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闕淡漠的答應了一聲:“隨你。”
說完,便走上前來,牽過我的鎖鏈,直接把我給拉走了。
我也不說話,就跟著他走,放任他把我牽到了一處院落,我打量著,心想,這大約是那個母雞給顏闕安排的住處。
進屋,關上門,我挑眉看他,說:“解釋一下呢?”
顏闕說:“你想聽什麽?”
我開始複讀:“我只見過他一面,你覺得呢?”
“與我有什麽乾系,那都是長亭的主意。”
“本座挑人從不看臉。只是活了這麽多年,膽大妄為敢出言調戲的,這還是第一個。”
顏闕:“……”
我說:“原來,你活了這麽多年,我是頭一個膽大妄為敢調戲你的人啊!”
顏闕:“……”
顏闕漲紅了臉,過來徒手幫我把手上的鎖給掰了,又蹲下、身去幫我解腳鐐。他說:“我那都是搪塞她找的借口,做不得數的……你別放在心上。”
我抬起重獲自由的腳,用足尖挑起他的下巴,說:“如果我放在心上了呢?”
他低頭,俯首吻了吻我的鞋尖,一點也不嫌棄上面的髒汙,吻畢,重又抬起頭來,看著我微微的笑。
我說:“我真想踹你一腳泄憤。”
顏闕說:“嗯。”
我歎了一口氣,沒骨氣的蹲下身,抱住他說:“可是總也舍不得。”
顏闕問我:“很生氣嗎?”
我點頭,說:“你騙我。騙的我那麽擔心。你覺得我該不該生氣。”
顏闕說:“只是生氣嗎?居然都不問一下為什麽會這樣,真相是什麽之類的嗎?”
我說:“沒興趣。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
顏闕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很快就會知道真相了,重明。我向你保證。”
我偏頭用力咬了他的耳垂一口,顏闕吃痛,整個身體都顫了顫。
我說:“既然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作者有話說: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寫文寫到中期,就會覺得自己寫的又渣又難看很想全部推翻重新開始。。。
但是我自己也知道這不可能。
可能這種心態是因為我寫到中期就卡文的緣故。
而且我其實挺喜歡寫各種形式的回憶的,但是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於是越寫越焦慮。
然後這幾天可能吃的有點……不是燒烤就是火鍋,冒菜,烤魚什麽的,吃得我上火又爆痘,於是,更加焦慮了。。。
第三十三章
在陰冷潮濕還四處發霉的牢房裡呆了三四天, 我感覺自己也要發霉了,全身一股酸臭味, 急需沐浴更衣。
顏闕說院後就是溫池, 挺乾淨的,讓我放心去洗。
我看著他,問, 要不一起吧?
顏闕決絕, 理由居然是熱水泡久了會對皮膚不好。
我竟無言以對。
雖然顏闕說泡澡泡太久不好,但我仍然選擇在池子裡泡了個痛快。我原本也不是泡澡泡很久很久的人,但今天心裡還堵著氣, 他說不讓我幹什麽, 我就偏要幹什麽。
從浴池裡披上衣裳出來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有些微微的暗了下來。
我算了算時間,發現自己居然真的在池子裡賭氣呆了一下午。
手指尖都泡的發白發皺了。
我覺得這種賭氣其實挺幼稚的, 但就是會控制不住做這種幼稚的事情。幼稚的向顏闕表達著抗議。
真是的。我泡了整整一個下午,他同我明明隻隔著幾十米的距離。
就算不想一起洗, 也可以來叫我一聲啊……
可他就是什麽也不做。
我情緒有些低落的慢吞吞回了屋。外面天色漸暗, 顏闕也不知怎麽的, 居然沒有點燈, 於是屋中便更加晦暗了。
我點了一盞燈,罩上燈罩,四顧一圈, 沒有見著顏闕的人影,倒是裡屋的床帳放了下來。
我心頭忽然一跳, 快步上前, 一把掀開了垂落的素色帳簾。
顏闕一身緋衣, 側身蜷在床裡, 大約是等得久了,居然已經睡了過去。
我的呼吸都輕了。
我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將燈照在他的身前。
罩了燈罩的燭火顯得溫暖而柔和,給顏闕過於白皙的皮膚鍍上了一層暖調。我不敢出聲,不敢驚醒他,隻想這樣安安靜靜的瞧著他,瞧到地老天荒。
但顏闕還是醒了。
燈火再溫柔,對於一個睡著的人來說,也終是過於明亮了一些。
顏闕朦朧的睜開眼睛,稍稍緩了一緩,方才抬眼看向我,語調難得的帶著埋怨與委屈:“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我俯下身去,親了親他的額頭,簡直為我剛才那幼稚的賭氣而羞愧:“對不起。讓你等了那麽久。”
顏闕抬手,環住我的脖子,唔了一聲,問:“你怎麽總喜歡拿燈照我呢?”
我真心實意的說:“因為你太好看了。”
燈下不觀玉,但宜觀美人。
顏闕輕輕的笑了笑,嬌氣的說:“以後別再讓我等了,好嗎?”
我點點頭,抱緊他,用力的“嗯”了一聲。
顏闕輕聲對我說:“我和你說過的。這身衣服你喜歡,我就穿給你一個人看。”
我恍然,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我看這件衣服總覺得莫名眼熟。那個該死的傾華當時拘著我,逃離時又是跳河,我還以為,這件打包送回客棧的衣裳,與我們無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