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剛才看到的病人表現出來的掰彎鋼筋的力量,這屋子裡面的人危險了。
嗜血,陰狠,目光如同野獸。
這根本就是一隻怪物。
看上去就像已經沒有了人類的思維。
江渚心道,果然和不死民有關。
那醜陋的怪物欲撲過來。
李青峰一咬牙,上前一步,結實的身體擋住所有人:“你們快走,尋求支援。”
關鍵時刻還是得靠他這樣經驗豐富的老手,看看旁邊夏耀那個小白臉,臉都蒼白了,還指望靠小白臉保護人民的生命安全?
這時,突然有人推了他一把,力氣還挺大:“退開,讓我來。”
隱約還能聽到嘀咕聲:“讓你們帶些防爆卡車過來不信,這要是跑了出去誰攔得住。”
李青峰幾人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應,因為……
妖……妖怪現原形了,這他媽絕對是一隻深山鳥妖,看看這大翅膀,還發黑光。
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一個不可思議的醜陋怪物也就罷了,現在還出現了鳥妖。
他真的只是以為出來溜溜新人。
不由得看向夏耀。
這他媽出的什麽任務啊,他還是個老處男,他都三十了,別給他說他就像一個無知的傻瓜白活了三十年。
夏耀:“……”
除了詭異的木偶,還能……還能變鳥人的嗎?
別看他,他的世界觀也在激烈地受到衝擊,離崩塌應該也不遠了。
說好的普通靈異事件呢?結果你突然就長出來一雙大翅膀。
他名義是出警,是要寫出警記錄的,他怎麽寫?
鳥人和怪物大戰?
他覺得他背景再厲害也離被開除不遠了,組織不需他這樣神神鬼鬼的人。
憋屈死他了。
江渚本也以為會是一場大戰,他心想著他拖住人,其他人趕緊去疏散人群並找幫手。
不死民雖然力大無窮,但幾輛能抗炮彈的防爆卡車一起將它圍住,未必就不能困住。
畢竟是不知道多少代的不死民的後裔了。
結果,他翅膀一亮,那病人直接就受到了影響。
在其他人眼中的情況是這樣的。
鳥人凌空,背後的黑色大翅膀發出濃煙刷向病床上的怪物。
怪物跟遇到了克星一樣,整個攤在了床上,扭曲著身體,尖叫著,痛苦著。
幾人:“……”
江渚:“……”
果然和不死民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黑鴉屍狗在吞噬病人身上古怪的氣息,這病人直接就癱了。
要是不死民,依舊會凶殘地撲過來。
整個房間都是怪物淒慘的叫聲。
沒有人發出聲音,他們看到的到底是什麽詭異的事情。
也就薑盛忍不住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這大翅膀簡直酷炫得吊炸天,和他第一次遇到的時候一模一樣。
病床上那怪物變得越來越虛弱,原本扭曲地抓得鋼板變形的雙手力氣似乎也小了。
“嗚嗚。”
痛苦的悲鳴。
直到,病人的眼神慢慢變得有神。
江渚:“……”
還能恢復人性?
病人看向江渚,眼神中的確不在是無意識狀態,只是,目光變得貪婪,充滿了渴求的欲望。
江渚竟然被這目光看得心理生出了厭惡,不知道為何比看到嗜血的怪物還讓人作嘔。
不由得說了一句:“這樣活著和死了有什麽區別,或許比死都不如……”
人哪怕死也應該有尊嚴。
結果,那病人用沙啞的聲音喝斥道:“你懂什麽”
“你們有好看的皮囊,你們還很年輕,等你們老了要死了的時候,突然眼前有一個繼續活下去的機會,難道你們就能輕易放棄?”
“好聽的話誰都會說,但真到了做選擇的時候,恐怕都是一副貪婪的嘴臉。”
江渚:“……”
他不知道人在面對自然死亡的時候,是不是真的會付出任何代價去抓住活的機會,但為了活變成這樣不人不鬼的樣子,代價也太大了。
江渚眯著眼睛:“你說的活著的機會指的是那劑抗衰老的藥劑?這樣的藥任何正規醫院都不可能批準。”
“你身體出了問題,不去找他們而是另選醫院就醫,恐怕也是因為他們根本不是什麽正規途徑。”
病人沉默了。
旁邊夏耀居然在作現場筆錄,果然是才畢業的警校生。
李青峰嘴角都抽了一下,這樣的筆錄有個屁用,所裡根本不可能通過。
而且,聽這人和病人的對話,似乎真有一個隱藏在灰暗角落的大案。
江渚繼續追問,因為他能感覺到病人身體上屬於不死民的氣息越來越弱了,或許是被黑鴉屍狗吸得差不多了,病人本該已經是一個死人,能維持現在這個狀況靠的就是不死民的氣息,現在沒了這種氣息,江渚可以預料她活不久了。
“說說那劑抗衰老藥劑是怎麽回事?或者你見過和你一樣的……這樣的存在?”
江渚實在沒好用怪物兩個字來形容,這是對付出這麽大代價才苟延殘喘的人最大的羞辱。
江渚繼續道:“你也看到了,旁邊有兩位警官在,他們會將你變成這個模樣的罪魁禍首繩之以法。”
夏耀,李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