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心道,女子國侍奉的神明,恐怕不僅僅是一位生育之神,還是一位巧匠之神。
江渚看向眼前的古樓,似乎它變得更加神秘了一些。
那壁畫上的線人,到底在守衛著什麽?
那壁畫上的神明,僅僅是木梭織出來的圖案,還是和神有什麽關系?
那讓人膽戰心驚的眼神,根本不像是死物能散發出來的,更何況神語是神的標志。
江渚也是一歎,來了一次這裡,沒想到疑惑更多了。
但再進去一次?
不知道為何,一想到剛才那被眼神盯著的一刻,身體就忍不住哆嗦。
那是出自本能的害怕和恐懼,是自身無法控制的靈魂的反應。
吞了一口口水:“還是找個機會,和禍一起來算了。”
他膽小。
但要是有禍在,哪怕遇到真神,他都敢挺直脊梁,有句話叫做什麽來著?狐假虎威。
金主爸爸不在,他虛得很。
但……
江渚想了想,既然是侍奉神明的古國,那麽應該有記錄這位神司職的壁畫。
江渚的身影閃爍了起來,帶著身邊的幾架木梭出現在一個一個石壁的壁畫前。
果不其然,在一幅壁畫上看到了想要的內容。
壁畫上有字,大意是:“天河之東,乞巧之神,司織司育。”
江渚心道,諸神時代,不同的神已經有了不同的司職和責任了嗎?
分工十分明確,它們其實本身就是一個完整的社會體系。
那樣的完整的諸神時代最終還是走向了毀滅。
江渚帶著幾架木梭回到了玄圃丘,這一次走這麽一趟,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獲。
看著還在不斷運轉的幾架木梭,研究研究,說不定能讓玄圃丘發展出紡織行業。
第89章 一起泡個澡
江渚帶回來幾架“吱吱”響的木頭,生肖等人歪著腦袋圍在那裡看稀奇。
“這是什麽?裡面怎麽跟鍾表一樣。”
江渚也在看著,現在有時間研究了,才發現這幾架木梭神奇得超乎想象,結構之精密恐怕連現代科技在它面前都要歎為觀止。
每一個零件都巧奪天功。
這就是司織司育的神傳下來的東西嗎?
江渚原本以為,侍奉神的古國應該是那種沒有自己生活,連精神都像奴仆一樣活著的虔誠的狂信徒一樣。
但……
似乎除了虔誠,他們也的確從神那裡獲得了一些東西,比如文字,技藝。
這才是神掌控眾生的根本吧,哪怕諸神已死,還有那麽多侍奉神的古國供奉著他們,甚至期待著他們復活。
江渚甚至想,若不是神製造了不死民和迦樓羅差點毀滅了大荒,在諸神的那個時代,應該就是高等文明教化低等文明,走向繁榮的一個共生時代。
神與侍奉他們的古國的關系十分古怪,是什麽導致他們決定毀掉大荒?
江渚搖了搖頭,這幾台木梭的神奇江渚親眼所見,甚至能將地上斷成一節一節的線團重新織成線,然後用線繪製複雜到極點的圖案。
但它是如何操作的?
這時生肖突然“咦”了一聲:“這基座上好像有圖案。”
江渚一愣,注意力都放在基座上的精致的木梭上了,倒是沒怎麽關注那基座,以為只是一個起支撐作用的架子。
但想一想,能夠經歷這麽久的歲月都沒有腐朽的架子,肯定也不簡單。
江渚走了過去,仔細一看,圖案很小,有些像微雕,就像那些古怪的藝術家在核桃上作圖。
十分精致的畫,就是太小太小了,用巧妙的手段雕刻上去的。
江渚心道,這倒不是什麽難事,直接從傳送門回學校在學校超市買了一個放大鏡。
若是放大鏡不行,他還有顯微鏡。
一去一回也不過五分鍾的時間。
放大鏡下,一幅幅女子織布的精致圖案,江渚一喜,這幾幅圖記錄了如何用這幾台木梭紡織的整個過程,是一種需要巫咒配合的奇怪使用方式,圖案的旁邊就配得有巫咒。
江渚想了想,又去現代買了一些蠶繭,那種還沒有抽絲的蠶繭。
將蠶繭放在一旁,低吟基架上織布的巫咒。
蠶繭被吸到了梭的一端,旋轉,從另外一端抽出來又長又軟但就是沒有斷的蠶絲。
蠶絲在空中交織,最後化作布匹。
就像一台全自動機器。
其實還可以讓木梭織出想要的圖案,織成布只是最簡單的,不過需要再研究研究。
江渚哪怕知道這些木梭的神奇,但依舊再次被神的文明震驚。
光是從紡織的技術來說,文明程度已經十分的高絕了,甚至不下於現代的紡織技術。
管中窺豹,神的其他方面的生活技藝,是不是也達到這樣的程度?
江渚曾經在一本書上見到過這樣的說法,世界的發展是十分平衡的,也就是說一種技藝不可能特別突出地超過其他技藝太多,因為看似沒有關系的東西,其實也在相互影響製約著發展。
若是一項技藝已經達到了十分高絕的地步,那麽其他類似的技藝也差不到哪裡去。
生肖等正在拿著織出來的那塊布玩得不亦樂乎:“摸著冰冰涼涼的,感覺好舒服,可以做個褲衩。”
江渚心道,這布當然好了,真正的絲綢的價格從來不低,算得上奢侈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