”
顏闕點點頭,說:“小心一點,當心燎到手。”
我答應了一聲,趴過去又吧唧他一口,才跑了下去,樓梯隨著我的腳步發出一陣吱吖的響聲,我忽然發現,這聲音似乎也沒有原本想的那樣令人討厭。
關於生碳,我覺得我就是很典型的那種,腦子以為自己會了,但實際上身體並不會的那種情況,碳往盆子裡一倒,點火點了幾下,好像也沒什麽反應,並指往自己指尖吹口氣,一道火咒用上去,整個炭盆瞬間燃起一道火光,我想也不想,直接提起不遠處牆角放著的半桶水澆上去,嘩啦一下,一盆碳就這樣廢了。
我:“……”
我看著一下子減了半筐的碳,感覺自己就是個罪人。
顏闕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他說:“我來吧。”
我轉身,說不出的尷尬,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我有些窘的說:“你不再躺躺嗎?”
顏闕淡淡道:“我再躺下去,只怕你下邊就要放火燒屋了。”
我:“……”
顏闕將那一盆碳搬到牆角倒了掃在一起,又從籮筐裡撿出炭塊,一層一層放著壘起來,中間注意留著縫隙,然後才生火,顏闕說:“碳相□□著是需要時間的,一開始會有些煙……為了怕煙大,我還特意買了好的,就這麽被你霍霍了。”
我看著顏闕又拿了個像籠子又像鍋蓋的東西罩在了炭盆上,忍不住傻乎乎的問了句:“你怎麽什麽都會啊?”
顏闕把炭盆朝我推了推,讓我趁著還不燙快點端屋裡去。他拍拍手,淡定的答道:“因為我聰明。”
我:“……”
我忍不住默默腹誹,顏闕這個理由雖然聽著又扯又敷衍,但是居然莫名的還挺有可信度的?
把炭盆端回了屋,盆也差不多燒熱了,幾個火星子飛出來,我虎口處還是被燙出來幾個泡和紅印子,不過我沒說,顏闕看見了,也沒多問,只是等煙火小些之後掩上了窗子,又把我切回來的兩塊米糕放在籠子上暖著,豆漿倒是還溫熱,他倒了兩碗出來,罐子裡還有些剩余。
我和顏闕圍著炭火坐著喝豆漿,我突發奇想問他:“你說這上面可以烤肉嗎?”
顏闕:“……”
顏闕誠懇的建議:“你最好不要嘗試,不然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揍你。”
我慫逼的抖了抖,感覺顏闕就像個對著熊孩子擼起袖子來的老父親。
吃完早飯,我下樓把碗洗了,顏闕前兩天就像是勞累過度透支了精力一樣,當然也可能是昨夜透支的比較多,以至於今天一松下勁兒來,就懶洋洋的什麽也不想動,只是呆在房間裡抄抄書,我和他說我出去拿鍋,順便買點食材回來,問他中午想吃什麽,顏闕說隨意,我想,隨意這兩個字,可真是太難買了。
雖然說是去拿鍋,但實際上我先溜去了街後的書局,打算問問我的稿子能不能出,書局老板看了,覺得不錯,問我打不打算和他合作嘗試一下新業務。
我問什麽是新業務,老板說就是先不出書,先在小報上連載,要是連載的好就出,連載的不好就算了。我尋思著這老板還挺精明,問他稿費多少,他說現在還不知道反響,等先出了三期報紙再說,不過他到底拿了我的稿子,不好一文錢不出,於是先給了我半錢銀子,還沒顏闕抄本書的酬勞多。
我拿著那半錢銀子,心情五味雜陳。我想給顏闕買點好的,但這點錢好像也不夠什麽。總之,靠寫書發家致富,離現在的我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我在街上逛了一圈,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街上的鋪子都關的差不多了,有幾家還開著門,也是開門晚關門早,只有一家還算□□,我抬頭一看,是家醫館。
鬼使神差的,我走了進去,在裡面轉了一圈,覺得自己應該走了,但是冥冥之中卻又好像有個聲音在我的心底裡告訴我,讓我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可是,等什麽呢?
我不知道。
這家醫館是既行醫,又配藥的,名叫杏林堂,現下大約是因為過年的緣故,管配藥那裡只有一個小哥守著,他看我兜兜轉轉的,不像是要買藥,可四肢健全,又不像是有病,於是便主動上前問我有什麽可以幫忙的,我也說不出有什麽事需要幫忙,思來想去好像最大的問題就是窮,於是我問他:“你們這兒還缺人嗎?”
小哥問我:“您想要來應聘大夫?”
我心說學醫天打雷劈,我哪裡有這技能,於是搖頭道:“不是,我是說,你們這兒還缺帳房什麽的嗎?”
作者有話說:
作者:恭喜,在出軌邊緣反覆徘徊(微笑)~
小明: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啊啊啊啊(土撥鼠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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