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態度前後轉變如此巨大,一個官員抖著膽子不怕死的問道:“皇上,這刑部還拆嗎?”
“誰說要拆了!”
眾官員:.....
“那這人要怎麽處置!”
“朕說了要賜死,難不成你們都聾了!”
眾官員:......
然墨封牽了刑部的一匹馬,直接朝著某處疾馳而去。
冰山雪窟之中,季子央是被凍醒的,睜眼四周都是白花花的一片,躺著的也是一張冒著嫋嫋寒氣的冰床,口中的玉片凍的舌頭都麻了。
一手伸進衣服裡摸了摸肚子,那個地方竟然結痂了,也沒什麽疼痛的感覺,定然是神醫洛老的手筆了。
季子央從冰床上緩緩坐起,守在雪窟中的一排魑魅軍神色驚駭,不過也是片刻,到底是訓練有素的。
一人上前:“恭賀王妃回來,我等即刻去稟報皇上。”
“不用,他會來的。”他相信。
第139章 與摯愛相伴,去哪兒都無妨(完結)
蒼茫冰山雪原之上,季子央裹著厚厚的白色狐裘,只有半張臉露在外面,瞪著圓溜溜的一雙眼睛,活脫脫的像隻小狐狸。
且是一只等人的小狐狸。
“王妃,外面冷,還是進去吧,皇上趕來也需要幾天的時日。”
“不了,我就在這兒。”
再冷的天也抵不過心中的熾熱,他相信那個男人會趕來,不需要幾日,或許片刻便能到,有時候執著的等一個人就是如此。
是相信自己,也是相信他。
哪怕千山萬水,哪怕滿路荊棘,他也知道,那個人必定在趕來的路上,從未停歇,更何況是一座小小的雪原。
冷冽寒風乍起,雪原上稀稀落落飄散起雪花來,也帶著那人急匆匆飛掠而來的身影。
季子央彎著嘴角,看著他一步步靠近,看著他把自己著急忙慌的擁入懷中,再多的言語都比不上此刻心有靈犀的等待和追逐。
黑色的大氅裹著白色的狐裘,卻仿若只有一人獨立於大雪之中,不分你我,已無寒涼,隻留暖意。
他終是等到那人。
他終是追到那人。
情至深處已入骨,那悄然而過的時間也不過是多添些情濃之意罷了,而這世間有多少人怨不得朝夕而分離,可試問情濃相思又怎分日夜。
季子央滿頭滿臉的埋在對方懷中,周遭的風雪侵不得他半分,沾著男人衣襟的淚漬還染著一分熱氣。
這一刻,他竟不知道說什麽好。
“此生,再不分離。”
“好。”季子央重重點頭,摟著他腰的那雙臂膀又緊了緊。
“若你再敢離開,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隨了你去。”這幾年,他然已嘗盡相思之苦,分離之痛,再不能承受分毫。
一滴滾燙落在懷中人的額頭之上,染了眉心訴了幾許深情。
......
皇宮
季子央靠坐在床榻上,端著小碗一口口喝著剛燉好的湯,其他是身體挺好的,然墨封非讓他好好補補。
“央兒...”
“嗯...”
“央兒...”
“嗯...”
一人輕喚著,一人耐心的應著,這殿內各個角落都散發著一種叫做寵溺的味道,伺候在一邊的丫鬟膽子也大了些,彎著嘴角偷笑。
季子央回來,亦景自然也來了,他最近挺閑的於是第一時間趕來探望,他在這裡站了多久,他家皇上就這麽巴巴的坐在床邊喊了多久的央兒。
這膩歪的味道,他都有點受不了了,倒是季子央還這麽耐心的一遍遍應著,可真是夫唱夫隨啊。
什麽暴君,分明就是聽話乖巧的忠犬好嗎!
殿外,兩個小腦袋鬼頭鬼腦的往裡面探著。
父皇的寢殿輕易不能出入,哪怕是作為兒子的他們,也不被允許,這會兒沒得到命令,自然不敢進去。
幸好,季子央可沒忘了他們,放下了手裡的碗,問了一連串問題:“小洛和小念呢?怎麽不見他們來?你平時可有好好教導?”
“亦景,你去把他們帶過來。”
然墨封吩咐完,不等亦景轉身,殿外立馬咚咚的響起了小跑的聲音,小洛見到季子央回來,眼眶一紅直接撲了上去:“爹爹!”
到底是十歲大的孩子了,這撲上來的勁兒把季子央撞的微微後仰,笑著開口道:“可想我?”
“自然了,小洛可想你了,還有小念,經常跟我問起爹爹的事情。”
然念站在小洛的身後,沒有撲上去,而是看似冷靜的站在一旁,實則眼中滿是期盼,這個爹爹他沒見過,一下子自然沒法親昵起來,隻好這麽巴巴的站著,就跟剛才他那父皇巴巴坐在床邊一個樣兒。
季子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真是親父子,朝著然念招了招手,然念一靠近便被拉了過去。
季子央親昵的捏了捏縮小版’然墨封‘的臉頰,道:“見了親爹也不喊我一聲?嗯?”
小小的人兒愣了愣,平時丫鬟侍衛都對他畢恭畢敬,父皇也不怎麽理他,也就和哥哥和亦景親近些,突然又有個人對著他這般親近,還是生自己的親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呐呐的喊了一聲:“爹爹。”
吧唧,臉上突然被親了一口,季子央正笑眯眯的看著他,然後又吧唧親了好幾口,頓時,某人的臉色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