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藥引?神醫快說。”血河眼裡溢出欣喜。
“此藥便是赤色琉璃花,可是此花世間難尋啊,”神醫又搖頭歎了一口氣:“傳言赤色琉璃花千年才開一朵,花中帶靈,有緣人才可得之,老夫也只在年少的時候在師父那裡瞧上過一眼。”
然墨封咳嗽了一聲,吩咐了血河放下帷幕,道:“既然是有緣人才得,那本王必然不會強求。”
神醫點點頭,眼中露出讚許,不愧是曾為一代戰神,與死神搏命已是讓他欽佩,又見識了如此豁達的心胸,心中不免感概,男子立於天地間,理當如此。
處於對他的關心,神醫又囑咐道:“王爺,毒素雖然可壓製,但也需靜心調養,歡愛之事難免傷身,切不可勞累過度。”
王爺喉結上那一排清晰的牙印,他是看的一清二楚。
血河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全當沒聽見。
這一提醒,然墨封想起了偷溜進來撒野的小貓,幾不可查的笑了笑道:“好,本王記下了。”
第18章 功高震主是大忌
皇宮內
皇上然墨負在書房負手而立,雖年過六旬,已顯老態,可雙眼眸光中依舊皇家威嚴不減。
在他下首,跪了一人,便是他養的私軍首領秋意。
專門替他辦一些明面上無法下手之事,例如在鎮北王府安插眼線。
又或是注意各大臣私下動向等等。
瑞天朝的江山只有一座,皇位只有一把,他身局至高之位,若要高枕無憂,既要有足智權謀,更要有清晰耳目。
“我那侄兒,如何了?”
“回稟皇上,王爺至今臥床不起,病情毫無起色。”
然墨負眼中露出一摸滿意的笑,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又問道:“不是說他尋了一位神醫嗎?難不成也束手無策?”
秋意回道:“神醫每日卯時給王爺請脈,隻囑咐按時服藥,言語間似乎……”
“似乎什麽?”然墨負眯起眼,眼中精光四射。
“言語間似乎……王爺時日無多。”秋意低下頭,不敢直視皇上的容顏。
“哦?此話當真?”
“神醫並未明言,只是屬下推測。”
然墨負冷哼一聲,道:“此毒稀世罕有,若真有民間草醫能治,那皇宮禦醫院豈不成了擺設,不過我那侄兒狡猾,不然也不可能活到至今,肯定得了另外的法子,不過即使如此,朕料他也只是強弩之末,我讓你查的那支軍隊可有了眉目?”
“皇上恕罪,屬下無能,至今沒有眉目。”秋意低著頭,單膝跪地,身體不自覺抖了抖。
然墨負握緊了拳頭,一怒之下抬腳踹翻了跪在地上的人:“當真無用!查了那麽多年一點消息也查不出來!朕要你何用!”
秋意訓練有素的依舊爬起來跪好,道:“屬下一定加派人手,竭盡全力。”
然墨負斜睨了他一眼,畢竟人還有用,道:“好,下去吧。”
秋意起身告退。
然墨負臉色陰沉的坐在案前,想起當年他與其弟然墨延。
先皇在世的時候,在眾多皇子之中,獨獨對他倆恩寵有加,欲在兩人之間選其一繼位。
然墨負知道,其實先皇更中意的是然墨延,幾次私下裡召見他這個胞弟,也令他日漸心生妒意。
當年他若不是耍了些手段,這皇位恐怕便要與他失之交臂。
他得了皇位,可先皇卻把皇家世代傳承下來的影衛軍魑魅贈予了然墨延。
這支魑魅軍不屬於皇家任何一隻軍隊,只聽從皇上一人調遣,上陣可以一抵百,驍勇無匹,退可護皇上一生平安無余,若要用於行刺暗殺,更是易如反掌,來無影去無蹤。
然墨負一掌拍在案幾上,眼神陰沉:“這原本是屬於朕的東西!”
若魑魅軍歸了他,他又何苦要自己重新練就私軍。
接任皇位的早幾年,周圍數國動亂,他又是如何的寢食難安,日夜擔憂奸細行刺。
過往種種,胞弟然墨延已然成為了他心頭一根刺。
若當年是他得了這支軍隊,他又何必做到手足相殘這一步。
只是沒想到,然墨延接了這支軍隊,轉手便贈予了自己的兒子然墨封。
他這個侄兒可比他父親狡猾多了,此軍被他藏匿的無跡可尋。
身後又伴著戰功赫赫,一呼百應,比之三年前比他這個皇上更得民心,如何不讓人忌憚。
功高震主,便是大忌!
第19章 賠錢的鋪子
翌日
季子央帶著小木頭一起去了城西的莊子,那莊子外頭坐著一個懶洋洋的農漢。
農漢見了季子央隨意瞥了一眼,小木頭上前:“見了少爺還不行禮。”
農漢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噗通跪了下來連連行禮:“原來是少爺,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少爺莫怪。”
“行了,你起來吧!”他最見不得那些人自喻卑微的人不斷磕頭。
農漢名叫張饒,原本是這莊子裡的一個侍從,後來三房夫人走了,季子央又是個怯懦不管事的,也就漸漸落敗了。
一來這莊子沒人住,二來月月發不出例錢,丫頭小廝們有些大膽的,拿了莊子裡值錢的物件跑了,後來大家也就散了,連著附近的一塊田產也再沒人耕種。
張饒人因老實巴交,留了下來,偶爾幫著去除除草,看看院子,但是到底長時間沒人打掃,到處都落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