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進了那地方,沒有一個是可以活著出來的。
“王爺!王妃只是一時情急才出手冒犯,還請王爺饒了王妃!”阿五雖然跟著王妃的時日不多,可看王妃的為人與處事,都不禁讓他欽佩。
然墨封的臉色更沉了一些。
季子央跪在地上,從未有過如此屈辱的感受,朝著面前的人諷刺一笑,也不知是笑對方的無情,還是笑自己太傻,阻止了阿五還想請求的話,道:“請王爺即刻讓神醫醫治鸞兒!”
“好,本王說話算話!”
血河抱著鸞兒進了神醫的院子,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季子央被兩個侍衛架著去了王府之中最陰暗的地方。
刑室內,每個隔間四面都是高牆,密不透風,根本沒有窗戶,只有一扇小小的鐵門可容一人通過,那鐵門之上有一道兩指寬的方形空隙,看守的侍衛可以從縫隙中窺探裡面人的情況。
一踏入刑室,無形之中便有一股沉悶壓抑之感,壓得人喘不過氣。
刑室中間還擺放了各類刑具,每一樣的顏色都已成深褐色,顯然是常年累月沾了鮮血才導致的,細想之下空氣中彌漫的味道開始讓他有些作嘔。
“王妃,對不住了。”兩個侍衛對他還算客氣,挑了一間相對來說乾淨一些的隔間把人帶了進去,身後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哢噠一聲,門關了,門外還上了鐵鏈。
季子央不禁苦笑,他現在這個樣子,怎麽跑的出去,胸口的那一掌怎麽也得調理好幾天才能緩過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內傷?
室內很陰暗,只有鐵門上那一道縫隙透出一點光亮來,借著那點光線,找了一個角落靠坐下來,胸口酸澀苦悶,又如針尖細密的扎著心臟疼痛難忍,所有的千頭萬緒都成了一團亂麻一般。
好一個然墨封,好一個當朝王爺,寵著他的時候對他千般忍讓,無情的時候棄他如敝履,還關在這種黑不溜秋的地方,他到底把他當成了什麽?
而他自己又把對方當成了什麽?
他要好好捋一捋,這個王妃他還要不要做,能不能做!
“兩位侍衛大哥,這.....需要對王妃用刑嗎?”外頭,專門負責審訊的人拉住了兩個欲走的侍衛,按照往常,但凡進了這裡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得先用一遍刑,這是慣例,讓人吃盡了苦頭再慢慢審,免得死鴨子嘴硬耽誤時間,可今兒來的不是一般人,那關裡面的是王爺的王妃!
前些日子,王妃可是被王爺寵上了天,如今雖成了階下囚,可誰知道哪天王爺又轉性了呢,這會兒他們難辦啊。
“王爺隻吩咐了關起來,你們可別擅自做主,免得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
皇城熱鬧繁華的大街上,季府的馬車一路向皇宮的方向而去。
紫蘭小心的捧著一方匣子,笑道:“小姐,這衣裳確實漂亮的很,沒想到那五少爺還真有點本事啊!怪不得能把荒廢了的鋪子打理起來。”
“也虧得他有這點本事。”季子情心情甚好,嬌美端莊的臉上帶著淺淺笑意,看似一派純良和善。
“小姐說的是,不然我們把這衣服獻給公主,公主也沒法看得上眼!”紫蘭附和。
宮中,嘉柔公主正無所事事的聽著宮女給她講笑話逗悶子,看到季子情來了她殷樺宮便揮退了下人,立馬雀躍起來。
“你來的可巧,我這兒正無聊呢,正想差人去喚你。”
季子情朝著公主行了行禮,也是一副高興的樣子,說道:“宮裡待久了自然悶的慌,我就想著來給公主解解悶呢,還要送公主一份禮!”
“哦?什麽東西?”嘉柔在宮裡寶貝見過無數,但凡能拿到她面前的都是花了一番心思的,遂,尤其好奇:“快拿出來我瞧瞧。”
“公主可聽聞最近皇城一家有名的衣料鋪子?做的衣裳可是很受那些官家夫人小姐的喜愛。”
“有所耳聞。”嘉柔點了點頭。
為了幫季子央打響名氣,她季子情私下裡可是派人好好宣傳了一番!她又時常出入皇宮,自然也買通了幾個宮女在私下裡議論,如此,公主自然也能知道一二。
只有季子央鋪子的生意名頭響了,她才好把這一份“禮”獻給公主,這是其一。
季子情欠了欠身,道:“子情鬥膽,拿了公主曾贈予的畫像送去那鋪子,讓其為公主裁製。”
“一副畫像而已,不打緊,快把那衣服拿出來我看看,是不是真如別人說的那般好。”嘉柔挽著季子情的手臂催促著,顯得十分俏皮可人。
“公主,衣服在這兒呢!”紫蘭恭敬的把那裝衣服的匣子呈了上來。
匣子一開,嘉柔便把衣服拿了出來,頓時眼前一亮,手藝精細不說,那衣服上的邊料花式卻是宮裡沒有的,雖然料子沒有皇宮裡的精貴,可那華美別出心裁的設計,更是皇宮裡的頭一份。
“你這份禮本公主收了!“嘉柔很滿意。
“公主喜歡我就放心了,其實子情還有一事相告,還望公主恕罪。”季子情擺出了一副為難卻又不得不做的表情。
“何事?”嘉柔拿著衣裳翻來覆去的瞧著,越看越喜歡:“咱倆可是打小一起長大的,何必說的這麽生分,有什麽事情你直說便好。”
“不瞞公主,其實那衣料鋪子是我五弟的,前些日子公主跟我抱怨他大殿之上太過無禮,可他畢竟是我弟弟,我不想他與公主之間有什麽誤會嫌隙,這才特地讓他做了這衣裳,想著討一討公主歡心,雖然他做了王妃,可到底年紀還小不知禮數,公主也別放在心上。”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真真是一個慈愛的長姐為弟弟求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