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日,也是現代正式陷入恐慌的時間,因為……人面瘡的詛咒開始擴散了,無論怎麽封鎖,無論怎麽隔離,也阻擋不住那具神屍跨過無人的草原,靠近城市。
他們自以為信奉的神明,卻是帶來無盡痛苦和災難的魔鬼。
偉岸的如同山嶽一樣的神屍,帶著對一切生命的碾壓,出現在了郊區,且它正一步一步地向城市走去。
凡是目視過它之人,都被視為瀆神者,卑微得如同螻蟻的存在,連看它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那些目擊者,一開始身體開始發癢,無論什麽藥物無論怎麽抓撈都沒有用。
指甲將皮膚抓破,從傷口裡面長出一張一張的怪臉。
怪臉奇醜無比,如同人心,它們扭曲著面孔,猙獰得讓人作嘔,用最惡毒的言語開始咒罵身體的主人。
這是神明降下的詛咒,是對瀆神者的懲罰。
這種詛咒還會傳染人,身邊的朋友,親人的身體皮膚也開始出現瘙癢,他們驚恐地發現,自身體內有什麽恐怖的東西要從身體內通過傷口破體而出,是人性最醜陋的一面。
唯一能阻止身體不出現詛咒的辦法,恐怕就是不讓身體出現一點傷痕,因為這些人臉是從傷口長出來的。
但皮膚上的癢難受得根本控制不住想要去抓去撈。
那種折磨,比死亡還要難以讓人忍受。
多少人被自己醜陋的慘不忍睹的樣子嚇得喪失了思維。
這絕對是一場難以想象的噩夢。
噩夢還有醒來的時候,但他們沒有,直到……
神的屍體在一步一步靠近城市,本該用任何方式設下阻礙的障礙的道路,今天卻暢通無阻。
一隻包裹在白色布條裡面的木乃伊,面無表情地拖著長長的青銅鎖鏈向城外走去,輕車熟路,就像他無盡歲月前做過無數次這樣的事情一樣。
青銅鎖鏈拖動的聲音,吱吱的將道路都拖出了深深的劃痕。
原本一直沒有停下腳步的神屍突然停了下來。
艱難的轉身,向後退去,就像遇到了宿命中的敵人,哪怕已經是一具沒有意識的屍體了,還本能地在回避。
只可惜屍體就是屍體,連戰鬥的本能都沒有了,只不過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在潛意識地尋求復活罷了。
堅固狹長的青銅鎖鏈纏在了神屍的身上,像一個罪人一樣被拖拽著向一座山峰走去。
纏繞著被捆綁在了山峰之上。
死都死了,又何必再站起來。
目睹這一幕的人,已經不知道如何來形容當時的場面了。
那隻拖著青銅鎖鏈的木乃伊到底是誰?
簡直不能用人類來形容。
而曾經去過玄圃丘旅遊的旅客,更是震驚得無法形容,因為他們認識這隻木乃伊啊。
它……不就是那隻坐在旅館的窗台上,每日都在玩平板的那隻奇怪的木乃伊嗎?
聽說是玄圃丘守衛那扇穿越之門的守護者。
嘶!
曾經還想著去掠奪玄圃丘資源的人,不知道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的說出那麽可笑的話來。
自以為是,對未知沒有敬畏,換不來和平。
江渚站在太遺身邊,因為太遺的表情有些奇怪。
太遺正將手伸在眼前。
江渚問道:“怎麽了?”
太遺:“這裡的精力被吸走了。”
江渚:“……”
地球上的精力微乎其微,江渚是知道的。
被吸走了?而不是一開始就沒有?
這也許是地球上關於神關於巫師消失的原因也說不定。
接下來,神屍雖然已經被封印在山峰上,但那些受到詛咒的人需要救治。
需要用到一種名叫“帝屋”的草藥,這種藥草能驅邪,詛咒的力量來自神屍,如今神屍被封印,隔絕了源頭就好辦了。
江渚在玄圃丘幫上面收購這種藥草。
病人能看到康復的希望,只要堅持過身體上的折磨,或許還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吧。
經過這麽一場驚悚的災難,連網絡上的氣氛都冷靜了不少。
江渚也松了一口氣,一切能恢復正常就好。
玄圃丘,旅館,新開的一個小的豐沮之門。
生肖正抱著一大桶魚飼料,正準備穿過豐沮之門去雨國喂魚。
魚飼料是用小麥皮,稻谷殼,雜草,一些腳腳獸,混合在一起,用製作飼料的機器做成的一顆一顆的顆粒,天然有機,不含一點激素和藥物。
製作飼料的機器是江渚新買的。
生肖看著木桶裡面的飼料:“其實魚飼料人也可以吃,哈哈。”
要是以前,他餓肚子的時候他真能吃得下去,雖然味道差了一點。
身後的小塞壬淚汪汪的,他也想去喂魚,聽說一瓢一瓢的魚飼料撒進河裡,魚冒出水面搶食的場面特別有意思。
但是……雨國沒有他們這裡的石板路,他的浴桶沒辦法在那邊開起來。
自從這個小的豐沮之門建立起來後,雨國的人也時不時通過小門來玄圃丘,現在的玄圃丘又熱鬧了不少。
比如河柏這孩子,最近天天跑來電競旅館蹭飯,當然他每次來都抱一條魚來,生肖做的魚太好吃了,就是時不時有一隻小河童會呆萌地跟過來,小泥人一個,弄得旅館髒兮兮的,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