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它面前，蕭玘心中五味雜陳。

　　幸好，當初這棟樓沒有完全投入使用，要不然傷亡人數估計得再多幾位數。

　　也沒什麽好慶幸的，反正到現在都是物是人非。

　　“站住，前面是3W聯合管制區，閑人勿入。”

　　站崗的士兵一手持槍，一手平直伸出，掌根立起，儼然是停止的手勢。他面色凜然，眉目之間銳氣畢現，唯獨——跟蕭玘比起來，他的站姿顯得不那麽挺拔。

　　“我是WSUP的特勤長官Ferry（葉渡的代號，意味‘渡口’），奉雷霆小隊隊長獵鷹之命前來審查可疑人員。”蕭玘拿出葉渡的證件，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好的，請進。”

　　大晚上的，蕭玘帶著墨鏡，士兵也沒有要求他摘下來跟證件上的一寸照核對，直接放行了。雖然門口的探照燈確實很亮，但是士兵的舉動依然顯得草率。

　　“謝謝配合。”蕭玘嘴角帶起一點禮貌笑意，收回證件時深深地看了士兵一眼。

　　幾乎是同一時間，士兵的眸子滾動到眼角，似是無意地瞥了一眼蕭玘的右手。

　　蕭玘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也權當沒看見，邁開步子便往前走。

　　就在蕭玘走進去之後，士兵拿起對講機，用英文匯報道：“報告老板，目標任務已進入。重複一邊，目人物已進入。”

　　“老板收到。”梁彬放下對講機，看著監控大屏幕上，蕭玘的身影越來越近，還存著些許皮肉的臉上多了幾分病態的笑意。

　　他側臉回望身後，問道：“狐狸那邊安排好了嗎？”

　　“王哥辦事您放心。”人面蛇身的男子冷冰冰回答，又問：“倒是你，一隻狐狸而已，你真就這麽確定是他的命脈嗎？天鵝灣城堡裡明明多得是他在意的人類，不比一隻狐狸更合適做人質嗎？”

　　“呵，這你就不懂了吧。”梁彬笑笑，看著男子皺眉，也並沒有多做解釋。

　　人類間的情情愛愛，蛇這種冷血動物怎麽會懂呢？

　　城堡裡的確多的是蕭玘的親朋好友，但是沒有一個比得上慕凜，因為慕凜做到了他們不曾為蕭玘做到的事情——把他帶出那扇打不開的門，走出“3·19”事件的陰影。

　　雖然沒有完全走出來，但是比那些啥也幫不上的親友總是好了不少。

　　如果，把當年的情景重演一遍，讓蕭玘心愛的狐狸來出演他當年的角色，然後，蕭玘眼睜睜看著自己愛人死在自己面前，他一定會跪在地上，這輩子都爬不起來了吧。

　　梁彬輕蔑地掃過監控中蕭玘的身影，隨後他的眸光落到了另一塊單獨的小屏幕上，裡面只有一個監控的畫面——慕凜。

　　強效基因溶解酶和眼鏡蛇毒液的雙重作用之下，慕凜無法清醒過來，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唯有胸口微弱起伏著，在灰白燈光下，他整個人看起來和死物沒什麽區別。

　　與此同時，蕭玘摘下墨鏡，順著走廊過道，距離當年的事發地越來越近。

　　“Hello.”

　　頭頂忽然響起梁彬的聲音，蕭玘腳步一頓，抬頭望著前方的監控探頭，目光漠然。

　　“好久不見。”蕭玘這樣說道，而後便等待著梁彬的下文。

　　梁彬從監控裡打量蕭玘片刻，提議道：“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麽樣？”

　　“如果我贏了，你能收手嗎？”蕭玘眸光深沉，似乎想透過那一方小小的攝像頭，徑直看透背後主謀的內心。

　　“哈哈哈哈哈哈……”梁彬帶著幾分機械雜音的笑聲回蕩在偌大的建築中，他笑了好久，才說：“也許吧。”

　　蕭玘再次提步往前走，不緊不慢的，梁彬戲謔的聲音不時冒出來：“喂，你後悔過嗎？”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當年沒把他帶出來的遺憾，蕭玘用斷送自己的職業生涯來懺悔。

　　背後沁出冷汗來，蕭玘還是強撐著一絲倔強，故意答非所問：“當然，那時候要是沒退出3W的話，哪裡輪得到朗曼坐上最高指揮官的位置？”

　　“哼。”梁彬聲音微冷，關了慕凜房間裡的燈光，突然轉換話題：“那隻狐狸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梁彬的聲音同樣回蕩在慕凜頭頂，片刻沉寂之後，他聽見了蕭玘的聲音，不是從音響裡面傳出來的，而是近在咫尺的人聲：“這還用問嗎？他是我的合法妻子，也是我一生一世的愛人。”

　　蕭玘已經到他面前了，只不過隔了一扇門而已。

　　“蕭……”慕凜想從地上爬起來，但是他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喉嚨是麻的，發不出聲音來。

　　“那麽希望今天之後你也不會後悔。”話音落下，梁彬眸光森冷，機械手臂按下了燈光總開關，刹那間，蕭玘周遭的環境亮如白晝！

　　“小凜！”

　　作者有話說:

　　新年第一天啊，前任突然給我發消息……

　　真的很懵逼，常用的社交軟件我早就把他刪掉了，他的名字出現在一個購物軟件的消息彈框上，我真是做夢都想不到。

　　也沒仔細看就退出來，再點進去的時候發現沒了……就無語，就真的好無語，吃飽了撐的給我找晦氣嗎？

　　第272章 你們都是怪物

　　！

　　蕭玘目眥欲裂：“你怎麽會在這裡？！”

　　破敗的大樓中，隔著一堵防爆安全門，蕭玘能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到慕凜，慕凜同樣也能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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