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夏耀,或許他僅僅是一個碌碌無為的重案組記錄員,在李青峰眼中的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娘炮,但他的祖輩不是,他的祖輩為這個國家灑熱血拋頭顱,他們有發言權,有他們用生命捍衛和守衛的東西,不容許宵小為了私欲破壞。
這個世界有黑暗,自然也會有陽光,就像世上不可能完全都是壞人一個道理。
……
江渚現在正在整理他這次帶過來的書籍,多是一些彩色的硬殼童話書。
桐木的族人剛才送來了一個樣品書架。
十分積極,估計想要盡快拿到小雞。
江渚還向桐木感歎了一句:“你們這速度也太快了。”
桐木反而愣了一下:“快嗎?”
“反正晚上無事,族人們都在休息,趁月光明亮,弄一點小東西而已。”
在他們看來,書架真的是小東西,特別簡單。
江渚將書籍一本一本的擺放在書架上,豎立著放,十分有那種韻味。
網吧的角落,這麽一個特殊的地方,特別有趣。
現在月色朦朧,樓下的網課還在繼續,江渚想了想,將手機放在書架上,打開手電筒功能,然後隨手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室內沒有燈,只有遠處電腦微弱的光芒,江渚心道,下次非得買一些電燈才行,說不定以後還能通宵營業。
正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書,這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江渚身後。
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沒。
江渚一愣,他知道是禍,但禍怎麽不去上網,跑來他這個角落。
他都給禍留了電腦沒有關機。
有些奇怪。
只見禍居然拿起書架的書,學著江渚的樣子翻了起來。
翻得很小心。
一本接著一本。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了進來,江渚看不清禍的容貌,其實江渚一直都在好奇禍長什麽樣子來著。
江渚心道,禍這是在幹什麽,竟然用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書上的文字,似乎在思念和表達著什麽。
正要開口,突然禍提著江渚就向窗外竄去。
江渚:“……”
禍今晚是怎麽了?
是因為他帶過來的那些書?
他們的方向是那種高大的山嶽。
沿著巨大石階向上。
禍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江渚也習慣了。
這一次,禍進入了這座山嶽的第三個山洞,依舊是一座神宮。
一進入,禍用手指了指牆壁上的壁畫,似乎在示意讓江渚看。
江渚已經疑惑了一路,不由得向壁畫看了過去。
壁畫上,是一座繁榮的城池,城池的人正在教外來者……鍛煉青銅的技藝。
江渚不由得一愣,他記得椒江大叔說過,各古國鍛造青銅的技藝傳自玄圃丘。
壁畫上記錄的是玄圃丘的歷史。
江渚仔細看了起來。
這座古老繁榮的城池,不僅在教外來者鍛造青銅的技藝,還在教導狩獵,製衣,生火等……
江渚都愣了半天,玄圃丘竟然是大荒人類的祖地起源。
而禍說,他們腳下的焦土就是玄圃丘,它得有多久遠的歲月和歷史,簡直無法想象。
只可惜現在只剩下了瓦礫,那連綿的繁盛的建築群都沒有了。
江渚繼續看壁畫,壁畫上城池的人正在教導外來者……文字。
當然不是江渚帶過來的書籍上的文字,而是像極了神宮牆壁上會散發光芒的蒼穹古字。
這時,壁畫上的內容突變。
一群威嚴的神面目猙獰,似對眼前的一慕十分的厭惡。
它們揮起了手臂,在它們腳下,無數戴著青銅面具的巨人衝進了這座城池。
江渚:“……”
他記得,戴青銅面具的巨人是神的戰士來著,在不死民和迦樓羅出現前,替神征戰大荒。
江渚不由得看向禍。
他記得禍曾經用巫蠱熔化過焦土中留下的那些青銅面具,似乎不願意它們存留在焦土之上。
他還記得,那個站在青銅巨舟上的木乃伊,無盡的歲月都在追殺這些巨人,將它們驅趕到焦土的邊緣屠殺,讓它們朝著焦土的方向跪拜,如同贖罪。
江渚:“……”
是因為它們的入侵,禍厭惡它們,哪怕殘留在焦土的一點痕跡也不允許,是因為它們的入侵,青銅巨舟上的木乃伊在永無止境地復仇。
焦土是因為它們才變成現在的廢墟的?
禍和青銅巨舟上的木乃伊很可能就是焦土的故民。
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重回故土,面對故土的一片焦紅死寂,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從壁畫上來看,原本的焦土特別的繁榮昌盛,就像椒江大叔他們口中描述的玄圃丘一樣。
玄圃丘,因為是大荒人類的發源地,所以無論是秘族還是古國,都對它抱有難以言喻的幻想。
禍,竟然本身就是玄圃丘的人,所以他知道玄圃丘的所在,也不足為奇了。
江渚朝著壁畫繼續看下去。
壁畫上,巨人和城池的戰鬥十分激烈,局面不分上下。
江渚一愣。
入侵並沒有成功?
但為何玄圃丘還是變成了焦土?
等等,江渚突然想到了他以前看到的壁畫,那幅壁畫上,神用一種枯死的樹木上的果實,誘惑城裡的人吃下,然後整座城池變成了石棺裡面的枯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