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還在自家夫人面前添油加醋的告了一狀,大房夫人當即摔了茶杯,罵了一句小畜生。
連帶著在一旁伺候茶水的季芸也收到了牽連。
季芸是妾生女,自幼喪母,又被大夫人一手接過來撫養,平時日就在她膝下伺候,表面上也是季府的女兒,實際上地位還不如一個丫鬟。
正在呼呼大睡的季子央自然不知道這些,等他睡醒,已是將近日落時分。
喚了小木頭給他備了洗澡水,舒舒服服的躺在浴桶裡享受了一番,晶瑩玉潤的水珠滑過皮膚顯得越加白皙柔滑。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小子的皮膚這麽好?”季子央抬著手臂看了幾眼,他說的自然是季子央的本體。
又不禁低頭瞧了瞧浴桶裡清澈的水面倒映出的這張臉,有著少年兒郎特有的清秀,小小的臉上湊在一起的五官十分俊美,淡薄的眉毛,靈動的雙眼,水汽蒸騰下的嘴唇更是如櫻桃般嫣紅。
濕潤的頭髮貼著臉頰,發絲滴落的水珠順著脖子流至胸口,多了一份嫵媚之感。
季子央看著,腦子回想起黑屋子裡那人,也不知道他是長什麽樣兒?
莫名的心頭又躥出一股火來,猛得拍散了水面上的倒影:“我有病吧,想他做什麽!小木頭,你給我過來!”
“少爺,有什麽吩咐嗎?”小木頭一直站在屏風外面。
“我問你,今日什麽可有什麽人來過我院子?”
“大夫人譴了身邊的綠萃給送了陪嫁的單子來,還有二房夫人也差人送來了添狀的單子。”小木頭老老實實的回答。
“還有其他人嗎?”季子央挑了挑眉,昨晚家宴得罪了大房和二房,想來肯定要給他暗地裡使絆子的,不過他們倒還沉得住氣,未在第二天就耍手段,倒還這麽快送來了單子,讓他有些意外。
看來這古代人也各個是人精。
“你拿過來,我瞧瞧單子上都有些什麽。”季子央吩咐。
“少爺,還是等你沐浴完再看吧,這禮單一不小心沾了水可就廢了,單子上密密麻麻的,估計好東西不少呢,小木頭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東西.....”
季子央扶額,小木頭越來越嘮叨了。
第17章 嫁妝單子
季子央隨意的穿了一件袍子,後背的頭髮還在濕漉漉的滴水,打濕了後背,濕透的薄衫下肌膚若隱若現。
小木頭急急忙忙的拿起了一邊的帕子,幫他把頭髮絞幹了,叮囑道:“少爺,您如今身子精貴著呢,可別得了傷寒。”
季子央笑了笑:“算你還有點兒機靈,把禮單拿過來吧。”
長長的一摞單子,寫的倒是滿滿的,可越看越讓他心寒,眼裡泛起冷笑:“全都是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真以為他有多瞎嘛!
這些個物件,聽著華美,其實也只能是擺設,能看不能用,更不能拿出來打賞下人。
身邊連點現錢的銀子都沒有,這怎麽行!
二伯母的添妝單子照樣是大同小異。
季子央又瞧了瞧,只有那幾間鋪子倒是值得去看一看。
城西有個小莊子和一份田產,還有東街兩間衣料鋪子和一間首飾鋪子。
也不知這些鋪子盈利怎麽樣?
季子央把禮單遞給了小木頭,悠哉的躺在椅子上休息,打定了主意明天去瞧一瞧。
小木頭收起了禮單,道:“少爺,您之前不是問我還有誰來過嗎?今兒午後,四小姐來過了。”
四小姐便是季芸。
“哦?她來幹什麽?”想起季芸平時唯唯諾諾卑微的樣子,沒有大夫人的允許,輕易不敢出大夫人院子的。
這倒是稀客了。
小木頭正欲作答,剛張了口,季子央便道:“對了,你讓人把晚膳端屋裡來。”
小木頭應了,吩咐了門口的丫鬟去廚房裡準備,這才回身:“少爺,好端端的幹嘛在屋裡吃?多憋悶啊。”
季子央歎了口氣,榆木腦袋不開竅,他這是真得想在屋裡吃嗎,他這是為了把外邊的丫頭支出去,他這院子新添的幾個人,誰知道哪個是其他房派來的眼線。
季芸是大房那邊的,而他是三房的,她又不常出來走動,十天半個月都很難碰到一回。
突然到訪,還說不準是什麽事兒了。
於是打斷了小木頭的話:“別廢話,四小姐幹什麽來了?”
“我也不知道,四小姐沒說,我出院子的時候在拐角遇到的,就問了我少爺在不在,我就說了少爺今日有些不適,還在休息,四小姐就回了。”小木頭老老實實的作答。
“可有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
“好像.....沒什麽不同啊,四小姐還是四小姐啊。”小木頭皺著一張臉,努力回憶著。
季子央無奈歎氣,算了,真的有事找他,下次還會再來!
鎮北王府
神醫每日照常去主院給王爺請脈,出了主院,血河一人站在門口等他,朝著神醫點了點頭,神醫會意。
子時,神醫由血河領著悄無聲息的去了僻靜的小院落。
黑色的屋子依舊,床邊厚重的簾幕被撩了起來。
神醫在房內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因為之前有季子央的闖入,血河不放心,便讓神醫查探一番,免得出了什麽岔子。
檢查完,又給然墨封把了把脈,神醫擼著花白的胡子,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王爺果然洪福齊天,這些時日的藥量已然講毒素控制,只差一味藥引此毒必然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