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人家公主還真吃她這一套:”你呀,打小就是個心腸軟的,算了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與他計較,你且放心。”
“我替五弟謝謝公主!“季子情這才展顏一笑。
刑室內昏暗,即使到了第二天也不知已是天明,季子央就那麽光著腳丫,穿著單薄的衣服靠坐在角落裡睡了一夜,醒來眼前還是一樣的黑。
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他快渴死了,於是捂著胸口慢慢的站了起來,趴在那鐵門的縫隙口往外瞧去:“有沒有人?” ”來了來了,喊什麽喊!”一個懶洋洋的侍衛慢吞吞的走了過來,一臉的不耐煩。
“我要喝水,給我拿點水來。”
侍衛哼了哼,道:”沒水!”
“沒水我得渴死!”他可真沒想到,一朝成了鎮北王府的王妃,還能掉進這麽一個任人奚落的坑裡。
“一天不喝水,又渴不死你!”侍衛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季子央也不惱怒,放在哪個時代都有勢利眼,逢高踩低都是常事兒,但是人落在哪個層次都能吃的開還得靠自己有沒有本事,用力的啪啪拍了幾下鐵門,笑著說道:“哎,回來回來,我還有事兒問你。”
“你怎麽那麽多事兒?”
“我看你這臉色.....你最近是不是運氣很差?”季子央轉著眼骨碌,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我這人沒什麽愛好,平時就愛幫人看看相什麽的。”
“當真?確實運氣不怎麽樣......”
“是不是經常輸錢?”這些侍衛成年守在這個地方,既陰暗又無趣,空閑時間肯定要找點樂子,無非賭個小錢什麽的,他就算瞎猜的也必然能準。
“還真是,這也能看出來?”侍衛有點驚訝,其實他生的一副倒霉相,又帶著那苦瓜表情誰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怎麽看不出來,你瞧你,天庭有缺,印堂發暗,近來定是諸事不順,逢賭必輸啊!”
“那有沒有什麽破解之法啊?”侍衛開始兩眼放光,最近的銀錢都被弟兄們贏走了,他那攢了好多年的老婆本都快保不住了。
季子央嘿嘿笑了笑:“有啊,有生必有死,有立必有破!不過我口渴,兄弟先來杯水?”
“好好好!王妃等著!”侍衛終於想起了面前的人還是王妃呢,快跑著去倒了一碗水來,笑的好不殷勤:“王妃,教教小的唄,怎麽去一去我這霉運啊!”
“這麽扒著門縫說話不方便,開了門我們細細說,反正我也不會跑。”
“是是,王妃說的是,小的這就開。”
刑室門外,血河的腳步一頓,眼角有些抽搐,掉轉了方向又走了,他本是來關照那些侍衛對王妃好生伺候的。
以他的性子,從來不多事,只是亦景臨走前和他談的一番話,猶言在耳。
王爺身懷雄才謀略,無人可比,當的起這天下大勢所趨之主,可是世事難料,而王爺的性子又必然是大局為重,可人既已生情,又何必傷情,執棋之人染情,便是大忌。
鎮北王王妃,或殺、或護、必擇其一。
第62章 王妃?這可是您三姐?
血河來了書房,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家王爺自打把王妃關進刑室之後,便在書房靜坐了一夜。
“王爺打算如何處置王妃?”他鬥膽一問,那個地方夏日裡悶熱異常,空氣又渾濁,關久了容易憋出病來。
“那小丫頭如何了?”然墨封不答反問,指的便是鸞兒。
“神醫妙手回春,鸞兒姑娘已無大礙。”
沉默良久,又緩緩開了口:“那他呢?”看似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裂縫,問的自然是他心頭所想之人了。
“王爺問的是誰?”血河故意一本正經的反問,方才他問的時候王爺死要面子不作答,現在又繞了回來。
然墨封面色沉了沉:“你何時學會了亦景的那些小心思,”話鋒一轉,道:“塵埃落定之日,本王便替亦景尋一門好親,你覺得如何?”
血河緊抿了唇,心中一驚,單膝一跪:“王爺恕罪,屬下剛才去查看過,王妃不吵不鬧,十分安靜。”
“好好關他幾日,讓他反省反省,本王再寵他,也容不得他如此放肆。”尤其是當著他的面與女子摟摟抱抱,還為他人求情下跪。
“是。”
可憐季子央,不過是救人心切罷了,才有了那麽一丟丟肌膚之親,這也能打翻了陳年老醋,吃這麽一遭冤枉罪。
“慢著!”血河正待退下,又被陰晴不定的王爺喚了回去,面若寒霜道:“把季三小姐也關進去!意欲加害本王的王妃,當本王是擺設不成!”
“是。”血河領命。
那一頭院子中,季瑤兒主仆二人可高興的很呢。
季瑤兒坐在梳妝鏡前,細細的為自己描眉畫黛,眼中含著無盡的嬌柔媚意,殷紅的唇瓣抹了口脂,更添誘惑。
可美人皮下,是一副歹毒心腸。
“小姐可真好看。”丫鬟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為她綰發,一臉的討好,又道:“季子央可真是命大,那麽多蛇愣是沒有一條咬傷他,不過昨天夜裡他為救身邊的丫鬟得罪了王爺,如今被王爺關了起來,小姐的好日子可算是來了。”
季瑤兒那彎起的嘴角翹得更高了,雖然失了手,不過她沒想到對方趕著去送死,真是老天爺都要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