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驚的看著就站在我身前的顏闕,兩腿發軟,居然連站都站不起來。
這就是……天生仙的實力嗎?
我忽然就在一瞬間明白,三百年前顏闕是怎麽一人一劍闖三座魔城,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光明磊落的在人家地盤上誅殺奸細的了。
這特麽根本就……不在一個戰鬥水平啊!
已知:魔域三座城>花魁>我
所以……靈魂命題又重新出現了。
又美又強的顏闕到底是怎麽看上我的呀!
真的不是我吹牛皮啊!顏闕在我面前真的很多時候都看起來很嬌弱啊!
處理完花魁,顏闕轉過身來,又小心翼翼的把懵了的我從地上半抱半扶的架起來了。
我定定的看著那乾枯的宛如一具骷髏的花魁,恍然問顏闕:“這就算……結束了?”
顏闕道:“她的心臟已經與魂石合二為一,若不將魂石取出,只要再吸夠了元魂,她就又可以恢復成原本的模樣了。”
我驚悚了:“這是要……要挖心啊?”
就算在妖界,若不是實在撐不住急需救命,一般也沒誰會乾出挖心這種血腥的事兒,難不成我今天要目睹顏闕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嗎?!
這也太凶殘了!
顏闕緩步走向了跪伏在地上的花魁,淡淡道:“從出賣靈魂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沒有心了。維系她生命與力量的,一直都是魂石。”
顏闕低頭,問身下乾癟的骷髏:“獻祭靈魂,放棄輪回,只為了這虛妄的力量,值得嗎?”
瀕死的花魁乾枯沙啞著嗓音,虛弱的道:“只要能夠讓這人世變成煉獄的樣子……有什麽不值得?”
顏闕沉默,伸出的手掌一翻,一顆幽紫色的半透明珠子便從花魁的心口飛出,落在了他的掌心。
花魁在珠子離體的瞬間便徹底的斷了氣,她的身體在一瞬間風化成了灰土,消失的乾淨又徹底,就像是從來不曾存在過。
我聽見了一種類似於烙鐵炙烤皮肉的“滋滋”聲。
我嚇了一跳,趕緊衝上前去,只見顏闕握著珠子的手被珠子上的強大魔氣所灼傷,掌心已然發黑。
“顏闕……”
顏闕沒有理我,“噗通”一聲便直直跪在了地上,噴出一口鮮血。
“顏闕!”
我徹底慌了,緊跟著也噗通一聲跪在了他的身邊,抖著手將他抱進懷裡,眼淚又不爭氣的下來了。我又氣又急又心痛的訓他:“你這是逞什麽能呀!慢慢打不行嗎?非得在人界這破地方用上全部的仙力?現在反噬難受吧?下次你要是還敢這樣,我就,就……我就也打自己一掌,我們兩個一起疼吧!”
顏闕靠在我胸口,緩緩將魂石裝進了一個特製的法袋之中,這才徹底的放松了下來,全身脫力軟綿綿的任我抱著。
他虛弱的解釋道:“如果按著人間的限制來,我不是她的對手。只能拚一把,速戰速決。”
因為人界是六界中最弱的,所以天地規則為了保護人界,對仙魔都有限制,魔族是不能以人形在人間出現,只能夠以魔氣狀態遁走,仙者是使用法力又限制,超過了限制就要反噬,而天生仙作為天地靈氣孕育而生的存在,更是要嚴格遵守規則,否則,反噬將會比普通仙者更為劇烈!
顏闕終究沒有我所想象的那樣強悍。
我咬著嘴唇,輕輕的拿袖子給他擦臉上的血,心裡面想,我的顏闕就是很嬌弱。誰知道在那些傳的沸沸揚揚的事跡背後,這傻瓜究竟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吃了多少苦。
顏闕安安靜靜的閉著眼睛靠在我的懷裡,我也不打擾他,就好好地抱著他,偶爾忍不住親兩下他的發頂。
這樣子過了好一會兒,顏闕終於啞著嗓子道:“我覺得我好一點了。”
作者有話說:
花魁:雖然我輕易狗帶了,但是請相信!你們接下來還會看到我被拉出來鞭屍(不是)……
問個問題嗷,你們有人想看長亭和小風的故事嗎?這個問題……長期征集哈。。。
第十七章
顏闕說:“我們得快點想辦法離開。這摘星樓中有許多獻祭了靈魂,情願被魔氣侵染的人,如果被他們發現傾華已死,必然會前來搶奪魂石,以借此成為臨灩城的新主人。現在的我……不僅護不了你,還會成為你的累贅。”
我將他抱起來,說:“什麽叫累贅?若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被反噬成這個樣子。”
他歎了口氣,自責道:“如果不是我急於尋找魂石,你並不會落入險境,現在變成這個樣子,終究還是因為我過於自信了。重明,抱歉。”
我不說話,就低頭看著他,顏闕被我看的難過,好一會兒,方才訥訥的說了一句:“你將那邊書架三層的第四本書抽出來……”
我照著他說的話抱著他向書架走去,卻終究還是忍不住道:“顏闕,我不想聽你說抱歉。”
“我最討厭的就是抱歉兩個字。因為傷害已經造成了,道歉屁用都沒有。從我聽你的話,跟著他們上來開始,就不是為了聽你遍體鱗傷和我說抱歉的。”我看著他,說:“你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我咬你的心都有了。”
顏闕小心的環著我的脖子,靠在我的胸口蹭,卻就是咬緊牙不說話。
……行吧。不說話就不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