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闕擺了擺手,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是我忙魔怔了。”
——如果不是已經忙昏了頭,他又怎麽會下意識的就想著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孩子,喊出記憶深處那個人傻乎乎的名字呢?
顏闕定了定神,說道:“就是上午的那個孩子。你們找到他的家人了麽?”
侍者點頭,答道:“是。那位是妖族的小殿下。不知何時跑了出來。重熒妖尊很感激您,問您何時可有閑暇,他必設宴款待,以作答謝。”
顏闕淡淡道:“那倒是不必。你去轉告妖尊,顏闕舉手之勞,還望他以後,能夠看好自己的兒子。”
顏闕對於我家老頭子的印象,真是一點也不好。
完完全全懶得搭理的那一種。
這並沒有什麽錯,畢竟,就我家老頭子做事來看,他的確是挺不靠譜的。
但是……想想如果顏闕當初答應了,沒準,我們還能多見上幾面呢?
人生,還真是……時候未到啊!
待得下一次,我與顏闕相遇,便該是在顏闕追捕流朱的時候了。
一晃眼,又是五百余載歲月。
顏闕那時,會堅定的誤認為我是一個“人”,誠然有當年天道把我禁言,給顏闕造成了先入為主的印象,但他與我的“初見”,發生在人間的煙花之地,我那時又喝得頭腦發昏,被流朱當做掩護,按在牆上,——這一副模樣,的確是怎麽看,怎麽的“柔弱”,端的是很像一個無力反抗的凡人。
流朱本身,必然是不會心生的。
流朱,包括魔君,他們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那所謂的“禁術”,就是心生。
流朱所使用的,是傀儡術。而她那樣傀儡術的“種子”,來自於魔君。
魔君信任流朱對他幾乎瘋魔的愛,所以他給了流朱傀儡術的種子,而機緣巧合,亦或者是在命運的引導之下,流朱使用那種子,激活了我體內,原本就存在著的“心生”。
魔君所修煉的功法來源於心生,那麽他根據那功法,所提煉出來的傀儡術種子,自然也就與心生,有著某種吸引的聯系。
魔君自己也和我交代過,自從修煉的那種禁術之後,他做很多事情,都很“瘋狂”,甚至,在某一種程度上,可以說,是那種禁術,引導改變了他,把他變成了那個樣子。
從前,我只是直覺,這一切之間,是否太過巧合,但現在再看,卻是發現,這一切,的的確確,是太過於巧合了。
但如果,把所有的一切巧合,都看成是注定發生的,那麽,則就通順的多了。
魔君為了尋求突破,歪打誤撞的修煉了《心生》的某一部分,又因為心生給他帶來的極度痛苦,而迷戀上了修煉《太初》的顏闕……這一切,看似沒有關系,但其實,卻都是必然。
《心生》沉寂的太久,隨著《太初》的出現,它也在逐漸的複蘇。
或者,從另外的一種角度來看……
當顏闕接受“換魂”,將體內的一魂,替換成父神的魂魄的時候開始,心生所對應的那個人,也就開始逐漸的複蘇了。
那個人,他也在尋找著機會。
我不知道,那個人與我,究竟是如何被綁在一起的,但自從流朱喂我吃下了傀儡術種子,激活了我體內的心生開始,“那個人”如果真的是有計劃的話,那麽,他就已經成功了。
沉寂許久的心生,突然失控爆發。顏闕大約也沒有想到,多年以來,他們一直都在暗中尋找著的人,竟然會這樣突兀的出現。而在我體內的心生爆發的時候,顏闕其實不應該選擇單獨一個人試圖救我的。——如果我,不是他當初記憶中的那個人的話,他應該是以最快的速度,將我控制住,然後立刻馬上,把我帶回天界,關進天星塔。
如此一來,所有之後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但是偏偏,顏闕他認出我來了。
掌管了天星塔多年,又是深知那個所謂“秘密”的人,在面對自己尋覓等待了多年的人出現時,顏闕真的做不到,公事公辦。
作者有話說:
長亭:談戀愛傷身。
錐心之痛,字面意思【微笑】
關於流朱那一段,因為和之前的章節隔得久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能不能get的到。
簡單來說,就是從魔君到流朱,都是《心生》的工具人。
至於小明為什麽體內會有心生,這個現在還不能揭秘~
小顏的命運是挺沉重的,但是他們全家都沉重,所以,在一開始的不理解之後,他們都相互達成了和解。
第176章
我當時出事, 心生失控的時候,還身處在那座花樓之中, 也就是說, 一旦顏闕控制不住我,那麽就很有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慘劇。
顏闕不敢拿那麽多人的性命開玩笑, 也不能夠真的下死手將我“就地正法”, 帶回天界。無奈之下,只能在人界,使用了靈曄石。
靈曄石使用, 一次需要消耗大量的靈氣, 即使是身處天界,也不能夠在短時間之後,於同一地點多次使用靈曄石。因為, 靈曄石每一次使用,都會大量的抽取周圍靈氣, 靈氣也需要一個複蘇恢復的過程。
天地初開之時, 清靈之氣上升, 濁厚之物下沉, 天界理應是六界之中,靈氣最為充裕的地方,使用靈曄石都尚且如此, 就更不必說是在人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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