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那麽貴,除了絲綢本身的屬性十分不錯外,還因為養蠶的過程緩慢,抽絲剝繭的工藝麻煩,將絲織成布的機器昂貴。
如今有了這幾台全自動織布機,玄圃丘倒是可以考慮考慮養蠶,發展出一個穩定的奢侈品行業。
接下來幾天,江渚都在研究木梭。
年糕的那條虺,精神也好了很多,期間還用他們牧場的公雞去雨國換了不少魚,每天熬魚湯給它喝,才將它從死亡的虛弱的邊緣救回來。
只是這條來自侍奉神明的古國的巫蠱多少還是有點問題,它有事沒事就喜歡在那裡低吟。
若僅僅是叫喚幾聲也沒啥,關鍵是它低吟的是神語,還十分的虔誠。
一條會神語的巫蠱,當時可將偶然發現這個秘密的生肖嚇了一跳,手上的碗都掉地上了,嚇得寒毛都立了起來。
江渚也十分驚訝,神語是神的標志,按理哪怕是侍奉神明的古國也不可能染指神語。
那麽,這條虺是怎麽回事?
生肖因此摔壞了一個碗,有些憤憤不平:“要是小畢方在就好了,讓小畢方教訓教訓它,讓它一天裝神弄鬼嚇人。”
江渚心道,可不是,也不知道小畢方那個小流氓最近跑哪裡逍遙去了。
此時,極遠之地,一座被冰湖環繞的冰鑄的巫師白塔前,一隻散發著黃色瑞光的神鳥,背上背著一個包裹。
小畢方有些憤憤不平:那個牧場養了那麽多野獸,居然不許它吃,它也是有脾氣的,它要離家出走,它要當一個孤兒。
一邊搖擺著腦袋,一邊伸長了嘴巴往冰湖裡面啄,叼起一條銀光閃爍的冰魚,腦袋一揚吞了下去。
小畢方:哼,不知道它現在過得多逍遙,這冰湖裡面的魚味道真美味啊,兩腳獸要是知道它現在的生活過得這麽美,還不得羨慕死。
它現在每天都叼冰湖裡面的冰魚吃,小日子過得美滋滋。
只是,冰湖裡面的魚好像越來越少了,它從一開始隨便叼,到現在得找半天。
小畢方想著,等它將冰湖的魚吃光,再回去找兩腳獸,這麽長時間沒有見到它,肯定急想它瘋了,它勉為其難地回去安慰安慰他們。
這時,冰湖的湖面突然升起了白色的大霧。
小畢方一愣,含著吃進去一半的魚看向大霧,然後掉頭就跑,只見那霧氣之中有一臉色冰冷的女子,給人的感覺冰寒到了極點。
遠古大巫?
小畢方賊機靈,一般的大巫它才不怕,但這些存活到現在的遠古大巫,神鳥都敢殺。
大荒之中,一隻黃色的九天神鳥在天地中不斷逃跑,後面白色的大霧卷席而來,龐大的白霧如同雪崩一樣,所過之地竟然變成了一片冰雕。
大地在變成冰原。
小畢方回頭看了一眼,嚇得直哆嗦,嘴裡叫得嘰嘰的:殺鳥了殺鳥了。
不就是吃了幾條魚,用得著這麽窮追不舍。
也虧得這小流氓好意思,就差將別人的冰湖吃空了。
天地之間,就像電腦特效一樣,飛快的被一片冰色覆蓋。
……
江渚最近又有了一個奇妙的發現。
因為生肖那隻七彩牛老是偷偷地去找年糕的虺。
兩隻巫蠱經常在哪裡磨嘰,用的是神語。
一開始,江渚也以為那隻膽小的七彩牛是吃了什麽藥草變異而來,但現在看來,有些微妙啊。
和神也有關嗎?
出現在西昆侖上的七彩神牛又是什麽來歷?
江渚等人躲在二樓窗邊,看著窗下正在“偷偷摸摸”交流的兩巫蠱。
“它們在說啥?”
江渚心道,誰知道,物種都不同,估計也只是在意會。
比如江渚的夢魘,江渚也不知道它一天咿咿呀呀的在講什麽,但好像又知道說的什麽,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一條虺一頭牛還能聊上了,還有小秘密。”
生肖看得直搖頭,他愈發想念小畢方了,小畢方簡直是調教方面的高手。
正想著,這時候空氣突然變得寒冷了起來。
是冰冷的風吹了過來。
江渚皺眉地抬頭看向窗外,就看到天地一片白色,在那白色之前,一隻流氓鳥正瘋狂地扇著翅膀,邊扇邊發出淒慘地叫聲:累死鳥了,追得它都沒有落腳,兩腳獸,救命,有人殺鳥。
江渚:“……”
小畢方飛進焦土,整隻腦袋塞進了二樓的窗戶裡面,只剩下一個屁股在外面:嚇死鳥了。
還使勁地想要往窗戶裡面鑽。
焦土,迎來了飄落的雪花。
江渚抬頭,掌控一方天地,大巫。
小畢方怎麽惹到大巫了?
而且,這個大巫可能有些不一般,他們這裡被神屍包圍,凡是見到這麽驚人的場景,恐怕連大巫都得小心謹慎。
但這人製造風雪卷簾大地,依舊肆無忌憚。
窗外,大雪紛飛,一長發如雪的女子從風雪中走了出來。
她走進了焦土。
江渚不由得看向窗台上的太遺。
太遺也愣了一下,然後道了一句:“麻煩來了。”
從窗台上跳進屋,用牆壁遮擋住了身體:“就說我不在。”
江渚都懵了,什麽情況?
若說太遺怕了這人,江渚是不信的,那麽……可能真的是個麻煩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