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
好吧。是竹板動的手,和顏闕沒有關系。
且不說蘿生這人性格如何,但至少她也是個能吃些苦的, 絕不會動不動就嬌弱的淌眼淚, 現在顏闕直接幾板子把她給打哭了,想來這幾板子的力道,委實是有些凶殘。
蘿生咬著嘴唇, 滿眼淚光的轉頭看著榆陽, 大概是希望榆陽能夠說些什麽,但是,我賭一文錢, 榆陽什麽也不會為她說。
果不其然,榆陽眼觀鼻鼻觀心, 面對著顏闕, 端的是一副受教了的姿態。
一開始剛認識榆陽的時候, 我隻覺得這男人靠不住。
但現在, 我卻發現,榆陽何止是靠不住,他根本就是一個火坑。
顏闕淡淡道:“此番小懲大誡, 還望諸位引以為意。本座所說的沒有下一次,不單是對他們而言的。”
榆陽:“上仙說的極是, 我等受教了。”
我:“……”
我揉著手, 莫名很想打爆榆陽的狗頭。
顏闕抬手, 指指我, 說:“你,上去。”
我茫然的走到了講台上,問:“有什麽事嗎?不是已經打完了嗎?我還要檢討嗎?”
顏闕:“……”
顏闕搖了搖頭,說:“檢討倒是不必。只是作為第一個破陣的人,還需要你同其他同窗交流指點一二,免得叫人誤會,以為我如何偏袒你。”
我聽顏闕這話,差點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我看著眼前諸仙者道:“原來在下竟是這般不濟,就連破個小陣法,都要叫人懷疑是先生泄題。看來這青霄學宮的招生質量,也不過如此。”
顏闕:“少說廢話。”
我:“好的。”
輕咳了一聲,我背著手,開始裝逼。
我道:“本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但既然先生點名要求,那我也沒辦法。就簡單說上幾點吧。
第一,有心思揣測別人,不如上課好好聽。
第二,入陣之前,請先記清楚,這是一個陣法。它既然是一個陣法,就有陣法的基本規則。這一點永遠不變。
第三,基於第二點,回去好好看看書。
我說完了。先生,我可以下來了嗎?”
顏闕點點頭,我於是歡快的跳下講台,卻沒想到,顏闕又問我道:“此陣的基本規則為何?”
我答道:“風向。逆風最強,必為陣眼所在。”
顏闕微笑道:“看來今日上課,確是認真聽了。”
“那必須的。”我挺胸抬頭,說:“不然怎麽對得起先生這麽認真的講課?”
顏闕沒理我,只是講解道:“今日的風土陣法,風陣為主,土陣輔之。沙土隻為亂人眼目,風向方才是根本。
方才我觀諸位破陣,有不少人選擇往東南方行,因書籍所言,以風為陣,陣眼多置於東南方,然本座一開始便已說過,陣法千變萬化,絕不可拘泥於書本。”
“風陣之中,方位,氣候,皆可有變,甚至依不同陣勢布陣,陣法堆疊,反陣,疑陣,層出不窮,縱是要記書,也不可隻記一條兩條,唯有融匯於心,方可以不變應萬變。”
晚課的時間是大約一個半時辰,其中一個時辰的時間破陣,半個時辰的時間看小視頻,現在,顏闕其實說不了兩句話,下課鈴就響了,他一貫沒有拖堂的習慣,又布置了一遍小作文之後,便下課了。
我問顏闕:“先生,考慮山裡散一圈兒步嗎?”
顏闕笑著問我道:“你現在是睡夠了,不困了?”
我說:“不困了,但是手疼。先生給我吹吹?”
顏闕道:“打的疼了,下次才會記住。”
我傾身湊到顏闕的耳邊,竊竊問他:“那,你這算是家暴嗎?”
顏闕:“……”
顏闕輕咳一聲,低聲道:“看來還是打的輕了。”
我牽住顏闕的手,說:“好啦。我們回去。”
顏闕:“不散步了?”
我搖搖頭,問他:“你不累嗎?”
顏闕:“……”
我說著要散步,其實也不是真心想散步,單純只是不想和榆陽他們走在一道。
“蘿生和阿瑤兩個小姑娘跟了榆陽,實在是太糟蹋了。”
回到房間,我關嚴實門,還不忘施了好幾個屏蔽咒,倒不是有多怕榆陽,只是覺得人的下線是無窮的,不論什麽時候都不能高估。
我很正經認真的對顏闕道:“你信不信,他和那兩個女孩子之間,都有著雲雨之情?”
顏闕:“……”
顏闕微微開口,正欲說話,我搶在他前面,說道:“我知道,你是想要說我三八對嗎?”
顏闕低低的歎了一口氣,說:“不,我相信你,你說的很對,甚至,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和榆陽有關系的人,並不止蘿生與你所說的那個阿瑤。”
我:“……”
我沉默。最終,緩緩說出了一個字來:“……擦!”
“我與榆陽並沒有過多的交集,但也曾聽人說過,他很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且私下,十分的會逗人歡喜。”顏闕想了一想,又補充道:“與他行床笫之歡,也會非常愉悅。”
我:“……!”
我感覺我要瘋了!
我捧起顏闕的臉,心中是一片廣袤的草原,其上神獸奔騰。
我問顏闕:“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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